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曦。”小九也看着她，“你的确冤屈，可是你已经死了，长期滞留人间只能徒增罪孽，现在我给你机会，平复你的怨气。”
赵曦点头，她知道，继续执着下去，都没好处。
高清风现在能看见赵曦，自然能听见小九和她的对话，于是再次跪爬了两步：“曦曦，只要你说，我都能做到，只要你放过孩子们，我现在就以死谢罪。”
林芳芳却已经吓得瘫坐在了地上，嘴唇嚅动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我要你将林芳芳休了，将赵家的产业全部交给我的亲生女儿高月，让她将自己的一个儿子改姓赵，过来继承原本属于赵家的一切……”
“凭什么？”林芳芳一听着急了，“赵曦，你凭什么？你都死了，那就去投胎啊，你……”
“林芳芳，我还要你也尝尝我当初喝过的毒药的滋味。”赵曦猛然扭头看向林芳芳，伸手就掐了过去。
林芳芳吓得尖叫着后退。
但是赵曦并没有碰到对方，而是直接穿过了她的身体，急忙回头看向小九。
但是林芳芳的屁股下面却渗出了可疑的液体，她被吓尿了。
小九点了一下桌子：“你是鬼，虽然让你们见面了，但却是碰触不到的，再说了，鬼杀人那是要遭业障的，你难道不想让你的后代有福报？”
赵曦看了狼狈的林芳芳一眼，重新飘到了空中，这些年，她其实也是为了孩子才努力让自己没有变成厉鬼的，只是日夜缠着高清风和林芳芳，虽然不能有实质性伤害，却能让他们的身体越来越差。
刚才没忍住而已。
只是她还是不明白，她对林芳芳那么好，为什么她要那么对自己？
想到了也就问了。
“林芳芳，当初姑姑去世后，姑父再娶，视你为眼中钉，是我父亲将你接到了家中，待你如亲生，我也将你当亲妹妹一样，家里的人哪个不拿你当二小姐？你为什么要那么对我？”
“呵呵。”林芳芳却冷笑了一声，“二小姐？呸，那不过是你彰显你的优越感而已，再说了，凭什么你也是女儿，却被大舅当掌中宝？而我就是草？我长得不比你差，凭什么你找的男人就能考上秀才？而我就得嫁给杂货铺的老板的儿子？我就是要抢，哈哈，你的男人不是也在我的床上卖力吗？哈哈……”
高清风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林芳芳，也自嘲地笑了，他还以为对方是真的喜爱自己崇拜自己，却原来不过是她不甘心报复人的对象而已，可笑啊！
赵曦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感觉到极度无语，然后笑了：“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啊，哈哈……”
“对啊，现在你死了，赵家绝户了，高家的一切都是我儿子的，哈哈……”
“林芳芳。”小九开口，“你错了，高阳，就是赵曦的儿子。”
笑声戛然而止。
“怎么可能？”林芳芳率先摇头，“当初明明……”
高阳却瞪大了眼睛：“大师，怎么回事？”他如果真的是外室子的话，那以后他觉得自己都要抬不起头的。
高清风也瞪大了眼睛，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变了几变。
“高清风，是不是想到了？”小九却笑了。
高清风咽了口唾沫，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我来说吧。”小九笑笑。
当初林芳芳要比赵曦晚怀孕，但是林芳芳一早就想好了要调换孩子，所以，提前就准备了催产的药，还买通了赵曦身边的一个婆子。
没想到赵曦怀的是双胎，发动比正常要早，正好赶上林芳芳生产。
于是，那婆子就将龙凤胎的儿子和林芳芳的儿子调换了。
没想到的是，高清风为了林芳芳，竟然将龙凤胎的孩子给抱走了，然后将林芳芳的儿子给抱了回来……
所有的人都震惊了。
“高清风，是不是很震惊？”小九挑眉看着那老头，“到了现在你还在撒谎呢。”
高清风顿时一脸颓败，仿佛瞬间就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似的。
“儿子，你真的是我的儿子啊……”赵曦此时看向了高阳，直接飘到了他的跟前，伸手想要摸摸儿子的脸，却根本就碰触不到，“还好那二十年，我真的将你当亲生儿子对待。”她是死的时候才知道高阳不是她儿子的，但是那个时候她也只恨林芳芳和高清风而已。
“娘。”高阳哭了，也还好，他在那二十年里，对母亲还不错，否则，他就没脸活着了。
“那我的儿子呢？”林芳芳扑过去揪住了高清风的衣领，“高清风，我的儿子呢？”
“我……”高清风回答不上来，因为他当时将儿子抱走后就悄悄放到了城门口了，所以，他真的不知道那个孩子在哪里，甚至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
“你还我儿子，你还我儿子啊……你……”林芳芳捶打着高清风。
“够了。”高清风一把推开了林芳芳，“你怨不着我，咱们都是作孽的人，如果当初不是为了你，我也不会将亲儿子送走，现在你怪我？那我该怪谁？我……”后面的话忽然就说不出来了，整个人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然后就是口水流了出来，整个人扑通倒在了地上。
“父亲。”高阳急忙扑上去，却发现高清风口眼歪斜，“大师，求你救他。”
小九却摇摇头：“这是脑卒中了，我救不了。”这人活罪免不了的，起码还得这样痛苦地活两年，她无法掺和别人的因果。
“哈哈……”林芳芳却忽然大笑了起来，伸手抓住了高清风的手，“清风哥哥，你最爱我的是不是？哈哈，清风哥哥……你怎么睡觉了？起来陪我放风筝啊……”
明显疯了。
高清风的嘴里发出了嚯嚯的声音，口水顺着嘴角流了出来，眼睛还看向赵曦的方向。
赵曦看着这两个人的下场，身上的怨气明显淡化了。
“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好好跟儿子孙子告别一下吧，”小九起身，“半个时辰后，我送你去该去的地方。”说完走了出去，所谓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因果循环，无人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