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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静婉将身体变小到万倍,维持在和弟子们同等级别的尺寸,来到凯瑟琳和琼斯的神殿查看凯瑟琳的情况。

妍心正在照看凯瑟琳,见到楚静婉进来,赶忙起身恭敬地行礼。

楚静婉怜爱地抚摸了一下妍心的脸。

“辛苦啦小家伙,你先回去吧,我来照顾她。”

“诶?您亲自照顾她吗?这怎么能劳烦您?”

“劳烦什么?我可是宇宙级巨神,还能累到?去吧,傻丫头。”楚静婉敲了一下妍心的脑门,妍心只好听从。

楚静婉坐在凯瑟琳身旁,将一股强大温和的神力注入凯瑟琳体内,如今也只能这样维持着了。突然,楚静婉注意到凯瑟琳体内竟然有其他的生命气息,而且不是在胃里……而是孕育生命的殿堂。

楚静婉先是一愣,随后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没一会儿,凯瑟琳醒了过来。

“师父……对不起……我……”

“你和我说什么对不起?硬要说对不起的话,还是对你自己说吧。”

“嗯?对我自己?”

楚静婉回忆着六人刚成为巨人的场景,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如果你刚成为c级巨人时,就吃掉我给你们的那些奴籍小人的话,然后慢慢适应生理需求和巨人对小人的社会化需求,就不是如今这个无法挽回的身体状态了。灵魂得到生命能量的滋补能得以修复,你只需吃掉有限的奴籍小人……”

“那一次,是你救赎自己的唯一机会。”楚静婉的声音变得低沉,“可你却因为内心的善良与执着,硬生生地承受了下来。这份善良,我们都看在眼里,也心疼在心里。然而,宇宙的法则,有时候就是如此残酷。讽刺的是,你当时不吃那几个小人,是因为心善。可如今成为了乾坤级巨神,却被琼斯用欺骗的方式,导致你吃掉了无数星系,吞噬了用亿兆为计的生命数量……甚至在S级之前,他就已经那么做了,只是,你也没有必要太责怪他,他残害了那么多生灵,你的善良也是有责任的。”

这话狠狠地刺入了凯瑟琳的心脏,她闭上眼睛,一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静婉师父,我不应该活着了……我应该为那些因我而死的生灵忏悔,以我的生命慰藉他们……”

“很遗憾,不行。你非活不可。如果换做平时,你真想以死谢罪,我可以成全你,因为我知道你的善良,在明知吞食了那么多无辜生命之后就算活着你也一定好痛苦。但现在不行……”

凯瑟琳的身体僵住了,她本能地将手覆在自己的腹部。她能感受到那股微弱却充满力量的律动,那是生命的奇迹。

“这……这怎么可能?我怎么没有丝毫感觉?”凯瑟琳很诧异。

“很正常啊,因为你是米左右的身体,你的孩子不是小人就是巨人,而巨人的初始状态都是c级巨人,c级巨人的未成形的形态也就只有两三米,比小人大一点,要是怀的小人就更小了,无论哪种在你这巨大的身体里都是很难察觉的。”

楚静婉的话,让她瞬间明白了自己此刻的责任。她不再仅仅是那个背负罪孽、渴望赎罪的个体,她体内还承载着一个无辜的小生命,她的死亡,将意味着那个尚未降生的孩子,也随之消逝。

她自己可以毫不犹豫地去死,去赎罪,但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个尚未出世的孩子跟着自己一起去死啊。心中对世人有大爱,对自己的孩子,又怎会不爱呢?

只是这样,她就更加心乱如麻,对无数生灵的愧疚和想做好一个母亲抚养孩子的情绪激烈碰撞。

“若你想尽母亲的责任,就别再想其他的事情了。听见没有,这是命令。还有,偷偷告诉你,我和你宇梅师父也怀孕了哦,这三个小家伙应该是差不多的时间出生吧,可以做好朋友呢。不过他们虽然同龄,辈分却不同。”楚静婉笑着轻抚凯瑟琳的金色秀发。

“静婉师父……恭喜您。我或许没有那么善良,您说,我是不是很虚伪?我现在,只想好好活着……我想把这孩子生出来养大。我也只是个虚伪的俗人罢了……”凯瑟琳低沉地说。

“我们都是俗人,你也就不要再把宇宙法则变成罪孽强加给自己了……这个宇宙,向来弱肉强食,你在来超蓝星之前不就体验过了?好好休息吧。”

楚静婉转身离开,在神殿的长廊迎面碰上刚回来的琼斯,楚静婉从他身旁走过,头也不回同时说道:“照顾好她,你们有了爱情的结晶……”

琼斯如遭雷击,飞速向凯瑟琳跑去,二人相见,再也没有了质问和愧疚,琼斯抱住了凯瑟琳,刚想说话,凯瑟琳却先哭了起来:“琼斯……怎么办?我不想再吃小人了……可是我想活着……我想把他生出来……”

“会有办法的,我会有办法的。”

——————

虽然嘴上说有办法,但琼斯知道,此时还是只有庞大的生命能量才能救凯瑟琳,他依旧在执行自己的原计划,捕捉更多的小人,极致的折磨,将他们的生命能量扩大。只是,这次更加疯狂,他将目标扩大到了超蓝星的巨人身上。

拥有神力的巨人,本身的生命能量就高于小人千倍以上,再用折磨他们的方式逼出更高的生命能量。反正对于他这个乾坤级巨神来说,就算是一千多米高的A级巨人,也和小人没有区别,想抓多少就抓多少。

初次尝试,他就抓走了近100个巨人,用强大的神力和花样的法术进行着凄惨的折磨和蹂躏,然后将他们统一炼制成药丸和各种药水,凯瑟琳是否知道这药物的来历,琼斯不清楚,但凯瑟琳吃下去之后,确实效果大好,这也让琼斯更坚定地走了这条路。

虽然也无法根治,但面对凯瑟琳乾坤级巨神级别的灵魂裂缝,最起码是有了缓解作用,比以前单纯吞食强太多。

凯瑟琳生下了一个儿子,取名杰克.卡伦斯,他和楚静婉之子楚天震,陆宇梅之子陆京辰一起玩耍,但和另外两三相比,他面对小人的观念却大有不同。

陆京辰和楚天震只会食用奴籍小人,而且绝不多吃,甚至在父母的教导下学习克制,尽量不食用奴籍小人,而且尊重合法小人公民的生命,从小将巨人小人和平相处的观念熟记于心。

而杰克却不一样,除了吃奴籍小人之外,还会折磨他们,凯瑟琳为此没少惩罚他。

有一次,她亲眼看见杰克将一个奴籍小男孩的身体揉碎,让他在痛苦中慢慢死去,凯瑟琳训斥他,他还很不解母亲为何如此生气。因为父亲告诉他,小人就是可以随意玩弄的蝼蚁,更何况这还是个没有合法户籍的奴籍小人。

凯瑟琳会用她的神力,制造出与杰克所造成痛苦等量的幻觉,让他亲身体会那些奴籍小人所承受的恐惧与绝望。她会收回杰克所有的玩具,禁止他参与任何有趣的活动。她会将他关在神殿最安静的角落,强制他冥想,去感受宇宙中生命的平等与尊严。

她有时会亲自施展神力,将杰克的体型缩小到比蚂蚁还小,然后将他困在一个透明的神力气泡里。

然而,这些惩罚始终都不算狠,因为她很宠爱杰克,舍不得下重手。

在这之后,一直到杰克12岁,琼斯大量抓捕巨人炼药的事情终究是没能瞒过陆绝尘和陆宇梅,凯瑟琳的身体反复无常,越来越差,已经接近死亡边缘。直到最后一刻,杰克才终于炼制出最完美的药水,只是,他也是在这个时候被陆绝尘抓捕,那药水终究是没能喂给凯瑟琳……

——————

“后来的事情,你的父母应该都和你说过了吧?我也是在复活之后听琼斯说的……那邪火在他打碎药水并喝了一部分之后涌入他的身体,反而为他所用了,成为了他神力的一部分。实际上,我接触邪火的时间比他早的多,他第一次将很多巨人炼成药喂给我后,我的体内就燃起了那种火焰,只是被我压制下去了。或许对早就承受灵魂撕裂之痛的我来说,那邪火的灼烧反而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凯瑟琳悠悠地讲述着,宁蝶则听得入迷。

“那,那邪火到底是……?”

“纯粹的由怨念而生的邪恶产物。本质上,不应该存在的,但它确实就存在了,以至于让师父们那等存在都无法彻查并发现琼斯的踪迹。那邪火本该带着强大的怨念将琼斯撕碎的,可却没有敌过琼斯对我深沉的爱和执念以及他对师父们阻止他救我的恨意,所以琼斯反过来将那火焰操控了。”

听完了凯瑟琳的讲述,宁蝶陷入了沉默,对于六人的过去,她心中总觉得很堵,很拧巴。

凯瑟琳微微一笑:“是不是觉得,对我的印象有些崩塌?发现我也不是那么纯善吧?或者说觉得我很蠢?”

“怎么会?在我心里,不管您是因为怀了孩子想活下去,还是因为失控而吃了无数生灵,您都是值得尊敬的,最起码您的本心从来都是善良的。我自己也没有资格质疑您,我在刚成为巨人时就没您做得好,当爸爸妈妈把那个奴籍小人递到我面前时,我虽然挣扎了一番,但还是把他吃了……”

凯瑟琳抚摸着宁蝶,同时说道:“好了,今天和你说得够多了,回去休息吧。自己进去?”

凯瑟琳玉口轻启,宁蝶主动飞了进去,被凯瑟琳熟练地用神力送进胃里的小肉囊中。

就在此时,一位琼斯的下属飞了过来,对着凯瑟琳恭敬地行了一礼:“凯瑟琳,琼斯大人唤您赶紧回去。”

凯瑟琳眉头一紧,这个消息就说明,琼斯已经知道陪在自己身边的不是本体了。

——————

地球。

陆雨杰吸收星晶的过程并不算顺利,虽然力量一直在增长,但始终无法突破。

那股源源不断的星晶能量,在进入他身体后,似乎遇到了一个无形的屏障,无法再更深层次地融入他的灵魂本源,他尝试了各种方法,调动神力冲击,用意志去感悟,但都无济于事,神力的增长,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怎么会这样?爸爸他都已经唤醒了星晶的本源,与我的排斥降到了最低……怎么就是无法突破呢。明明已经受了这么大的苦……”回想起最近融合星晶力量给自己带来的无穷痛苦,陆雨杰就感到一阵沮丧。

他苦思冥想,星晶是这颗星球的本源,它虽然是第二颗,也带有父母的神力,和自己亲近,但它与这颗星球的生命、文明息息相关。他作为外来的巨人,或许能够吸收星晶的能量,但要彻底驾驭它,要真正融入它,他可能还需要更深层次的理解。

他无法靠蛮力冲破这个瓶颈,或许,他需要一种更“本土”的方式。

既不能蛮干,又没时间像当年父母那样,必须另想办法。

他突然解除了对沙漠的禁止,然后用神识捕捉到了林岚的存在,打了一个响指,将其瞬移到自己的手心里。

“诶????”林岚一屁股坐在了柔软的陆地上,她刚才在开会,坐在椅子上,手里还拿着会议记录本,茫然地看着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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