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山洞格外安静,尹时熙正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忽然听到王鸿天压抑的怒声。
他站在走廊尽头打电话,挺拔的背影在岩壁投下坚定的影子。
“家暴?您别急..........我这就联系律师。”他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对,必须申请人身安全保护令..........您放心,我有战友在法院工作。”
尹时熙望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心头微动——这样一个会为他人的遭遇愤慨、主动伸出援手的人,怎么会是穷凶极恶之徒?二十年军旅生涯刻进骨子里的正直,与这黑暗的山洞格格不入。
这样的人,怎么会心甘情愿跟着厉九骁做违法的事?就因为当年的救命之恩,就要把自己的一生都搭进去吗?
尹时熙心里的念头又冒了出来 —— 她还是想拉王鸿天一把,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要试试。
见王鸿天挂断电话,她鬼使神差地走上前,轻声开口:“天哥,其实说起来,九爷也算是我的恩人。”
王鸿天将手机收回口袋,双手插进裤兜点了点头。
“我朋友温雨宁……”尹时熙攥紧微微发颤的手,声音里带着哽咽,“为了护着我,被校霸从楼梯推下去……腿骨摔断了三处。”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压下翻涌的情绪,“是九爷承担了所有手术费和康复治疗的费用。如果没有他,雨宁这辈子可能都……”
王鸿天沉默地听着,目光落在岩壁某处,最终只是低沉地应了一声:“嗯,我知道。”
“可是——”尹时熙突然抬头,清亮的眸子直直望进对方眼底,“我不能因为受过他的恩惠,就昧着良心装作看不见!他做着贩卖人口的勾当,要破坏多少个家庭……”
她以为会看到对方动容,却见王鸿天常年紧绷的脸上竟露出一丝近乎无奈的神情:“你亲眼见过九爷贩卖人口吗?”
尹时熙猝不及防地怔住:“啊?”
好像……真的没有。
可那些话分明是厉九骁亲口承认的!
“早些休息。”王鸿天摇摇头转身离去,军靴踏在岩石地面发出沉稳的声响。
他这把年纪,实在看不懂现在年轻人“一个逃一个追”的情趣游戏。
尹时熙独自站在原地,那句问话在耳畔反复回响。
她突然惊觉——那些关于噶腰子黑警的可怕想象,竟全都来源于自己的脑补和恐惧……
岩壁阴影里忽然传来一声低笑。
厉九骁咬着未点燃的香烟踱步而出,星火在指尖明灭:小傻子,现在才想明白?
明白个屁!
尹时熙怔在原地,脑中嗡嗡作响。王鸿天那句话反复回响——“你亲眼见过九爷贩卖人口吗?”
她快步回到卧室后,反手关上门,背靠着冰冷的岩壁缓缓滑坐在地,思绪却飞速旋转。
翻来覆去地琢磨王鸿天为什么要这么问?
突然,她猛地一拍大腿,眼睛瞬间亮了——
难道……
这是在暗示她需要确凿证据?一个二十年军龄的老兵,怎会真心效忠黑帮头目?除非……
她猛地站起身,眼睛在黑暗中亮得惊人:王鸿天是卧底!他潜伏在厉九骁身边,就是为了搜集罪证,将这个犯罪团伙一网打尽!而江澄,有可能也和王鸿天一样,是卧底!
这个念头像一束光刺破黑暗,让她浑身血液都热起来。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绝不是孤军奋战。
正义终将战胜邪恶,她一定要配合王警官完成使命!
尹时熙深吸一口气,重新审视这间卧室。
大床、衣柜、书桌、单沙发……
这里是厉九骁最私密的空间,而作为他的枕边人,她确实最有机会找到关键证据。
王鸿天那番话,分明是在点拨她!
她深吸一口气,蹑手蹑脚地走到床头柜前,手指轻轻搭在抽屉把手上,心脏“砰砰”狂跳。就在她刚把抽屉拉开一条缝,看到里面率先露出来的避孕套时,门外突然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沉稳而有节奏,正是厉九骁回来了!
尹时熙吓得浑身一僵,手忙脚乱地把抽屉推回去,甚至因为太慌张,抽屉“咔嗒”一声撞到了柜身。
她连忙转身,假装坐在床边整理衣服,后背却已经沁满了冷汗——还好没被发现!
厉九骁逆着光推门而入。
黑色背心被汗水浸透,紧贴在贲张的胸肌上,水痕沿着腹肌沟壑蜿蜒没入短裤边缘。一米九的身高在门口投下极具压迫感的阴影,汗湿的黑发凌乱搭在额前,偏偏那张脸俊美得如同希腊雕塑——
厉九骁:陪我洗澡。
尹时熙瞬间被硬控三秒,差点脱口而出“哥哥我可以”。
暴殄天物啊!
这身材这脸蛋,当超模日薪上万,做顶流能让粉丝把金山银山砸成应援海,就算躺平当富婆快乐球都能提前退休——为什么偏要走在法律边缘疯狂试探?!
她突然打了个寒颤。
是了,厉氏集团。
那个盘踞在帝都商业版图上的巨兽,才是他真正的目标。从黑警到医院,从边境线到这座固若金汤的山洞,所有布局都指向那个庞然大物……
“看够了?”
厉九骁突然俯身撑在她上方,汗珠顺着下颌线滴落在她锁骨上。带着硝烟与汗水的气息笼罩下来,虎口却仍抵在她腰侧:“还是说……”
指尖滑过她失神的嘴角,“在想要不要色诱我?”
尹时熙猛地回神,指尖已被他攥着探进汗湿的背心下。
掌心下的腹肌坚硬如烙铁,随着呼吸起伏蕴藏着骇人的力量。她触电般想缩手,却被他死死按在原处。
“摸清楚了?”他低笑着咬她耳尖,带着她的手继续向下,“你男人的硬件——”滚烫的唇蹭过她颤抖的眼睑,“够不够让你心甘情愿躺平?”
尹时熙脸颊烧得通红,声音软得发颤:“您先洗澡……我去给您洗衣服……”
厉九骁突然捏住她下巴:“听说有只兔子不当宠物,偏要当跳蚤上蹿下跳?”
跳蚤?!
果然,这里所有人,都只听厉九骁的!他们全员恶人,她却对他们抱有希望,想要感化救赎他们!
尹时熙气得眼眶发红,却只能闷声辩解:“我只是害怕……谁被关在山洞里都会慌……”
难道要傻等着被他玩腻了,再被掏心挖肺吗?
“陪我洗澡。”命令不容拒绝。
浴室里水汽氤氲,她被抵在冰冷的瓷砖墙上正面承受冲击。花洒的水流呛得她不住咳嗽,厉九骁却掐着她的腰逼迫:“跳的这么欢,在我怀里可不许没力气!”
结束后又被蒙住眼睛,双手用领带缚在床头。失去视觉的恐惧放大了一切触感,她像离水的鱼般挣扎,却只换来更凶猛的惩罚。
等到终于被解开时,她几乎瘫软成泥。厉九骁从身后抱住她,犬齿磨着她红肿的耳垂:“尹时熙,你这么蠢……”叹息般的声音里藏着古怪的怜惜,“没了我你可怎么活?”
尹时熙昏沉间蹙起眉尖。
这混蛋……欺负完人还要精神打击,简直恶劣到极点!
黑暗中忽然传来金属碰撞声——“咔哒”。
冰凉的触感重新锁住她脚踝。
“晚安。”他吻了吻她后颈,“我的跳蚤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