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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乙邦才、孙开忠与长州的益田元祥、萨摩的川上久隅联手拿下岛原城,并收编了残余的降兵之后,刚过了三天消停日子。

这天,斥候来报,说有一大股人马正从草地区域渡海而来。乙邦才和孙开忠立刻披甲登城,还以为幕府的援军到了,结果看到的景象却让他们愣住了。

来的并非军队,而是几千号扶老携幼、衣衫褴褛的平民。为首的是个眼神狂热的年轻男子,名叫天草四郎。他们同样是备受迫害的天主教徒,听闻岛原城出现了“上帝派来的天兵”——也就是乙邦才这支明军——竟然击退了幕府的讨伐,便毫不犹豫地抛弃家园,携家带口,如同朝圣一般涌向了岛原城。

城门一开,这群人乌泱泱地涌入,他们无视了旁边列队的萨摩、长州武士,目光直接锁定了甲胄鲜明、气质与倭兵截然不同的明军,尤其是站在最前方、将领模样的乙邦才。

下一刻,让乙邦才头皮发麻的事情发生了。

“天兵!是天兵大人!”

“感谢主!感谢天使降临!”

呼啦啦一片,几千人朝着乙邦才的方向就跪拜下去,口中念诵着混杂了祈祷词的日语,许多人更是激动得热泪盈眶,不住地磕头。他们显然将乙邦才和他麾下的近卫营,当成了神迹的显现,是上帝派来拯救他们的使者。

“他娘的……”

乙邦才这辈子在战场上砍人眼都不眨,此刻却被这几千道狂热、虔诚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古铜色的脸皮都有些发僵。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嘴角抽搐了一下,低声对身旁的孙开忠嘟囔:“这……这算怎么回事?老子砍人是为了完成皇命,保汤神父周全,怎么就成了他们嘴里的天兵天将了?”

孙开忠在一旁憋着笑,肩膀微微耸动,低声道:“乙蛮子,行啊你,这都快被供成菩萨了。回头得让汤神父给你洒点圣水不?”

“滚蛋!”乙邦才没好气地低吼一声,他看着眼前黑压压一片跪拜的人群,打不得骂不得,劝又语言不通,只觉得比面对千军万马还要难受。他揉了揉额角,感觉一阵莫名的头痛。

“这帮倭人……信教信得脑子都坏掉了吗?”

他无奈地站在原地,承受着这他并不想要、也完全理解不了的“崇拜”,只觉得这场面,比他经历过的任何一场血战都来得诡异和难熬。

他们投奔信仰,并非源于灵魂的渴求,而是源于肠胃的绞痛与生存的绝境。在德川幕府的治下,百姓与牲口无异,被套上了“只要不死,就往死里榨取”的轭具。

那所谓的“三公七民”,不过是写在纸上的漂亮话。各地的藩主老爷们为了向上邀功、向下盘剥,无所不用其极地“灌肥”自己的领地石高。一片贫瘠的土地,实产不过八千石,在账册上却敢堂而皇之地写成一万二千石!

这轻飘飘的一笔,对百姓而言便是敲骨吸髓的灾难。原本,他们靠着八千石的实际收成,在缴纳三成(二千四百石)赋税后,尚能勒紧裤腰带,勉强从牙缝里抠出五千多石糊口活命。如今,这虚假的一万二千石成了新的征税基准,三成的税率,意味着他们要上缴整整三千六百石!

而且,在旧日的法则下,那山、那林、那山中奔跑的走兽、河里流淌的清水,无一不属于藩主老爷。贱民百姓,岂有资格砍柴狩猎?违者便是重罪。

这规矩,年深日久,仿佛天经地义。百姓们也早已习惯在沉默中忍受,在重压下苟活。

然而,自从萨摩的岛津家与长州的毛利家奉大明为正朔,在其领地内推行那套仿照明制的、低得让人难以置信的税率后,一切都变了。

仿佛一道刺破乌云的光,骤然照亮了死寂的泥潭。领内的百姓们惊愕地发现,原来肩上的担子可以如此之轻!原来每年收获之后,仓中留下的粮食竟能多到让全家吃饱,甚至还能略有盈余!

原来那些曾经想都不敢想的山林资源,如今在缴纳一笔微不足道的税款后,竟能合法地砍伐、渔猎,用以修补房屋、改善伙食!

他们小心翼翼地触摸着这突如其来的改变,如同触碰一个易碎的梦。渐渐地,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知,如同春日的野草,在无数卑微的心灵中破土而出:

原来,自己是可以像“人”一样活着的。

原来,藩主与藩主之间的差别,竟比人与牲口的差别还要大。

原来……那天朝上国大明,并非遥远传说中的国度,它的恩泽与光辉,真的能穿透海洋,照进他们暗无天日的生活,带来如此的……美好。

这种认知一旦生根,便如野火燎原,再无法熄灭。它化作田间地头、渔港灶旁的窃窃私语,化作望向西边大海的、充满渴望与感激的目光。萨摩与长州,这两个奉行“明化”的藩国,在周遭地狱般的景象映衬下,俨然成了乱世中唯一的“人间”。

而“大明”二字,在这些最底层的日本百姓心中,不再是一个空洞的符号或强大的威慑,它具体而微,就是碗里多出的米饭,是冬天温暖的柴火,是孩子脸上重现的红润,是……活下去,并且像人一样活下去的希望。

望着岛原城内越聚越多、黑压压一片的教徒难民,以及城外严阵以待、如临大敌的萨摩与长州军阵,乙邦才和孙开忠心里那点侥幸,彻底被现实碾碎了。

事情,已经彻底闹到了无法收场的地步。

一股寒意顺着乙邦才的脊梁骨往上爬,让他这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悍将,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他扭头看向身旁的孙开忠,发现对方脸色同样苍白。

“孙石头……”乙邦才的声音干涩,“这……这事儿,咋往上报?”

怎么说?难道在奏报里写:末将护卫不力,致使汤若望神父擅离萨摩,深入险地岛原?末将处置失当,为保护神父,率部与幕府军冲突,阵斩数千倭兵?末将胆大包天,未有皇命,便联合外藩,攻占倭国城池,并在此拥众自立,俨然成了一方势力?

这哪一条单拎出来,都够他乙邦才掉十次脑袋了!尤其是最后那条“无旨兴兵,擅开边衅,攻城掠地”,放在任何朝代,都是诛九族的大罪!他仿佛已经看到锦衣卫拿着镣铐,从海平面那头驶来的画面。

孙开忠咽了口唾沫,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压低声音道:“乙蛮子……这……这他娘的已经不是杀几个倭兵的问题了。咱们这……这算不算是在倭国‘裂土封王’了?虽然占着的是倭人的地,可……可朝廷会信吗?朝中那些御史的笔杆子,比倭寇的刀还狠啊!”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恐惧和绝望。他们本是来护卫两个西洋和尚的,怎么稀里糊涂就走到了这一步?现在岛原城占着了,几千幕府军砍了,数万教徒护着了,还与萨摩、长州成了实质上的军事同盟……这泼天的大祸,已经铸成,想捂都捂不住了。

“他娘的……”乙邦才一拳砸在城垛上,“事到如今……这岛原城,咱们是占也得占,不占也得占了!若是现在撒手,城外那些杀红眼的幕府军立刻就能把这几万人屠个干净!到时候,两位神父若是有损,咱俩照样是死路一条!”

他喘着粗气,眼中布满血丝:“横竖……横竖都可能是个死!不如先守着!至少……至少保住神父,保住眼前这几万条性命!至于朝廷……能瞒一时是一时……等……等卢帅,或者等陛下有新的旨意再说……”

郑芝凤这日如往常一样,怀里揣着盖有朱由检御宝的海关勘合文书,指挥着满载闽茶的船队扬帆出海。他此行的目的本是鹿儿岛,将上好的茶叶卖给岛津家,再采买些萨摩特产的“精糖”返销大明,一来一回,利润颇丰。

船队缓缓驶入鹿儿岛港,郑芝凤站在船头,正盘算着这趟能赚多少银钱,目光却被港内的景象牢牢吸住了。

只见港口内外,气氛肃杀,与他上次来时那种商贾云集的繁忙景象截然不同。数十艘萨摩战船整齐列阵,水手和武士们在码头和甲板上穿梭忙碌,搬运着粮草和军械。士兵们盔明甲亮,军容整肃,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的紧绷感,分明是一副即将开赴战场的架势。

郑芝凤心里“咯噔”一下,商人的敏锐让他立刻意识到,有大事发生了。他赶紧吩咐手下靠岸,自己也快步下船,拉住一个相熟的萨摩商人,塞过去一小锭银子,低声问道:“兄弟,这是怎么回事?贵藩如此兴师动众,是要对哪里用兵?”

那商人左右看看,压低声音回道:“郑先生还不知道?幕府发大军征讨岛原的切支丹!我家主公已与长州的毛利家联手,誓要保住岛原,绝不能让幕府得逞!这不,大军即将开拔!”

岛原!切支丹!

他立刻联想到许多事情:陛下对西洋传教士的优容,汤若望似乎就在日本传教,还有大哥郑芝龙偶尔提及的朝廷对日本局势的微妙态度……

“坏了!”郑芝凤脸色一变,再也顾不上什么“精糖”生意了。岛原一旦打起来,那里缺的绝不是茶叶和糖,而是能活命的粮食!而且,此事牵扯到西洋传教士,甚至可能牵扯到大明的态度,他郑家船队既然撞上了,就不能置身事外!

他当机立断,对随从喝道:“快去!找岛津家的人,就说我们不要精糖了,船队要尽可能多地采购粮食!立刻装船,越快越好!”

随从一愣:“六爷,咱们这茶叶……”

“还管什么茶叶!”郑芝凤打断他,“赶紧换成粮食!立刻去办!”他目光投向波涛汹涌的海面,那个叫岛原的方向,心头沉甸甸的。“希望……还来得及。”

郑家老六郑芝凤,这回是真“六”了一把。他当机立断,指挥着郑家船队满载粮秣,扯满风帆,一路不停,心急火燎地直扑岛原。

当船队渐渐驶近岛原海岸时,郑芝凤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紧握着千里镜,死死盯着那座屹立在海岬上的城池——城头旌旗招展,依稀可见萨摩的十字丸与长州的一文字三星旗在风中纠缠。

船队再近一些,他已能看清城头攒动的人影。忽然,他调整千里镜的手猛地一顿,镜头里赫然捕捉到了两个极其熟悉、此刻却显得无比突兀的身影!

只见那并不算高大的岛原城天守阁顶层,两个身披大明制式山文甲、盔缨在海风中烈烈舞动的将领,正扶着箭垛,同样举着千里镜,死死地盯着他这支突然出现的船队。

那不是乙邦才和孙开忠这两个杀才,还能是谁?!

郑芝凤几乎能想象出这两人此刻在城头上是怎样一副表情——定然是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从最初的警惕、疑惑,到辨认出郑家船队旗号后的惊愕,最后化作一种近乎“他娘的总算来了”的狂喜与期盼!

那架势,活像是两只被困在孤岛上的猛虎,终于看到了来自陆地的救援船只,当真是“眼巴巴”地望着,恐怕脖子都伸长了半寸!

郑芝凤放下千里镜,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丝哭笑不得的弧度。他原本只是凭着一股商人的敏锐和直觉,觉得此事关乎重大,必须插一手,万万没想到,竟然直接撞见了这两个本该在南京享福,却不知为何跑到这日本穷乡僻壤来“攻城略地”的熟人!

“他娘的……这两个活祖宗,怎么跑这儿来了?还占了座城?”郑芝凤喃喃自语,随即又庆幸地拍了拍船舷,“幸好老子来得快!看这架势,再晚来几天,他们怕不是要在这岛原城里啃树皮了!”

他立刻下令:“打出旗语!表明身份!所有运粮船,准备靠岸卸货!”

城头之上,乙邦才和孙开忠几乎同时放下了千里镜,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如释重负和难以置信。

“是郑老六!是郑家的船!”孙开忠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乙邦才重重一拳砸在城垛上,这次却不是愤怒,而是狂喜:“哈哈哈!天无绝人之路!是郑芝凤这个财神爷来了!还他娘的是带着船队来的!兄弟们,援兵到了!粮食到了!都给老子精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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