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珠见状,急忙迎上前去,扶住葛红摇摇欲坠的身体。然而,面对如此虚弱的葛红,甄珠却感到束手无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一个大婶子匆匆赶来。大婶子迅速将一条小被子裹在葛红身上,然后小心翼翼地将葛红扶上板车,载着她缓缓离去。
整个过程中,葛红和甄珠没有说一句话,甚至连一个简单的道别都没有。甄珠只能默默地站在原地,目送着车子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望着那远去的车影,甄珠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滋味。她不知道葛红回去之后会怎样,会不会被刁难,但看到侯四能够派人来接葛红,甄珠心想,或许葛红回去后应该会受到好的照顾吧!
直到看车子消失在她的视线当中,甄珠才又回了医院,她把所有人都安排妥当之后才回了厂子。
东子三人也一直紧跟着她回去了,不过好在没有啥过激的行为,只是在厂子门口看着。
中午吃饭的时候,甄珠让大婶子特意多准备了三份,拿给了东子。
甄珠是有意的讨好他们,毕竟要和他们接触一段时间,大家互相别闹的太僵。东子也没客气,全身都是江湖气息,他点了下头就拿过饭盒。几人也没换地方,在门口就把饭盒打开吃了起来。
李猛看着这菜,咂了咂嘴:“东子哥,这厂子伙食挺好啊!比我们吃的都好,这不得回去跟老大说说。他们要是能把这钱省下来,不也能早点还老大的钱吗?”
东子踹了他一脚:“你那里那么多事,赶紧吃得了,别那么多废话。别让她跑了,到日子把钱拿回去,我们就算完成任务,你管她吃啥喝啥。”
李猛点点头,下午几人继续看着,已经不像上午那样了,变得特别放松。他们搬来了几个不用的凳子拼在一块,一会坐着,一会站着,一会又躺着,就像是自己家一样毫不客气。
今天一天注定是不平凡的,半下午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来了,白盛鑫他娘。
她是第一回进到这厂子里面,这里面大的让她震惊了一瞬,当看到看着里面那么多忙碌的工人时,更是惊的合不拢嘴。甄珠家的产业比她想象的还要大,比她想象的还要有钱。
见她站了很久也不出声,李猛忍不住问道:“你谁啊!来这干啥?”
这时忙碌的大婶子才注意到白盛鑫她娘,大婶子不认识这人,于是态度不错的问道:“请问你找谁啊?”
白盛鑫她娘笑了笑:“我找你们管事的。”
“我就是管事的,你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白盛鑫他娘摆了摆手:“甄珠,我找甄珠。”
大婶子也没多想,带着她就去了甄珠的办公室。
这个时候甄珠正和王华老师商量着回款的事呢!侯四那边多要了3000块钱,她们要看看这钱在一个月之内能不能挣够。要是不够甄珠还要补多少。这时门突然被打开了,一看大婶子后面跟着白盛鑫他娘,甄珠有些意外。
可白盛鑫他娘一见到甄珠变得笑逐颜开,还套近乎一般的说道:“哎呦玉儿大姐,我是头一次来你厂里,没想到你这摊子铺的这么大,你这做的可都是大生意,真有出息。”
甄珠一看她就烦,也没心事跟她寒暄直接问道:“你来干啥?怎么的?想明白了要把玉儿送回来?”
“哎呦,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呀!玉儿现在可是我儿媳妇啦,我能把她送哪儿去呢?咱们以后可都是一家人啦!今天不是初一嘛,我和盛鑫他爹就给玉儿和盛鑫办了个酒,这不你们都没来,我特意过来给你们送点喜糖。哎呀,也是委屈玉儿了,盛鑫他奶奶前几天去世了,还在孝期呢,所以我们就简简单单地办了一下。”白盛鑫他娘一边说着,一边把那小半袋子糖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又顺手抓了两块,分别递给了大婶子和王华老师,热情地说道:“来来来,你们都尝尝,沾沾这喜气儿!”
然而,大婶子和王华老师却都没有动那糖,她们彼此对视一眼,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自然也都知道甄玉的事情。
白盛鑫他娘见状,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但她却并没有就此离开,反而还厚着脸皮继续说道:“就算你再怎么不喜欢我们家那天,可现在咱们都已经是亲家了呀!等玉儿以后生了孩子,那孩子不都得管你叫大姨嘛!你这么做,可不是让我们家难堪,而是让玉儿难堪呐!哪有结婚女方家不来,也不给东西的,现在街坊四邻可都知道我们家可是给了最高的彩礼。而你们家别说钱了,就连离娘肉都没给一块,玉儿这面上也挂不住啊!你让她以后怎么能抬得起头啊!”
甄珠现在是清楚了,白盛鑫他娘就是过来要东西的,为了打消她这个不该有的念头。于是说:“我们家都说了多少回了,玉儿这婚事我们家不承认,也不同意。而且你们家的彩礼钱,我们可谁都没拿,就连玉儿也没拿吧!”白盛鑫他娘听了甄珠这话,脸一阵红,一阵白。她还以为这事甄珠不知道呢!
甄珠看她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于是接着说:“我们家的东西你就别想了,门口那几个就是要账的,你要不信可以自己去问问。再说了,你今天过来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把自己先前说的话都忘了。”
白盛鑫他娘碰了一鼻子灰,满脸尴尬地从办公室走了出来。走到门口时,她突然心生一计,决定耍点小聪明,于是把手里那几块糖递给了东子等几个人。
“这是喜糖,大家都来沾沾喜气哈。你们也是在这个厂子里上班的吧?你们这工作可真好啊,不用出太多力气。”她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试图拉近与这几个人的关系。
李猛见状,毫不客气地把糖塞进嘴里,糖纸随手就扔在了地上,然后一脸不屑地对白盛鑫他娘说:“你瞎啊,上班?哼……我们是来要账的!”
白盛鑫他娘一听,心里“咯噔”一下,看着这几个人一副流里流气、吊儿郎当的样子,确实不像是来上班的。她有些迟疑地问道:“这……这厂子到底欠了你们多少钱啊?你们这还得来盯着。”
东子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李猛则趁机装了一把,他晃着脑袋,语气嚣张地说:“不到两万块钱吧,咋滴,你能帮他们还啊?你要是能还,我现在就带你去见我们侯四爷!”
听了侯四,这个名字白盛鑫他娘吓得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我可没钱,再说我不认识她们家,就是过来送个喜糖,我先走了。”
她一溜烟的跑出厂子老远,还不忘回头瞅一瞅,生怕那几个人追上来。见没人这才放心下来,没多停留她又加快脚步回了家。
老白家院里,今天虽然是甄玉的大日子,可是她依旧在干活。帮公公把明天要做豆腐的豆子泡上了,又去收拾中午酒席的烂摊子。好在就办了两桌,甄玉手脚又麻利,很快就收拾好了。把碗都归拢到一块,蹲在水井边压水边洗碗,一点都不方便。她忍不住冲着屋里喊道:“盛鑫,你能出来帮我一下吗?”等了一会儿,屋里没有动静,他又喊了一句:“盛鑫,你出来帮我压一下水。”
屋里依旧半点动静都没有,这时正好白盛鑫他娘从外边回来。她隔老远就听见甄玉叫儿子出来干活,她儿子平时在家可是一指活都不干的,她怎么能受的了。他娘指着甄玉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这点活都干不了,干吃饭啊?你爷们喝酒了睡觉呢,你喊什么喊。小贱蹄子你以为你是什么大家小姐呢!要不要我给你买个丫鬟专门照顾你,你天天就陪爷们睡觉就行了。”
甄玉没想到婆婆会这么生气,这么骂她,她心里很委屈,碗还没洗完就哭着跑回了屋里。
一看人跑了,白盛鑫他娘就更生气了,本来想着跟进她屋里继续骂的,可是又怕打扰儿子休息,还是算了。
她气冲冲地回到自己屋里,一进门就看到她男人正悠闲地坐在炕上,背靠着墙,嘴里还叼着一根烟,吞云吐雾的。
男人看到她回来,一边继续抽着烟,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今天好歹也是个大喜的日子,你发那么大的火干啥呢?我看那新媳妇不也把活都干了嘛,豆子也给我泡上了,有个儿媳妇在,咱俩不就都轻松了嘛。”
她娘一听这话,心里的火气更旺了,一屁股重重地坐在炕上,没好气地跟自己男人抱怨起来:“你知道啥呀!咱们都被那甄玉给骗了!他们家的厂子欠了一屁股债呢!而且你猜猜是欠谁的?竟然是侯四!人家小弟都在厂子门口堵着呢!我亲眼看见的。”
“啥?侯四?”白盛鑫他爹一听,惊得差点从炕上掉下来,“妈呀,这甄玉家也太胆大了吧,居然敢欠侯四的钱?这不是不要命了嘛!”他爹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老头子,你说这甄玉不会是扫把星吧!你看啊!他来了咱家以后就没好事,他爹要了走200块钱是吧,咱娘也突然就死了,你说这会不会是老天爷给咱们的警告。她大姐这钱还不上,侯四不能牵扯到咱们家吧!我可听说欠了2万呢!你说可咋整?”
白盛鑫他爹手里的烟都吓掉了:“啥?2万,完了完了,你去告诉甄玉马上和她姐断绝关系,以后谁再问可不能说是姐妹了,免得给咱家惹来祸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