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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秋将那卷新誊抄的《米脂县赋税改制疏》轻轻搁在案几上,墨迹未干,隐约映出窗外灰蒙蒙的天光。他指尖还残留着连夜书写的微颤,王书吏垂手立在堂下,花白的须发在穿堂风中轻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欲言又止。

“贴出去吧。”沈砚秋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定夺,“就贴在县衙外墙,着两名识字的衙役轮值诵读,务必让往来百姓都听得明白。”

王书吏应了声“是”,双手捧起那卷决定米脂未来钱粮流向的文书,脚步略显滞重地退了出去。他跟随过多任县令,深知这薄薄几页纸一旦公之于众,无异于在本地乡绅赖以肥己的命脉上横切一刀。昨日沈大人与那位致仕的李之藻御史闭门商议至深夜,他就在外间整理旧档,听着里头时而激昂、时而低沉的言语,掌心捏了一把又一把的冷汗。

告示很快吸引了人群。起初只是几个胆大的农户凑近,待那衙役扯开嗓子,一条条念出“废止‘鞋袜税’、‘笔墨税’等苛捐杂项”、“严查田亩‘诡寄’、‘投献’之弊”、“三日内,凡有田产者,无论官绅民籍,均需至户房如实申报田亩数目,逾期不报或虚报者,依律究办”时,人群如同滚水般躁动起来。

“沈青天!这是真要替咱小民做主了!”一个黝黑干瘦的老农激动地挥着粗糙的手掌,眼眶泛红。他身旁的妇人连连点头,扯着身边人的衣袖,“听见没?以后不用再交那没名目的‘修路钱’了!”

然而,这阵混杂着希望与难以置信的喧哗并未持续太久。人群外围,几个穿着体面绸衫、戴着瓜皮小帽的男子相互递了个眼色,其中一人冷哼一声,转身疾步离去。那方向,正是城中乡绅首领王老爷府邸所在。

不过半个时辰,王书吏去而复返,脸色比方才更加难看。“大人,”他声音压得极低,几乎贴着沈砚秋的耳根,“王老爷府上的管家……刚派人递了话。”

沈砚秋正提笔在一本旧粮册上勾画,闻言笔尖一顿,一滴浓墨坠在宣纸上,迅速泅开一小片阴影。他未抬头,只淡淡道:“说了什么?”

“说……说咱们这新法,‘专损官绅体面,断士大夫根基’。”王书吏喉头又是一紧,“他们还放话,若大人一意孤行,米脂全县的乡绅,从明日起,便集体罢缴今岁赋税。更……更甚者,他们已派人去煽动各家庄子上的佃户,扬言若官府敢按新法强征,便鼓动佃户集体弃田逃亡,让大人……无税可收,无人可使。”

堂内一时静极,只听得见窗外隐约传来的市井嘈杂。沈砚秋缓缓放下笔,将那污了的纸页团起,丢入一旁的废纸篓。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目光越过县衙低矮的院墙,落在远处几缕袅袅升起的炊烟上。那是寻常百姓家生火做饭的迹象,也是这米脂县看似平静的表象之下,赖以喘息的气息。

“李主簿何在?”他忽然问。

王书吏一愣,忙答:“李主簿……一早就称病,未曾来衙署应卯。”

沈砚秋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不含笑意,倒像冰棱划过的痕迹。“他倒是病得巧。”这位李主簿,与本地乡绅往来密切,前次清查县库旧账便多有掣肘,此刻称病,无非是坐观风向,甚至可能已与王老爷等人通了声气。

“大人,”王书吏忧心忡忡,“若乡绅真个联合罢缴,县衙粮库本就不丰,再加上流民安置、乡勇营每日嚼用,只怕……支撑不了一月。届时,无需上头问罪,光是缺粮这一项,米脂就要先乱起来啊!”

沈砚秋转过身,窗外的天光在他身后投下一道修长的影子,恰好笼罩住案几上那本摊开的《大明律》。“王书吏,你怕了?”

王书吏身子一颤,低下头去:“老朽……老朽只是担心大人初来乍到,根基未稳,若与阖县乡绅硬碰,恐……”

“我不是来与他们碰的。”沈砚秋打断他,声音依旧平稳,却透出一股斩钉截铁的力道,“我是来替朝廷收税,替百姓活命的。”他走回案后,重新坐下,指尖在《赋税改制疏》上轻轻一点,“他们罢缴,是他们抗法。佃户若因胁迫而弃田,罪在煽动之人,不在佃户本身。你即刻去拟一份告示,就写:凡有佃户能指证主家胁迫弃田、并能自报承佃田亩数目者,官府不仅保其佃权,更可免其今岁半数田租。”

王书吏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光亮,随即又被更大的忧虑覆盖:“此法虽能暂安佃户之心,可……终究是彻底得罪了乡绅。况且,延安府那边……知府大人若闻讯,只怕……”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担忧,一名衙役快步跑入堂内,双手呈上一封火漆密封的信函。“大人,府城来的急递!”

沈砚秋拆开信,目光快速扫过。信是延安知府亲笔,措辞严厉,直斥他“擅改祖制,更张税法,扰乱地方,激起民怨”,责令他“即刻收回成命,妥善安抚乡绅,以保地方靖宁”,字里行间透着不容置疑的官威。信的末尾,更是隐含威胁地提及“若执迷不悟,引发事端,本府定当据实参奏,勿谓言之不预”。

王书吏虽未看到信的内容,但观察沈砚秋渐冷的脸色,心中已猜到大半,后背不禁沁出冷汗。

沈砚秋将信纸慢慢折好,放在案几一角,与那卷《赋税改制疏》并排。他抬眼看向王书吏,脸上看不出喜怒,只问:“之前让你整理的,近三年乡绅‘诡寄’田亩、逃漏税赋的明细,以及……知府大人历年寿辰、三节两寿,本地乡绅‘孝敬’往来的礼单记录,可都妥当了?”

王书吏心头巨震,这才明白沈砚秋早已料到知府会施压,甚至可能连应对之策都已想好。那些东西,一旦递上去,就是鱼死网破之局。他咽了口唾沫,声音干涩:“都……都按大人的吩咐,整理妥当了,只是……”

“妥当就好。”沈砚秋不再多言,挥了挥手,“你先去张罗告示之事。府尊大人的信,我自有道理。”

待王书吏惴惴不安地退下,沈砚秋独自坐在渐暗的堂内,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封知府来信粗糙的封皮。窗外,暮色四合,将县衙的青砖灰瓦染上一层沉郁的色调。远处,似乎传来几声零星的犬吠,旋即又被更深的寂静吞没。

他知道,这赋税改革的第一道惊雷,已然劈下。接下来,是甘霖还是燎原烈火,就看这米脂县的地底下,究竟埋着多少引线,又攥在哪些人手里了。他微微侧首,目光掠过墙角书架底层一个不起眼的木匣,那里面,不仅有王书吏整理的那些要命的东西,还有苏清鸢昨日悄然送来的一幅简图,上面勾勒着王府高墙内,某处跨院的大致布局。

夜风从敞开的窗棂灌入,带着晚秋的寒意,吹得案头灯烛一阵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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