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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臂燃星屑,血诗滚烫!

高维之眼烙魂,槐影悬天!

五毒箭啸,琉璃证吾誓!

幽灯指骨劈渊,生路一线!

长安焚烬,此身即孤舟!

星域裂创处,诗魂灼灼燃!

人在稿在?此约——以劫灰续写万古诗脉!

腐臭的黑暗里,一点橘黄灯火刺入眼帘。

“迷途的星火……流血的诗篇……这边来。快!”那沙哑的声音如同蛛丝垂入深渊。

追兵的嘶吼和槐树上紊乱的绿光被甩在身后,只剩怀中诗稿的滚烫支撑着我濒临溃散的意志。杜甫的身体沉得像灌了铅,每一次拖拽都撕裂着琉璃化的左肩,星尘粘液在泥地里拖曳出荧光的残痕。

“抓住那怪物!他不行了!”

身后的咆哮撕裂芦苇荡的死寂。淬毒的冷箭贴着头皮掠过,钉入腐泥,箭尾嗡鸣。

值否?

视网膜上猩红的数字疯狂跳动:存在性侵蚀81%!核心躯干侵蚀17%!生命体征:垂危! 每一次心跳都带来琉璃向心脏蔓延的冰冷窒息感。视野边缘泛起灰白的光晕,意识像沉船般滑向幽暗的深水。盾已残破不堪,魂薪将烬,约……仍未完成。

就在黑暗即将彻底吞噬意识的瞬间——

前方,那片摇曳的腐败芦苇深处,那点橘黄的灯火猛地清晰、放大!

一盏粗陶油灯。

它被一只枯瘦、布满泥垢和老茧的手稳稳擎着。灯火不大,光芒却异常凝练,像一颗坠入泥沼的孤星,硬生生在腐臭与绝望中劈开一道暖黄的甬道。提灯的是个老妪,身形佝偻得几乎与脚下泥泞融为一体。一张脸被岁月和苦难蚀刻得沟壑纵横,唯有一双眼睛,在昏黄灯影下亮得惊人,像淬过火的刀锋,穿透层层叠叠的腐败茎叶,直直钉在我身上。

“快!”老妪的声音如同沙砾摩擦,急促而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踩着灯影走!莫回头!”

没有犹豫的时间。身后追兵的脚步和弓弦绞紧的咯吱声如同催命的鼓点。我喉咙里滚出野兽般的低吼,榨干灵魂里最后一丝力气,拖着昏迷的杜甫,一头撞进那暖黄的光晕里!

灯光覆盖的泥地,触感竟奇异地变得坚实了些。空气里那股令人作呕的甜腥腐臭,也被一股淡淡的、混合着泥土烟火气的草药味取代。老妪的身影在灯影里飘忽前行,快得不像一个垂暮之人。她根本不看路,腐根、坑洼、缠绕的水草在她脚下仿佛不存在,每一步都精准地踏在泥泞中唯一能借力的点。

“左三寸!踏那半截苇根!”

“低头!右前方有铁蒺藜藜!”

“直走五步,遇水莫停,水下有石桩!”

她的指令短促如刀,在箭矢破空的尖啸和追兵的怒骂中清晰传来。我完全是凭借着濒死前的本能反应,她的指令就是唯一的生路。踏苇根!低头!涉水!冰冷的污水瞬间淹没膝盖,果然踩到坚硬的石桩!每一步都惊险万状,每一次闪避都擦着死亡边缘。

“放箭!射死他们!”不良人首领的咆哮带着气急败坏的嘶哑。

嗖!嗖!嗖!

更多的箭矢如毒蜂般攒射而来,撕裂空气,狠狠钉入我们刚刚离开的泥水,溅起污浊的水花。几支甚至擦着我的琉璃左臂飞过,在幽蓝的琉璃表面刮出刺耳锐响和点点火星!

老妪头也不回,油灯在她枯瘦的手中稳如磐石。橘黄的光晕似乎拥有某种奇异的力量,笼罩之处,那些刁钻的箭矢轨迹竟微微扭曲,失了准头!追兵的叫骂声也仿佛被无形的屏障阻隔,变得遥远模糊。

终于,在撞开一片密不透风的腐烂蒲草后,眼前豁然——一条被茂密芦苇完全遮蔽的狭窄水道!水道尽头,影影绰绰泊着一条破旧得几乎要散架的乌篷船!

“上船!”老妪厉喝,率先如狸猫般敏捷地跃上船头。

求生的本能压榨出最后的力量。我将杜甫猛地向前一推,老妪枯瘦却有力的手臂精准地抓住杜甫的衣领,将他拖上乌篷。我紧随其后,沉重的身体砸在船板上,腐朽的木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几乎同时,老妪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长篙,在水中猛地一点!

破船如同离弦的箭,悄无声息地滑入水道深处!

就在船身没入浓密芦苇的刹那——

“人呢?!”

“见鬼了!刚才还在前面!”

“分头搜!他们跑不远!”

追兵的怒吼和杂乱的脚步声被厚厚的芦苇屏障隔绝,迅速远去、消散。只有篙尖破水的轻响,以及船身挤压水草的沙沙声,在死寂的水道中回荡。

安全了?暂时。

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代价是排山倒海的剧痛和眩晕!左肩的琉璃创口如同被撕裂的冰面,幽蓝的裂纹在剧痛中疯狂闪烁、蔓延!粘稠的星尘物质混合着乌黑的淤血,泉水般涌出,滴滴答答落在船板上,竟发出细微的、如同琉璃珠坠地的清脆声响,随即又渗入朽木消失不见。

【警告!存在性侵蚀加速!左肩及左臂侵蚀率:85%!核心躯干侵蚀率:20%!维度稳定性:低!】

系统的猩红警报冰冷地烙印在视网膜上,伴随着一种来自更高维度的、令人灵魂冻结的窥视感。槐树上那道灰影的“观察”并未停止,甚至因我逃出生天而变得更加凝实、更具压迫!它在扫描这艘破船!扫描这庇护所!

“呃……”我蜷缩在冰冷的船板上,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全身的伤口,琉璃化的半边身体沉重冰冷,仿佛不再属于自己。意识在剧痛与系统警报的撕扯中沉浮。

一只枯瘦的手,带着泥土和草药的气息,轻轻按在我滚烫的额头上。触感粗糙,却奇异地带来一丝清明。

“莫动。”老妪的声音低沉沙哑,她半跪在我身侧,那双淬火般的眼睛锐利地扫过我左肩狰狞的琉璃伤口,又落在我死死护在怀中的、被血布包裹的《兵车行》稿卷上。她的眼神没有丝毫惊诧,只有一种洞悉世事的沉静。“魂薪将烬,琉璃为壳……汝执念太深,引来了‘河上巡游’的注视。”

河上巡游?是指槐树上那个非人的斗笠观测者?她竟知道!

我想开口,喉咙却只发出破风箱般的嗬嗬声。

“省点力气吧,守约者。”老妪仿佛看穿我的心思,从腰间一个破旧的鹿皮囊里摸索出几片干枯的草叶,看也不看,直接塞进嘴里用力咀嚼起来。一股浓烈到刺鼻的、混合着辛辣与苦涩的草药味瞬间弥漫开来。“老婆子这点微末伎俩,瞒不过那些‘巡游’太久。这水道尽头有处浅滩,能暂时隔绝‘注视’,但撑不过半个时辰。”

她说着,俯下身,将嚼烂的、墨绿色的草药糊糊小心翼翼地敷在我左肩琉璃创口的边缘——那里,还有一丝未被完全侵蚀的血肉。草药接触伤口的瞬间,一股清凉夹杂着强烈的灼痛感直冲脑门!

【检测到未知生命能量……尝试解析……干扰……存在性侵蚀率:84.5%……波动……】

系统冰冷的提示竟然出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停顿和紊乱!那草药的力量,竟能对“琉璃化”的侵蚀产生短暂的干扰?!

老妪浑浊却锐利的眼睛紧紧盯着草药与琉璃创口接触的边缘,浑浊的眼底似乎有极淡的光晕一闪而逝,快得如同错觉。“果然……‘长河’的刻痕……只能用‘长河’的余烬来抚慰……”她低声自语,沙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古老的疲惫。

她不再多言,动作麻利地处理着。又从怀里掏出一个扁平的、黝黑发亮的小陶罐,用指甲挑出一点粘稠如油脂的黑色药膏,仔细地涂抹在杜甫手臂被锁链刮出的深可见骨的伤口上。药膏散发着奇异的、类似陈年墨锭的微香。

清凉感让昏迷中的杜甫发出一声模糊的呻吟,紧皱的眉头似乎稍稍舒展。

破船在死寂的水道中无声滑行,只有篙尖点破水面的轻响。幽暗的水影倒映着老妪佝偻的身影和我残破的身躯。橘黄的油灯在船头跳跃,灯影在浓密的芦苇壁上投下光怪陆离、不断变幻的影子,时而如巨兽潜行,时而如神佛低眉。空气中弥漫着草药苦香、水草腐败气、血腥气,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时间沉淀般的古老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一刻,也许漫长如一生。

破船轻轻一震,停了下来。前方水道变宽,芦苇稀疏,露出一片布满嶙峋怪石的浅滩。更远处,隐隐传来一种低沉、混乱、令人心悸的喧嚣——那是无数声音汇聚成的洪流:哭喊、尖叫、战马的嘶鸣、兵器的碰撞、火焰燃烧的噼啪……长安!长安彻底燃烧起来了!

安禄山的反旗,已撕开这座帝国心脏最后的遮羞布!

老妪将长篙深深插入浅滩的淤泥,固定住小船。她站起身,望向远处那片被火光映红的天际,佝偻的背影在跳跃的灯影下,竟显出一种苍凉的伟岸。

“只能送你们到此了。”她没有回头,沙哑的声音被远处的喧嚣衬得格外渺小,却又异常清晰。“‘巡游’的目光很快会穿透这里的薄雾。你们必须离开。”

我挣扎着想坐起,身体却像被无形的巨石压住。琉璃化的左半边身体冰冷沉重,每一次挪动都带来撕裂般的剧痛和灵魂被剥离的眩晕。系统猩红的警报在视野里明灭不定。

老妪仿佛背后长眼,枯瘦的手按在我未受伤的右肩上,一股温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传来,阻止了我的动作。“汝之‘约’,在彼,非在此。”她指向浅滩后隐约可见的、通向混乱长安的崎岖小路。“‘河上巡游’盯上的是你身上的‘刻痕’和那份‘未成之约’的扰动。老婆子这点微末的‘余烬’,只能暂时蒙蔽它们的感知,若与你们同行,只会引来更快的追捕。”

她微微侧过脸,昏黄的灯光勾勒出她刀削斧凿般的侧脸轮廓,那双眼睛在阴影中亮得惊人,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又落在我怀中那被血布包裹的稿卷上。“‘守约者’,汝之血已染透诗篇,汝之魂已半化琉璃。这条路,注定要以身为炬,以血铺就。但记住,”她的声音陡然变得凝重,带着一种穿越时空般的古老箴言意味,“‘长河’奔涌,吞噬一切,唯‘诗’与‘信’可作渡舟。人在,稿在,心火不熄,‘长河’便不能断流!”

人在,稿在,心火不熄,‘长河’便不能断流!

这句话如同滚烫的烙印,狠狠砸进我混沌的意识深处!系统冰冷的警告似乎都在这箴言下震颤了一瞬。我死死抱住怀中滚烫的《兵车行》稿卷,仿佛那是唯一的浮木。

老妪不再多言。她俯下身,竟以与她年龄不符的惊人力量,将依旧昏迷的杜甫背起,稳稳地送下船,安置在浅滩一块较为干燥的大石旁。然后,她向我伸出了那只枯瘦、布满泥垢和老茧的手。

我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左半边身体撕裂般的剧痛和几乎要将我灵魂扯碎的剥离感,将仅存的力气灌注到右腿和右臂,猛地一撑!身体在腐朽的船板上滑过,重重地落在浅滩冰冷的石滩上,激起一片水花。右膝和手掌被碎石硌得生疼,却远不及琉璃化创口的万分之一。

老妪默默地看着我挣扎站起,佝偻的身影在橘黄灯火下如同沉默的礁石。她解下腰间那个装着黑色药膏的黝黑小陶罐,塞进我勉强还能动弹的右手。

“涂于皮肉伤处,可暂缓血毒。”她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沙哑平淡,仿佛刚才那番箴言从未说过。“走吧。莫回头。莫辜负……汝所背负的诗篇与魂灵。”

说完,她不再看我,佝偻着背,拿起船头的油灯,转身,一步踏回那艘破旧乌篷。

长篙一点。

破船无声无息地滑入浓密的芦苇深处,那点橘黄的灯火迅速变小、变暗,如同被黑暗的巨口吞噬,最终彻底消失。连同那佝偻的身影、那沙哑的声音、那神秘的药香、那短暂庇护我们逃出生天的暖黄光晕……一切归于死寂的黑暗。只有浅滩冰冷的石块硌着我的膝盖,远处长安城燃烧的喧嚣如同地狱的呜咽,越来越清晰。

槐树上那道冰冷的“观察”感,如同嗅到血腥的鲨鱼,再次穿透空间的阻隔,牢牢锁定在我身上!比之前更甚!更紧!仿佛要洞穿我残破的躯壳,扫描那被血布包裹的《兵车行》,扫描那加速侵蚀的琉璃创口!

系统界面疯狂闪烁!猩红与幽蓝的乱流几乎淹没视野!

【高维注视锁定!熵增波动异常!警告!修正力场强度提升!】

【存在性侵蚀:85%!核心躯干侵蚀率:21%!维度稳定性:极低!】

冰冷的提示如同丧钟!老妪争取来的短暂喘息结束了!“巡游”的注视更甚!琉璃化正加速向我的心脏侵蚀!

“呃啊……”喉咙里滚出压抑的痛苦嘶鸣。我挣扎着,用右臂撑地,几乎是用爬的,挪到杜甫身边。他躺在冰冷的石头上,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但手臂上那可怕的伤口已被老妪的黑色药膏覆盖,血止住了。我颤抖着右手,用尽力气将杜甫沉重的身体翻转过来,背在背上。

身体猛地一沉!左肩琉璃创口传来令人牙酸的细微碎裂声!粘稠的星尘混合着血水渗出!杜甫的身体压在我背上,那份重量,不仅仅是血肉之躯,更是沉甸甸的“约”,是这乱世里一息尚存的诗魂!

走!

我咬碎钢牙,右腿爆发出最后的气力,猛地蹬地!身体在剧痛中晃了几晃,终于——站起!

背负着杜甫,我如同背负着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一座沉沦的孤城!每一步落下,都像踩在烧红的刀尖上!琉璃化的左臂无力地垂在身侧,幽蓝的裂纹在远处火光的映照下狰狞扭动,仿佛活物,冰冷地啃噬着残存的意志。右肩箭伤的血早已浸透半边衣襟,湿冷粘腻。怀中,《兵车行》稿卷隔着层层血布,依旧散发着不屈的悲怆与滚烫,紧贴着心脏,成为这具残躯里唯一的热源。

“追!这边有动静!”

“是那怪物!他背着杜子美!”

尖锐的呼喊和杂乱的脚步声如同附骨之蛆,瞬间刺破浅滩短暂的死寂,从芦苇深处包抄而来!几支火把的光亮摇曳着,如同鬼眼,迅速逼近!

他们追来了!老妪的遮蔽消失,“巡游”的注视引来了恶犬!

不能停!不能倒!

我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右腿爆发出超越极限的力量,朝着浅滩外那片通往燃烧长安的崎岖坡地,跌跌撞撞地冲去!每一步都留下一个带血的脚印,混合着从琉璃创口滴落的、闪烁着幽蓝星尘的粘液。

嗖!嗖!

两支淬毒的弩箭撕裂空气,带着致命的尖啸,一左一右狠狠钉在我刚刚离开的岩石上,火星四溅!

“崴兄……”背上的杜甫似乎被颠簸和杀机惊醒,发出梦呓般的微弱呻吟,枯瘦的手臂下意识地更紧地抓住了我右肩的衣襟。

这微弱的抓握,却如同注入了一股滚烫的岩浆!剧痛、冰冷、剥离感……所有的负面冲击在这紧握下被硬生生压下!

人在!稿在!

我猛地侧身,躲开一支贴地射来的毒箭,身体失去平衡,踉跄几步,右膝重重砸在碎石上!尖锐的疼痛直冲脑门!但右臂死死护着背上的杜甫,左手——那条琉璃化的、冰冷沉重的“异物”——下意识地撑向地面!

砰!

碎石在琉璃左掌下应声而碎!幽蓝的裂纹因撞击剧烈闪烁!星尘喷溅!但身体却借着这一撑之力,硬生生重新站稳!

“围住他!” 不良人首领狰狞的面孔在火光中清晰可见,他捂着胸口,嘴角残留着被我撞伤后咳出的血迹,眼中是疯狂的怨毒。“断他腿!抓活的!老子要亲手剥了那怪物的琉璃皮!”

五六个皂衣汉子手持钢刀、锁链,从三个方向恶狠狠地扑来!刀光映照着他们脸上嗜血的凶残!更远处,弓手再次引弓!

绝境!

体力早已透支!琉璃化侵蚀着意志!背负重任!前无生路,后有追兵!

视网膜上,猩红的系统警报如同血瀑:

【存在性侵蚀:86%!多维结构濒临崩溃!修正力场:强锁定!】

槐树上那道灰影的“观察”感冰冷如实质,仿佛在等待我最终的崩解!

值否?!

杜甫微弱的呼吸喷在颈侧。怀中诗稿滚烫如火炭。

盾已残,甲已碎,唯魂不灭!

一股源自灵魂最深处的、焚尽一切的狂暴意志轰然炸开!将所有权衡、所有恐惧、所有冰冷的逻辑彻底碾碎!

去他妈的侵蚀!去他妈的修正!去他妈的观测者!

老子是盾!是守约者!此约不守,生亦如死!

“吼——!”

声浪如同受伤的远古凶兽,裹挟着琉璃碎屑和喷溅的星尘,从我胸腔炸裂而出!震得扑来的敌人动作都为之一滞!

不退反进!

迎着正前方劈来的两柄雪亮钢刀,我猛地矮身!右腿灌注了霍家拳“趟泥步”的沉劲,如同铁犁般狠狠扫向敌人下盘!同时,背上的杜甫被我右臂力量猛地向上托举!

咔嚓!

砰!

清晰的胫骨断裂声和身体摔砸在碎石上的闷响同时响起!正前方的两个敌人惨叫着滚倒在地!另外两侧的刀光已至!

来不及闪避!

我猛地拧腰转身!将后背的杜甫护在怀中,用自己残破的躯体形成最后的屏障!同时,那条垂着的、布满裂纹的琉璃左臂,如同一条沉重的钢鞭,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朝着左侧敌人拦腰猛扫过去!

轰——!

仿佛重锤击打朽木!沉闷到令人心悸的撞击声!

左侧的敌人如同被狂奔的犀牛撞中,整个人离地倒飞出去,口中鲜血狂喷,胸骨塌陷的闷响令人牙酸!他手中的钢刀脱手飞出,擦着我的脸颊钉入泥地!

但右侧的钢刀,已避无可避!带着寒风的锐响,狠狠劈向我因转身而暴露的右后肩!

完了!

就在刀锋即将及体的千钧一发——

噗!

一支不知从何处射来的、力道奇大的弩箭,如同凭空出现,精准无比地撞在那柄钢刀的侧面!

当啷!

火星四溅!钢刀被巨力撞得脱手飞出!

持刀的敌人虎口崩裂,骇然僵住!

谁?!

惊变只在刹那!槐树上那道冰冷的“观察”光束如同被激怒的毒蛇,猛地从我和杜甫身上移开,瞬间扫向弩箭射来的方向——浅滩另一侧更深的黑暗芦苇丛!扫描光束狂乱地闪烁、聚焦!

就是现在!

求生的本能和千锤百炼的战斗意识让我抓住了这稍纵即逝的机会!不管是谁暗中相助,不管是不是陷阱,这是唯一的生机!

“走!”

我喉咙里滚出炸雷般的怒吼!身体如同压缩到极致的弹簧,猛地向前弹射!右腿爆发出最后的力量,踏着泥泞的碎石和敌人散落的躯体,朝着那片通往燃烧长安的坡地亡命狂奔!将惊愕的敌人和槐树上那道被引开的冰冷注视,连同那片死寂的浅滩,狠狠甩在身后!

冲上坡地!

眼前豁然——地狱般的景象撞入眼帘!

长安!帝国的荣光在滔天烈焰中扭曲、崩塌!

视线所及,尽是无边的火海!朱雀大街两侧,曾矗立着帝国威仪的坊门、楼阁,此刻皆化作冲天的火炬,金红的火舌疯狂舔舐着漆黑的夜幕,将天空烧成一片狰狞的暗红。燃烧的巨木不断发出令人心胆俱裂的爆裂声,轰然倒塌,溅起漫天火雨!浓烟如同无数条翻滚的黑龙,直冲云霄,又被高空的风撕扯成污浊的幕布,遮蔽了星月,只投下炼狱般的红光。

空气中充斥着末日的气息。热浪灼人,混杂着皮肉烧焦的恶臭、木料燃烧的焦糊味、浓烟呛人的辛辣,还有……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地面在微微震动,那是无数奔逃的脚步、失控的车马、践踏的铁蹄汇聚成的绝望洪流!哭嚎声、尖叫声、诅咒声、兵刃碰撞的铿锵、垂死者无力的呻吟……所有声音被火焰的咆哮裹挟着,形成一种撕裂耳膜、碾碎理智的恐怖声浪!

“阿娘——!”

“我的儿啊!”

“跑!快跑啊!”

“唐军败了!叛军进城了!”

“抢啊!反正活不成了!”

混乱的人群如同决堤的蚁潮,在狭窄的街巷中互相推挤、践踏。妇人抱着啼哭的幼儿被撞倒,瞬间淹没在无数慌乱的脚掌之下;白发老翁拄着拐杖,茫然地站在路中央,被狂奔的马车无情撞飞;昔日鲜衣怒马的公子哥,此刻蓬头垢面,死死护着怀里的小包袱,却被几个红了眼的乱民扑倒撕扯;散兵游勇挥舞着带血的刀,狂笑着劈开挡路的任何活物,抢夺着一切能抢的东西……

秩序彻底崩坏!礼法荡然无存!这里是欲望与绝望的屠宰场!

背负着杜甫,我如同怒海中的一叶残舟,被这混乱狂暴的人潮裹挟着、冲撞着、身不由己地向前。每一次被撞到琉璃化的左臂,都带来撕裂般的剧痛和星尘的喷涌。系统猩红的警报在视野里疯狂闪烁,槐树上那道被短暂引开的冰冷注视,如同附骨之蛆,再次穿透混乱与烟尘,牢牢锁定!

【观测者重新锁定!修正力场同步率:99%!熵增警告!】

【存在性侵蚀:88%!核心躯干侵蚀:25%!濒临临界点!】

冰冷的提示如同死神的镰刀,悬在头顶!琉璃化的冰冷正加速向心脏侵蚀,每一次心跳都变得更加沉重、艰难,仿佛随时会停止!

而身后——

“在那里!琉璃臂!别让他跑了!”

不良人首领气急败坏的咆哮穿透了部分喧嚣!几支火把在混乱的人潮中顽强地朝着我的方向挤来!他们像嗅到血腥的鬣狗,死死咬住不放!

更可怕的是,槐树上那道灰影,腰间的幽绿方盒光芒大盛!扫描光束如同实质的探针,聚焦在我和杜甫身上,然后,一道肉眼几乎看不见的、极其细微的银色波动,如同涟漪般,朝着不良人首领的方向扩散开去!

“头儿!那边!那怪物拐进丰邑坊那条死巷了!”一个喽啰突然指着左前方一条狭窄、堆满杂物、尽头被一堵高大坊墙堵死的黑巷,狂喜地喊道。

首领一愣,随即狞笑:“天助我也!围死他!”

他们被误导了!是那个“观测者”!它在用某种方式传递错误信息!它想借刀杀人,让这些鬣狗把我逼入真正的绝境!

前方是燃烧的街市,左侧是诱敌的死巷,右侧是混乱的人潮和紧追的恶犬!

值否?!

怀中诗稿滚烫如烙铁!背上杜甫的呼吸微弱如游丝!琉璃化的冰冷已蔓延

火焰的咆哮是地狱的鼓点,浓烟是垂死的巨龙喷吐的毒息。琉璃化的左臂像一块燃烧的寒冰,每一次撞击都喷溅出幽蓝的星屑,在猩红火光中诡异地闪烁。杜甫的重量沉沉压在背上,每一次颠簸都牵扯着心脏边缘那不断蔓延的冰冷裂纹。

“拦住他!那怪物不行了!”

不良人首领的嘶吼如同毒蛇吐信,穿透混乱的人声,死死咬住我的背影。几支火把在翻滚的人潮中顽强地挤开一条血路,亡命之徒的凶光在火光下跳动。

【存在性侵蚀:89%!核心躯干侵蚀:27%!临界点临近!】

系统猩红的警告在视网膜上燃烧,与远处坊市冲天的烈焰交织,灼烧着濒临溃散的神经。槐树方向那道冰冷的“观察”感,如同附骨的寒流,精准地标注着我的位置,为身后的鬣狗指引方向。

值否?

念头刚起,就被怀中《兵车行》稿卷传来的滚烫悲怆彻底焚毁!

“滚开!”

喉咙里炸出沙哑的咆哮,如同濒死野兽最后的挣扎。前方,几个被恐慌冲昏头脑的乱民尖叫着迎面撞来!避无可避!右膝猛地沉坠,重心如秤砣下移,霍家拳“沉桥坠马”的桩功瞬间爆发!身体在极限中拧转,琉璃化的左肩狠狠撞上最前面那人的胸膛!

砰!咔嚓!

沉闷的撞击混合着清晰的肋骨断裂声!那人双眼暴凸,口中喷出的血沫溅在我冰冷的琉璃面上,身体像破麻袋般倒飞出去,撞翻了后面两人!硬生生在人潮中撕开一道短暂的血肉缝隙!

代价是左肩琉璃创口崩裂!幽蓝的裂纹蛛网般炸开!星尘粘液混着血水狂涌!更高维度的剥离感如同冰锥刺入灵魂!

【警告!结构不稳定!侵蚀率:90%!】

“射他腿!快!” 首领的尖叫带着狂喜。

弓弦绞紧的咯吱声刺破喧嚣!死亡的尖啸从身后袭来!

没有时间思考!本能驱动着残躯!我猛地旋身,将背上的杜甫甩向左侧相对安全的一堆燃烧的杂物残骸!同时,沉重的琉璃左臂如同攻城锤,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迎着那支射向我右腿的淬毒弩箭狠狠扫去!

叮——!嗤啦!

刺耳的金铁刮擦声!弩箭箭头在坚硬的琉璃臂膀上刮出一溜刺眼的火星,轨迹被硬生生带偏,“哆”的一声深深钉入旁边一根燃烧的木柱!箭尾兀自嗡鸣!

巨大的冲击力让本就濒临崩溃的琉璃结构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大片大片的幽蓝“琉璃皮肤”如同干涸的河床般崩裂、剥落!露出下方更加诡异、仿佛由凝固星光构成的、不断扭动明灭的“肌肉”纹理!剧痛和冰冷的剥离感几乎将意识撕成碎片!

“呃啊——!” 嘶吼从齿缝间挤出,带着非人的痛苦。

【存在性侵蚀:91%!结构破损!多维坐标暴露!高维污染风险↑↑↑!】

系统的警报变成了刺目的血瀑!槐树上那道灰影的“观察”光束骤然炽亮如探照灯!死死锁定在我那条暴露着星芒纹理的残破左臂上!扫描的频率疯狂提升,仿佛在贪婪地记录、解析这超越维度的异变!

“就是现在!砍下他那条鬼手!”首领的狞笑如同夜枭。

两道刀光,一左一右,如同毒蛇的獠牙,撕裂灼热的空气!一刀斩向那暴露着星芒的残臂!一刀直劈我因护住杜甫而暴露的脖颈!

避无可避!格挡无能!

绝境!

时间仿佛在刀锋的寒芒中凝滞。瞳孔里倒映着敌人狰狞扭曲的面孔,倒映着远处长安城燃烧的炼狱,倒映着槐树方向那道贪婪冰冷的注视光柱……最后,定格在怀中那被血布包裹的稿卷轮廓上。

值否?

盾已碎,甲已崩,唯魂不灭!

狂暴的意志自灵魂最深处炸开,如同超新星爆发!焚尽一切恐惧与权衡!喉咙里滚出超越人类极限的、裹挟着琉璃碎屑与星尘的咆哮:

“ 在——!”

声浪炸开!并非闪避!并非格挡!而是以身为矛,以魂为引,向着两柄索命钢刀的交叉点,以超越思维的速度——悍然撞入!

噗!噗!

刀锋入肉的闷响!

左侧的刀,狠狠劈进了我主动迎上的、暴露着星芒纹理的左臂上臂!刀刃切开那扭动的星光“肌肉”,发出如同撕裂坚韧皮革的声响!幽蓝的星尘如同血液般喷溅!剧痛如同亿万钢针贯穿灵魂!

右侧的刀,险之又险地擦着我的脖颈掠过,冰冷的刀锋在颈侧留下火辣辣的血槽!几缕断发被劲风卷起!

轰——!

身体携带的冲势如同失控的攻城锤,狠狠撞在两名刀手身上!骨裂声清晰可闻!两人惨叫着如同滚地葫芦般倒飞出去,手中的钢刀脱手,叮当落地!

【存在性侵蚀:92%!警告!高维污染扩散!】 系统的警报带着前所未有的尖锐!

槐树方向的扫描光束瞬间乱如麻线!那道一直冷漠“观察”的意志,第一次传递出清晰的、剧烈的“波动”——那是一种被“污染源”近距离冲击、被超越逻辑的“变量”强行干扰后的混乱与惊怒!幽绿的光芒疯狂闪烁、扭曲,甚至短暂地收缩了一下!

就是这刹那的混乱!

我踉跄着站稳,左臂上那道深可见“星”的恐怖伤口幽蓝光芒剧烈明灭,星尘如泪奔涌。剧痛让视野发黑,但槐树上那道如同附骨之蛆的冰冷锁定,被这自残式的冲击和左臂喷溅的“高维污染”短暂地撕开了一道缝隙!

目光如电,扫过战场!

前方,一堵被火焰舔舐得摇摇欲坠的坊墙!墙根下,堆积着燃烧的杂物,火焰不高,却足以遮蔽视线!更关键的是,那堵墙后面,是浓得化不开的、未被火光照亮的黑暗!

唯一的生路!

“杜甫!” 我嘶吼着,声音如同砂纸摩擦。

蜷缩在燃烧杂物堆后的杜甫被这声嘶吼惊醒,浑浊的眼中映着火光和我那条非人残臂的惨状,瞬间爆发出惊骇与痛楚交织的光芒。

没有时间解释!我如同离弦之箭,再次扑向那堆燃烧的杂物!右臂爆发出最后的力量,一把抓住杜甫的胳膊,将他从藏身处猛地拽出!巨大的惯性带着我们两人,朝着那堵燃烧的坊墙和墙下的火焰通道——亡命撞去!

“拦住他们!” 首领的咆哮带着气急败坏的惊恐。

几支弩箭仓促射来,钉在燃烧的木头上,溅起火星。

轰!

身体狠狠撞开燃烧的杂物,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火焰烧焦了衣角,头发,皮肤传来烧灼的刺痛!但通道已开!

背着杜甫,我毫不犹豫地冲进了那堵燃烧坊墙与地面之间狭窄、炽热的火焰甬道!

噗——!

仿佛穿过了一层粘稠、灼热的膜!冲天的火焰瞬间被甩在身后,眼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混杂着焦糊味和冰冷尘土的黑暗!只有怀中诗魂石和稿卷共鸣散发出的微弱金红光芒,勉强映亮方寸之地。

扑通!

力竭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带着杜甫重重摔倒在冰冷坚硬的地面。灰尘呛入口鼻。左臂伤口的剧痛和全身的灼痛、琉璃化的冰冷侵蚀交织在一起,如同无数把钢锯在切割神经。意识在剧痛的浪潮中沉浮,黑暗的边缘不断吞噬着视野。

【高维注视丢失……信号屏蔽中……】

【存在性侵蚀:92.5%……稳定……】

系统的提示变得断断续续,如同接触不良的电流。槐树上那道冰冷的注视感……被隔绝了!这堵燃烧的坊墙和它散发的混乱能量场,暂时屏蔽了“观测者”的扫描!

短暂的喘息!

我挣扎着撑起身体,借着诗魂石微弱的金红光芒,迅速扫视四周。

这里似乎是坊墙后一间临街店铺的后仓。空间狭窄,堆满了被遗弃的破箩筐、腐朽的木架和厚厚的灰尘。空气沉闷,弥漫着尘土和某种陈旧墨锭混合的味道。唯一的光源是墙外燃烧坊墙透进来的、扭曲跳动的暗红火光,在布满蛛网的墙壁上投下鬼魅般晃动的影子。一个狭窄的木梯通向二楼未知的黑暗。

安全?暂时。

墙外,追兵气急败坏的叫骂和刀剑劈砍墙壁的声音隐约传来,伴随着火焰燃烧的噼啪声。槐树方向,那股冰冷而混乱的“波动”感并未消失,它在墙外逡巡、扫描,如同被激怒的毒蛇在洞口徘徊,寻找着再次锁定猎物的机会。

“崴……崴兄……”杜甫虚弱的声音响起,带着极致的惊恐和颤抖。他挣扎着想坐起,目光死死盯着我那条暴露着扭动星芒纹理、不断渗出幽蓝星尘的恐怖残臂。“汝……汝之臂……”

我低头,借着微光看向左臂。

惨不忍睹。

从肩胛到小臂,覆盖的“琉璃”外壳几乎完全剥落、碎裂。暴露出的,并非血肉骨骼,而是一片深邃、仿佛凝固的宇宙星云!无数细微、明灭不定的幽蓝光点在其中旋转、流淌,构成扭曲的脉管和肌肉纹理,不断有粘稠如液态星尘的物质从创口边缘渗出、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细微的“嗒嗒”声,如同星泪坠地。剧痛和一种更高维度的冰冷剥离感正是从这片“星域创口”中源源不断地传来。

这不是人类的手臂。这是被更高维度力量侵蚀、改造后的残骸。

【维度同化进行中……92.6%……】

冰冷的提示在视野角落闪烁。

值否?

我抬起头,目光穿过狭小气窗的缝隙,看向外面那片被火光照亮、如同人间炼狱的长安夜空。怀中,《兵车行》稿卷隔着血布,传来熟悉的、不屈的悲怆与滚烫。背上的杜甫,枯瘦的手指依旧紧紧抓着我右肩的衣襟,那是乱世中唯一真实的温度与重量。

答案早已刻入灵魂。

没有言语。我用仅存的、还算完好的右手,颤抖着,却异常坚定地,再次将怀中那被血布包裹的滚烫诗稿,用力往心口按了按。

动作牵动了伤口,琉璃(星域)左臂的创口一阵剧烈波动,幽蓝的星尘喷涌而出,在黑暗中划过短暂而凄美的光痕。

杜甫看着我无声的动作,看着那条非人的残臂,看着黑暗中那双燃烧着不屈意志的眼睛。他浑浊的眼中,惊骇与恐惧如同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难以言喻的震撼与悲怆。他枯瘦的手缓缓抬起,带着敬畏,仿佛朝圣般,颤抖地、轻轻地,触碰了一下我琉璃(星域)左臂创口边缘那不断渗出的、冰冷的幽蓝星尘。

指尖传来非人的冰冷触感。

杜甫的身体猛地一颤,眼中却爆发出一种近乎狂热的光芒。他收回手,死死攥住,仿佛要将那缕冰冷的星光握进掌心。干裂的嘴唇翕动着,声音沙哑、微弱,却如同淬火的刀锋,带着洞穿时空的悲怆与明悟:

“琉璃……琉璃非劫……乃证道之痕!崴兄……汝……汝以身为砚,以魂为墨,以这非人之躯……刻下的,是吾华夏……万古不灭的诗魂!”

话音落下,狭小的空间陷入死寂。

只有墙外火焰的咆哮、追兵的叫嚣、槐树上混乱的扫描波动,以及……怀中那卷血染诗稿,在诗魂石的共鸣下,散发出的、越来越炽烈、越来越清晰的金红光芒,将两人染血的残躯和那条星域创口的左臂,笼罩在一片悲壮而神圣的光晕之中。

卷末定格:

景崴背靠冰冷的墙壁,屈膝坐于布满灰尘的黑暗中。残破的躯体浴血,半边衣襟被浸透,紧贴肌肤。左臂自肩而下,琉璃尽碎,暴露的“星域创口”幽蓝明灭,星尘如泪滴落,在地面积起一小滩冰冷的微光。剧痛与剥离感刻在眉宇间,唯有那双眼睛,在诗魂石与稿卷散发的金红光晕映照下,如同淬火的寒星,燃烧着穿透一切黑暗的不屈意志。

杜甫半倚在他身侧,面色惨白如金纸,气息微弱。枯瘦的手却紧紧抓着景崴右肩的衣襟,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浑浊的眼中再无惊骇,唯有深沉的悲怆与一种近乎殉道者的明悟,死死盯着那条非人的“星域之臂”,仿佛凝视着文明苦难铸就的图腾。

环境:狭窄破败的店铺后仓。尘埃在微弱的光线中飞舞。唯一的亮光是景崴怀中透出的、包裹着《兵车行》稿卷的金红光晕,以及左臂创口不断滴落的幽蓝星尘。墙外,是长安城燃烧的炼狱图景,火光透过缝隙将室内染成一片狰狞的暗红,追兵的叫嚣与槐树观测者混乱的扫描波动如同背景噪音。空气中混杂着尘土、陈旧墨锭、血腥、焦糊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冰冷的星光气息。

内心独白(景崴):

盾已碎,甲成尘,琉璃为证,星屑作墨。

此身残躯燃烬处,诗魂不灭照长河!

纵使身化劫灰,此约——必守!

(第48章:血誓!人在诗稿在!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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