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在一群中年老板里显得格格不入，但陆川丝毫不怯场，跟谁都能唠上两句，谈笑风生间收放自如。不少陌生老板见他年轻有为，还主动凑过来递名片，眼神里满是拉拢的意味。
“这位是我秘书裴滢，以后各位老板办事，还请多给她行个方便。”陆川笑着把裴滢往前推了推，一句话就给足了下属排面。
“好说好说！裴秘书年轻能干，以后多联系！”
“裴秘书，我姓耿，这是我名片，有事随时打电话！”
老板们纷纷把名片塞到裴滢手里——谁都不傻，陆总要是不看重这个秘书，怎么会特意带进来参会？换做其他人，秘书早就在大堂里等着了。裴滢一边默默收着名片，一边在心里犯嘀咕：这些老板跟陆总的业务八竿子打不着，估计以后也没什么合作机会，但陆总待人接物向来客气，从不摆老板架子，这点倒是让人佩服。
她偷偷打量着陆川，心里忍不住感慨：明明才二十出头，处事却比老江湖还老道，跟谁都能聊得热火朝天，这情商也太绝了吧！
陆川找了个靠前的位置坐下，回头见裴滢还站在原地，笑着招手：“站着干嘛？在外面要懂得变通，坐下歇会儿，就坐我旁边，别太拘束。”
“好。”裴滢赶紧挨着他坐下，紧绷的脸蛋终于放松了些。虽说陆总这么说，但她心里还是有点打鼓——这可是她第一次参加这么高级别的恳谈会，周围全是身家过亿的老板，没见谁带秘书进来坐着的，更别说让秘书帮忙记录了，估计全场就她一个“特殊分子”。
只有跟陆总单独待着的时候，她才觉得自在些，这会儿被一群大佬围着，压力简直拉满。
“陆总，这些名片要好好收着吗？”裴滢小声问，手里攥着一大叠名片，有点不知所措。
陆川点头，慢悠悠地说：“有句话叫‘多大的人办多大的事’，有时候对付圈子里的某些人，没必要大张旗鼓，不然就像拿大炮打蚊子，白费力气。”
“您是说‘杀猪焉用宰牛刀’吧？”裴滢忍不住笑了，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不愧是裴秘书，都会举一反三了！”陆川调侃了一句，用余光扫了眼裴滢——今天这姑娘明显精心打扮过，没怎么化妆，却透着股粉粉嫩嫩的青春气。她抿着嘴，表情还有点拘谨，但目光一直盯着会场，一有动静就立刻抬头，那认真的样子，像极了上课怕错过重点的好学生。
陆川心里暗暗琢磨：裴滢跟陆清她们一样，都还是“青春荷花”的年纪，干净又纯粹；不像阮淑宁，活脱脱一朵鲜艳的牡丹花，走路时风姿绰约，浑身散发着成熟女性的魅力，跟她相处特别舒服。
说实话，大多数男人估计都会选阮淑宁这种——就像高中时，男生们心里最惦记的，从来不是身边青涩的小女生，而是师范毕业的女老师，二十七八岁，刚结婚生了孩子的那种。她们身上的风韵，对青春期的男生杀伤力简直拉满，梦里都能梦到好几回。
陆川想起自己高中时，就经常梦到结婚了的音乐老师，只不过这种事儿，男生们都藏在心里，谁也不好意思说出来。当然，看着青涩的小女生慢慢成熟，也是件很有意思的事儿——比如陆清，以前还带着点稚气，现在越来越成熟，将来说不定比阮淑宁还迷人。
裴滢在这方面就青涩多了，但没关系，慢慢培养呗，哪有一步登天的事儿。
“陆总，宋老板在那边。”裴滢突然小声提醒，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中年男人，“我听说是宋小姐的父亲，做地产开发的。”
陆川抬头看了眼，只是淡淡点了点头，连起身的意思都没有。自从上次带宋时薇跟他吃了顿饭，俩人就没再联系过——他最不喜欢跟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打交道，在那种人眼里，什么都能换算成利益，太没劲了。不过上次那顿饭，估计也帮宋建东解决了不少麻烦，算是给足了宋时薇面子。
不远处，宋建东正跟几个老板侃侃而谈，眼角余光早就瞥见了陆川。见陆川只跟自己点了点头，连话都懒得说，宋建东心里有点不爽：这小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在这种场合，好歹跟未来老丈人热络点，显得多成熟啊！可不爽归不爽，他还是堆着笑脸回了个招呼，不敢有半点怠慢。
“宋老板，那不是你女婿吗？怎么不过去打个招呼？”旁边的老板打趣道。
“等恳谈会结束再说，领导都来了，别打扰人家。”宋建东摆了摆手，心里却满是感慨——他真没料到，当初那个不起眼的大学生，居然能把事业做得这么大，早知道当初就对他态度好点了，现在后悔都晚了。
他当然知道陆川不喜欢自己，但没办法，谁让陆川是宋时薇的男朋友呢？这层关系，陆川绕不开。他还指望通过女儿，跟陆川搞好关系，以后说不定还能互相帮衬。
陆川见宋建东没过来，倒有点意外——按这老丈人的性格，按理说会借着“未来女婿”的身份，过来跟自己套近乎，营造一种“我俩关系特别铁”的假象，好让周围的老板高看他一眼。现在突然不按套路出牌，反而有点反差萌了。
不过宋建东不来找自己才好，省得头疼。虽然宋时薇老是吐槽她爸，但陆川能看出来，她心里还是担心宋建东的——毕竟在宋建东没找私生子之前，对女儿还是挺好的。现在做事，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我行我素，得考虑身边人的感受，这大概就是成熟的代价吧。
这次恳谈会要开三天，陆川心里门儿清：大多数人都是来凑热闹吹牛逼的，真正有价值的信息，也就那么几句。
直到商所长走进来，陆川才站起身，脸上立刻堆起笑容，快步迎了上去：“商叔，您来了！”
这一幕落在宋建东眼里，心里更不是滋味了——我来了，这小子就坐着不动；商所长来了，他跑得比谁都快，还一口一个“商叔”，也太现实了吧！虽说商所长的地位比自己高，但好歹我是未来老丈人啊！
宋建东突然觉得，陆川跟自己也没什么区别，都是利己主义者，只不过陆川年轻，手段更厉害而已。抛开这些不谈，他只希望陆川别对不起宋时薇，不然他第一个不答应。
商所长拍了拍陆川的肩膀，眼里满是欣慰：“今年小怪兽的财报，估计能让不少人跌破眼镜吧？呵呵。”
“这不是有您和几位叔叔帮忙嘛，没你们，我哪能有今天。”陆川笑得真诚——商所长帮了他太多，当初要是没有商所长帮忙，他就算硬着头皮，也拿不下拳头的股份。他对商所长的尊重，是对长辈的敬重，而不是因为对方有权有势，这两者看似一样，其实差远了。
“今天来得挺早啊。”商所长笑着说。
“这不寻思着跟圈子里的老板们聊聊未来的发展，吹吹牛，喝喝茶嘛，在办公室待着太无聊了。”陆川半开玩笑地说，跟商所长聊了几句，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没过多久，恳谈会正式开始。傍晚吃的是会所的自助餐，伙食相当不错。陆川端着酒杯四处溜达，远远看到一个被老板们围着的身影，连自己那个未来老丈人，都凑在旁边一脸谄媚，活脱脱一副“舔狗”模样，看得陆川忍不住想笑。
恳谈会一直开到晚上九点，晚上的内容倒挺有意思——几位专家分析了未来十年的发展趋势，还预测了各行各业的走向。陆川听得很认真，心里暗暗点头：跟自己的判断大差不差，这就是信息差的重要性，抓住了就是机会。
对于老板们来说，恳谈会的含金量不言而喻：顶尖大佬根本不用来，人家有的是渠道获取信息；底层小老板挤破头都想进来，可惜名额有限。去年参加的人还没这么多，今年居然供不应求，可见大家对未来的趋势有多看重。
散会后，陆川在停车场抽了根烟。裴滢站在旁边，困得偷偷打了个哈欠，小声提醒：“陆总，有人过来了。”
陆川抬头一看，果然有几个身影朝自己走来，赶紧把烟头丢在地上踩灭，迎了上去。裴滢见状，赶紧弯腰捡起烟头，丢进旁边的垃圾桶——得帮陆总把“素质”捡起来，可不能让别人看到陆总随手丢垃圾。
“苏总，这么巧？”陆川笑着打招呼。
“你是……小怪兽的陆总？”苏胜愣了一下，他之前在会上见过陆川，还打了个招呼，没想到陆川会在这里等自己，“陆总这么晚了还不回去，是有急事？”
“也没什么急事，就是想跟苏总聊聊。”陆川递过去一根烟，“听说苏总做服装生意做得很大，希望以后有机会合作。”
苏胜接过烟，心里犯嘀咕：这小子不是搞游戏的吗？怎么突然对服装感兴趣了？
“苏总别误会，没有哪家公司只靠一个业务能活一辈子。”陆川看穿了他的心思，笑着解释，“我公司刚开了个投资部门，想多涉猎几个领域，说不定咱们能有合作的机会。”
苏胜恍然大悟，赶紧让秘书走远点，跟陆川单独聊了起来。俩人聊了几分钟，越聊越投机，最后互相留了联系方式，才各自上车离开。
陆川收起手机，看向裴滢：“今天辛苦你了，想吃点什么？我请客。”
“陆总，我都行，听您的。”裴滢赶紧说道，心里却有点小纠结——她真不希望陆总太照顾自己的想法，毕竟陆总是领导，按他的意思来就行。她在心里偷偷吐槽：陆总对下属也太好了吧，搞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那就去吃火锅吧，暖和。”陆川拍板决定，“吃完我让杨师傅送你回去，这么晚了，不影响家里吧？”
“不影响，我奶奶早就睡了。”裴滢摇摇头，心里却有点小期待——跟陆总单独吃火锅，还是第一次呢。
陆川点点头，带着裴滢上了车。杨师傅已经在车里等了一天了，司机这活儿看着轻松，其实特别枯燥，不能随便离开，还得随时待命，也挺辛苦的。
“杨师傅，今天辛苦你了。”陆川笑着说。
“陆总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杨师傅赶紧说道。
裴滢坐在副驾驶上，心里忍不住胡思乱想：跟陆总两个人吃火锅，会不会有点尴尬啊？可转念一想，陆总人这么好，应该不会让气氛冷下来吧。
十几分钟后，车子开到了滨江国际门口。裴滢看着熟悉的小区大门，才恍然大悟——原来陆总是想在家附近吃火锅，难怪刚才没说去哪家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