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你们已经开始排位大比了？”
祁小野眼睛倏地一亮，“老实说，我还挺好奇你最后的排名呢。”
“行，”李瀛应得干脆，“比完了放个炮仗通知你一声。”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空气里飘着烤串的余香。
唯独“买单”这茬儿，被两人默契地晾在了一边。
“我说，”李瀛终于绷不住了，手指敲了敲桌面，
“你买完单咱边走边聊不行吗？非得在这儿待着？”
“什么？”祁小野纤指戳向自己鼻尖，
“你让我一个就动了几筷子的女生买单？李瀛，你还是不是男人？”
“那你让一个天天打排位赛累成狗的学弟给你当苦力，”李瀛毫不示弱地顶回去，
“祁小野，你还是不是前辈了？”
“靠——！”祁小野从牙缝里挤出个单音节，一脸不情愿的蹭到了前台。
扫码付款时，指尖在屏幕上点得格外重，仿佛要把屏幕戳穿。
“走吧！”祁小野挎上那辆线条凌厉的机车，拍了拍后座，
“让你感受一下什么是，速度是170迈。
“原歌词不是这样的吧。”
“你管？”祁小野的声音混在引擎的预热声里，“我这就是原创！”
“那我俩呢，怎么去？”
刘枫指了指自己和身边的祁琪，语气带着点后知后觉的茫然。
“怎么？”祁小野挑眉，“你俩也想跟着去？”
刘枫摇头如拨浪鼓，他只是象征性问下。
刚才祁小野描述那几句，光听着就让他脊背发凉了。、
去那里还不如被揍一顿来的轻快。
“我出脑，她出力，够了。”李瀛对二人扬了扬下巴，“你们先回吧。”
话音刚落，腹部挨了祁小野一记肘击。
“说什么呢！这么说的跟我跟我没脑子似的？”
引擎猛地咆哮起来，机车如同挣脱锁链的野兽，“轰”地一声向前猛窜。
滚烫的尾烟挟着未散的烤串味，被嚣张地甩在身后，张扬得不可一世。
刘枫望着绝尘而去的两道影子，冲祁琪撇嘴：
“靠，你看他俩那架势，哪像去办什么正经事？倒像是赶着去打p……”
“像去干什么？”祁琪偏过头问。
“没干嘛……” 刘枫挠着头看天色。
“啊？”祁琪眨巴着眼睛表示不解。
……
夜色混着商铺的卷帘门爬上来时，祁小野的机车在一片老旧小区碾过一道积水。
李瀛费力的从机车的高顶后座上下来，嘴里不满地嘟囔着：
“这设计真反人类，坐着硌得慌，上下车也费劲。”
祁小野反常的没有嘲讽李瀛，而是眼神郑重地看着这一片老旧小区：
“你能看出来一些什么吗？”
李瀛没立刻回答，缓缓扫过小区略显凌乱的布局。
“不对劲。”他吐出三个字，带着一丝确定。
“哪里不对劲？”祁小野追问，带着几分不解，
“我前前后后跑了几天，觉得这儿跟别的小区也没啥大不同啊？”
李瀛没看她，目光像无形的探针。
沿着路灯杆向上，锁定那颗散发着昏黄光晕的灯泡。
然后缓缓下移，落在路灯正下方的地面处。
那里，本该拖曳出一片浓黑、边缘锐利的阴影，因为这是一个标准的点光源。
但他看到的，却是一片模糊、稀薄、几乎要融进水泥地本身的灰影。
“看那里，”李瀛的声音低沉而笃定，手指精准地指向目标，
“路灯直射下来，照在凹陷边缘。按照这灯的高度和亮度，边缘投下的影子应该像刀切一样分明，颜色也该深得像墨。
但现在呢？”
他顿了顿，让祁小野看清那片异常浅淡的阴影，
“淡得像隔了层毛玻璃，边界糊成一团。”
他收回手指，目光扫过整个小区被路灯照射出来的阴影：
“不止那里。你看墙角根，看垃圾桶后面，看所有本该被物体挡住光线形成深影的地方…
所有的阴影，都比它们该有的样子淡了至少三成，边缘也模糊了。
他最后看向祁小野，眼神锐利：
“这光，这影子，不对劲。像被什么东西…稀释了。”
听完李瀛的分析，祁小野像是看着一个怪物似的看向他。
她巡视几天都没注意到的异常，竟被李瀛短短一会儿就发现了端倪。
而且这个端倪听起来是如此的离谱。
“那……还有别的发现么？”祁小野问。
李瀛摇摇头，眉头微蹙，
“只能确定环境确实有问题，你朋友描述的异常大概率是真的。但原因到底在哪……”
他摊了下手，“我也毫无头绪。”
祁小野点头，光是李瀛的这一发现就已经让她觉得匪夷所思了。
“行，至少证明我没白跑。”
“你那个朋友呢？”李瀛问，“直接去找她聊聊？也许能发现出来一些其他的东西。”
祁小野摇摇头：“今天太晚了，她最近的状态本就不好，我们就先别打扰她了，等明天我再提前约她。”
“好。”
两人又在老旧小区转悠了一圈，发现除了影子变淡的问题，其他一无所获。
“今天先到这吧。”祁小野善解人意地道。
她也清楚李瀛最近被课业和排位赛两头挤压得够呛。
“好。”李瀛答应，也觉头疼，摆在他面前的线索实在过于少了。
……
第二天，晚修铃声刚落，恒一操场东侧的实战馆已灯火通明。
李瀛正揉捏着嘎吱作响的肩颈走向目的擂台，手里捏着2号台第7场的数字。
他粗略算了一下，每场决斗大概要10分钟。
等他上场估计得一个小时之后了，于是挑了个2号台观众席的一角先坐上了。
全场座无虚席，人声鼎沸。
这就是，排位大比！
这就是，现今社会，独属于觉醒者的气氛！
“这女人，亏我还火急火燎的赶过来。”李瀛咬牙切齿。
身上的紧身作战服浸透了汗水，拧一下都能掉水，这都没来的及换。
他口中的女人自然是祁小野。
本来李瀛是准备打完这场才决定吃饭的，祁小野却说那样的话去她朋友那里太晚了。
于是，由于时间紧迫，祁小野自告奋勇承担了给他买饭的任务。
结果他刚在场外左顾右盼的张望半天，连个影子都没见着。
他心里愤愤地吐槽：老子一会儿上场都得积食了。
“同学，麻烦让让。”
“谢了。”
周围细碎的议论声钻进耳朵：
“诶？快看那边那个长腿妹子……是不是有点眼熟？”
“废话！长腿正妹谁不眼熟？”
“不是腿！你再仔细瞅瞅……像不像上一届高三的那个？”
“嘶……你这么一说……卧槽！好像真是本人！
去年那个第九席？当年凭着这双腿的原因，所以格外出名。”
“她叫啥来着？”
“祁……祁小野？对！祁小野！”
正在小憩的李瀛被议论声吵醒，缓缓睁开眼。
顺着众人的目光发现那道腿长的身影还真是祁小野。
我去，这妞不是才c级，怎么会这么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