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灯亮了，直播开始。
苏然站在天台中间，风吹着他的衣服。镜头对着整座城市。他抬起手，掌心向上，一层淡淡的光从皮肤下冒出来，慢慢覆盖全身，最后变成一层看不见的保护层。
“这是新的护盾。”他说，“比以前更厚，也更好用了。”
话刚说完，系统震动了一下。
【检测到能量波动，来自西北方向，距离大约八百米】
他没表情变化，继续对镜头说话：“我知道有人在看我，不只是观众。”
弹幕开始滚动。
“然哥今天不玩命？”
“这护盾看起来挺稳。”
“楼上别吵，感觉今晚要出事。”
苏然往前走了两步，脚步很轻。忽然抬手，在空中划了一道线，整个人瞬间消失，下一秒出现在十米外的栏杆边，落地没有声音。
系统提示：瞬间移动耗能减少百分之四十，定位误差小于零点五米。
他又试了隐身。身体一点点变淡，直到完全看不见。三秒后重新出现，连衣角都没动。
“以前失败是因为能量不稳。”他对镜头说，“现在修好了。”
张峰的声音从耳机传来：“西北方向信号还在，但频率变了，像是在记录数据。”
“让他们记。”苏然低声回，“拍清楚点，省得他们不信。”
他回到原位，打开后台界面。热度值已经涨到六百二十万，打赏总额超过一千二百万金币。系统提示音响起：
【粉丝总数突破三百万，触发奖励：随机异能解锁】
一道光扫过身体，他的视线突然变得特别清晰。远处大楼玻璃上的小划痕都能看清，对面楼顶通风管松动的螺丝也看得见。
动态视力提升了。
他笑了笑：“运气不错。”
直播标题还是那行字：【今晚不冒险，只想聊聊变强的事】。
画面看着平静，其实每一步他都算好了。
他知道有人在盯着他，可能还不止一个地方。城西工厂、南区旧电厂、北环废弃医院，这三个点都有异常信号。张峰发来的数据显示，这些账号的操作模式很像，切换时间、打赏金额、发言间隔都很规律。
不是普通观众，是专门训练过的监视人员。
苏然停了几秒，喝了口水。水有点凉，喝下去舒服多了。
“有人说我是靠运气活到现在。”他放下杯子，“哪有什么运气，只是每次倒下，我都爬起来了。”
他放出一段视频插进直播。
画面里是他走钢丝的最后一段。风很大，钢丝晃得厉害，他一只脚踩空，身体倾斜，眼看就要掉下去。就在那一瞬间，弹幕炸开，打赏猛增，系统用热度生成临时护盾，把他拉了回来。
“你们救了我一次。”他看着屏幕说，“现在轮到我让某些人知道——我不是好欺负的。”
视频结束，弹幕爆了。
“泪目！那天我打了十个火箭！”
“原来真的差点掉下去……”
“然哥牛逼！护盾帅炸！”
人气值快速上涨，冲到了七百万。
系统提示：【高光时刻回放完成，热度二次收割成功，流量点+85万】
苏然关掉其他功能，只留打赏转化通道运行。负担轻了，体内的能量流动更顺畅。
张峰又说话：“城西那边信号变多了，像是在开会。”
“让他们开。”苏然靠着栏杆站着，“我有的是时间。”
他没坐，也没靠墙。身体一直保持可以随时移动的状态，手指离系统唤醒键只有半寸远。
直播开了二十分钟。
他忽然转身，面对空地，再次展开护盾。这次他加大压力，让光层越来越厚，直到表面出现细密波纹。
“这东西现在能挡攻击，还能提前报警。”他说，“刚才有人在八百米外扫描我，它提前半秒就提醒了。”
弹幕刷得更快。
“这不就是金钟罩升级版？”
“建议出个教学视频。”
“主播考虑收班吗？我想学。”
苏然摇头：“这东西学不来。它靠的是你们。”
他指了指屏幕：“每一个点赞，每一次打赏，都是燃料。你们越支持，我就越强。”
正说着，系统又震了一下。
【检测到能量波动减弱，西北方向信号正在撤离】
他嘴角动了动，没笑。
“走了一个。”他对耳机说。
“另外两个点还在。”张峰回，“但节奏乱了，不像之前那么整齐。”
苏然点头，重新看向镜头。
“有些人以为我会怕。”他说，“可你们忘了，每一场直播，都是我的战场。”
他坐了下来，不是放松，是换姿势。
双腿分开，背挺直，手放在膝盖上，摄像头角度调了一下，确保全身都在画面里。
这是防守姿势。
也是诱饵。
他知道对方在评估。看到他护盾更强、控制更稳、反应更快，一定会重新判断风险。这种时候，最怕的就是冲动行动。
所以他不急。
他打开了评论精选功能，挑了几条弹幕念出来。
“‘然哥下次挑战什么？’”他念完笑了，“暂时不挑战了。今天这场，是专门给你们看的。”
“‘给谁看？’”另一条问。
苏然盯着镜头，声音低了些：“给那些不敢露脸的人看。”
弹幕安静了一瞬，接着更多人刷屏。
“支持然哥！”
“背后搞事，有本事正面来！”
“我们都在！”
热度值稳定在七百万以上。
张峰突然压低声音：“城西主控室发指令了。”
苏然眼神一紧。
“说什么？”
“暂缓一级行动，等再评估目标战力。”
苏然慢慢点头。
来了。
他们动摇了。
不是撤退，是暂停。说明他们还没放弃，只是意识到情况变了。
他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
“让他们评估。”他说，“评估越久，我就越强。”
他走到天台边缘，看向远处。
三座高楼分别在城市角落，像三根钉子扎在地上。其中一座下面藏着人，正在看他的直播。
他举起手，做了个敬礼的动作。
“感谢收看。”他说，“下次见面，希望你们带点真家伙来。”
弹幕一片欢呼。
“燃起来了！”
“这才是顶流主播！”
“然哥永远滴神！”
苏然没关直播。
他回到中心位置，盘膝坐下，双手放在腿上，摄像头还开着。红灯亮着，热度没降。
张峰说：“假信号那边热度也稳住了，他们应该还守在原来的地方。”
“守吧。”苏然闭眼，“等他们发现是空的，我已经准备好了。”
他调出系统面板，查看三项核心功能状态。
增强护盾：满能，待命。
异能控制：稳定，响应速度提升百分之六十。
打赏转化：持续运行，流量点缓慢增长。
一切正常。
他睁开眼，看向东南方向。
那里有一栋老楼，窗户黑着，但刚才闪过一次反光。不是车灯，也不是月光，是设备开机时的短暂反射。
有人换了位置。
他不动声色，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了两下。
这是和张峰约定的暗号：发现移动目标，等级b。
耳机很快传来回应：“收到。已标记，交由AI追踪。”
苏然重新面对镜头，笑了笑：“我不急。你们想算计我的节奏，那我就把节奏重新定下来。”
他喝了最后一口水，把杯子放进包里。
风大了些。
他解开外套拉链，又拉回去。
动作不大，但在监控画面里，每个细节都会被放大分析。
他知道他们在看。
所以他每个动作都做得很清楚。
站起身，活动肩膀，转头检查四周，最后回到原位。
像在巡逻，又像在等待。
直播还在继续。
弹幕渐渐从激动转为安静。
很多人看出不对劲了。
“今晚气氛不一样。”
“感觉不是普通直播。”
“主播是不是在等人？”
苏然看到这条，没有回答。
他只是抬起手，轻轻敲了下摄像头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