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来。”少翊珩见阿福艰难地扶着人,当即大步上前打横抱起男子。
“跟上本宫。”
这次少翊珩并未躲着巡卫,而是明目张胆地抱着人走回了东宫。
可怜睡得正香的张院首,被珩一从被窝里挖了出来。
张院首:“……”
尽管内心万般无奈,他还是收拾好药箱赶来东宫。
“臣,参见殿下。”
“张院首免礼,此人伤势颇重,还望院首尽心医治。”少翊珩侧过身露出榻上的人。
张院首闻言立即上前查看,只见男子面色苍白如纸,唇边还残留着血迹。
他伸手探脉,眉头渐渐皱起:“殿下,此人内伤严重,五脏皆有损伤,怕是……”
“能否救活?”少翊珩问道。
“能,臣先施针护住他的心脉。”张太医点头,拿出银针为榻上的人施针。
约莫一个时辰后,张院首终于直起腰来,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殿下,性命暂时保住了,但需静养数月。臣这便去开方子。”
少翊珩点点头:“有劳院首。”
待张院首退下,少翊珩才走到榻前,细细打量昏迷中的男子。
他的脸上和身上的血污已经被珩一用温水拭去,如今露出那张脸,瞧着倒是清俊绝伦。
“你与你主子便先待在本宫的东宫,有本宫在,太后不敢拿你们如何。”少翊珩勾唇。
阿福闻言自是感激不尽,连忙跪拜磕了三个头。
男子的呼吸很浅,胸口几乎看不出起伏,只有那微弱的脉搏证明他还活着。
少翊珩咂舌,太后与这人什么仇什么怨,把人家整成这样,身上一块好肉都没有。
“殿下,该歇息了。您明日还需上朝。”珩一轻声提醒。
少翊珩揉了揉眉心,点点头,“嗯,你们也下去歇息吧。”
自兰明朝到东宫修养已有两日,虽不能下榻行走,但好歹能自行进食了。
小九这个奶娃子自看到兰明朝后就粘上了他,这不,人家喝药都拿个小板凳坐着双手杵着下巴眼巴巴地看着。
“给你糖糖,甜的!太子锅锅给的,吃了,不苦!”小九小胖手张开,掌心赫然是一块饴糖。
兰明朝温润一笑,拿起饴糖张嘴吃下。
“甜不甜?”小九一脸期待地问。
“甜。”兰明朝笑着点头。
殿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一阵说话声。
“怀影卫奉太后之令搜寻刺客,任何人不得阻拦!”
殿门被猛地推开,一队身着黑色劲装的怀影卫鱼贯而入。
为首的统领手持令牌,目光如电般扫视着殿内每一个角落,最终落在榻上的兰明朝身上。
“把他绑了。”那位统领下令,眸光冰冷。
身后立即有两人上前。
小九蹭的从小凳子上起来,一脸怒气地张开双臂挡在兰明朝面前,故作凶狠地威胁道:“不许动!本,本殿的父皇可是天子,你若敢,本殿叫父皇,打你们屁股!”
“噗嗤……”那两名怀影卫被逗笑了,“九殿下,我们是先帝的影卫,可不受陛下统管,如今我们的主子是太后娘娘。”
“而您身后那位是刺客,我们要将他带走。”
“不行!他才不是什么刺客,他是太子锅锅的男妃!”小九反驳,心里一急,脱口而出一句所有人都惊愕的话。
兰明朝:“?”
阿福:“!?”
紧跟进来的成福和柳霖:“!!”
“对,他可是太子锅锅的男妃,你们要是敢,太子锅锅打你们屁股!”小九双手叉腰,挺着小胸膛瞪着面前人高马大的人。
“阿嚏!”
通政殿里批奏折的少翊珩猝不及防打了个喷嚏。
“太子受寒了?”少宸语气里带着关切。
少翊珩勾唇,“父皇,许是小九在想儿臣呢~”
“父皇,儿臣今日可否快些回东宫呢?”少翊珩眨巴眨巴眼睛。
少宸没好气地挥手:“走走走,莫要来碍朕的眼。”
“谢谢父皇,儿臣这就告退了。”
一溜烟儿,人就跑没影儿了。
少翊珩几乎是跑着回的东宫,才进殿门就瞧见一群穿着黑色劲装的人乌泱泱的堵在自己的启明殿。
他脸唰一下黑了。
“你不能,带走他!要是太子锅锅回来,要你们好看!”殿外传来小九奶声奶气的威胁。
少翊珩心头一紧,这小家伙平时连蚂蚁都不敢踩,现在居然敢跟这群黑衣人叫板。
“放肆!”少翊珩发出一声厉喝,三步并作两步走近。
黑衣人们闻声回头,为首的男子戴着半张银色面具,露出的半边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怀影卫之首怀一见过太子殿下。”黑衣人首领抱拳行礼,语气却毫无敬意,“奉太后娘娘懿旨,前来捉拿刺客。”
少翊珩的目光越过人群,看见兰明朝被两个黑衣人架着,那身上缠着的白布条渗出丝丝血迹。
少翊珩眯起眼睛,捉拿刺客?哼,这是直奔他东宫里的人来的吧。
但敢来他东宫搜查,那今日不掉一张皮就甭想出去!
少翊珩冷笑一声,指尖轻叩腰间玉佩:“怀影卫,皇祖父留给皇祖母的影卫么?可无论如何,擅闯东宫都是死罪。”
兰明朝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渗出血丝。
少翊珩眼神一凛,身形如鬼魅般闪过。只听两声闷响,架着兰明朝的黑衣人已经倒在地上哀嚎。
“殿下这是要抗旨?”怀一手按刀柄,面具下的眼睛闪烁着危险的光。
“抗旨?”少翊珩单手扶住摇摇欲坠的兰明朝,“他可不是什么刺客,他是本宫心尖尖上的人。”
“皇祖母最是疼爱本宫这个嫡长孙了,怎么这都不知晓?”
少翊珩怀里的兰明朝:“!!”真不愧是兄弟俩,说辞都如此相像。
成福,柳霖,阿福:“?!!”
“这位统领说他是刺客可有证据?若无证据,擅自带兵器进入储君寝宫可是要领一百鞭子的。”
“这可是开国太祖皇帝立下的规矩。”
少翊珩语气幽幽道。
他今日必让他们都挨上一百鞭子,他少翊珩是什么软柿子么,谁都来捏一把!?
怀一面色不变,拿出一块布巾,“殿下,这便是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