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暗市风波 沙海秘图
接下来两日,陈凡四人分头行动,暗中搜集情报。
彩衣从四海阁花费重金购得数枚记载详实的玉简,其中不仅有沙海近期的异象记录、死亡回廊的险地分布,更有关于沙族起源、信仰及部分古老传说的秘闻。石坚则补充了大量丹药符箓,并打听到此次拍卖会规格极高,吸引了不少元婴老怪,届时恐有龙争虎斗。石昊跟随陈凡混迹于几家大型茶楼酒肆,听到最多的话题,除了沙海异象和各方势力动向,便是不久前金乌族少主炎翎在陨神沼泽重伤、其护道者炎旭长老被废的消息,以及那名号为“厉寒”的神秘散修的惊人战绩。“厉寒”之名,如今已是声名赫赫,但更多的是被视为一个胆大包天、命不久矣的狂徒。
陈凡始终以元婴初期示人,低调谨慎。他重点光顾了几家信誉较好的古籍店铺和黑市,又淘换到一块记载某种上古敛息术的残碑,以及几株可用于炼制高阶解毒丹的稀有毒草。
第三日傍晚,陈凡改换容貌,收敛气息,独自一人来到城南一处名为“鬼市”的地下交易场。此地鱼龙混杂,是销赃和打探隐秘消息的好去处。他希望能找到关于死亡回廊更详细的线索,或者沙族圣地的具体位置。
鬼市入口是一口废弃的枯井,向下百丈,豁然开朗,是一个巨大的天然溶洞改造而成的市场。光线昏暗,仅靠一些散发着幽绿或惨白光芒的矿石照明,空气中弥漫着阴冷、潮湿和血腥的气息。摊主大多笼罩在黑袍中,沉默寡言,交易多用神识传音,显得诡秘异常。
陈凡神识扫过,发现此地竟有不下十道元婴气息隐匿,心中更添几分警惕。他缓步而行,目光扫过两侧摊位,上面摆放的多是些来路不明、煞气缠绕的法器、妖兽材料,以及一些残缺的功法玉简和古旧物品。
行至一处角落,一个摊位引起了他的注意。摊主是个气息微弱、仿佛随时会断气的佝偻老者,摊位上只摆着三件东西:一块焦黑的兽骨,半截生锈的断剑,以及一张材质奇特、边缘残缺、绘着扭曲路线和沙丘图案的暗黄色皮卷。
陈凡的目光落在皮卷上,瞳孔微不可察地一缩。那皮卷的材质,与他得自巫祀废墟的龟甲有几分相似,上面描绘的地形,隐约指向沙海深处某个区域,且皮卷本身散发着一丝极其微弱的空间波动和古老的巫力残留。
“此物何价?”陈凡传音问道,指向皮卷。
老者抬起浑浊的双眼,打量了陈凡一下,沙哑道:“十万下品灵石,不二价。”价格高得离谱。
“一张残图,值这个价?”陈凡语气平淡。
“此图乃祖传之物,记载通往‘圣裔之地’的路径,虽残缺,但价值连城。”老者声音低沉,带着一种莫名的虔诚,“若非老朽急需灵石续命,绝不会出售。”
圣裔之地?陈凡心中一动,莫非指的是沙族圣地?他不动声色,继续传音:“如何证明其真伪?”
老者沉默片刻,伸出一根干枯的手指,点在皮卷一角一个模糊的、形似三座山峰的标记上。“此处,‘三圣山’标记,乃圣地入口标识,沙族古老相传,绝无虚假。至于信不信,由你。”
陈凡神识仔细探查皮卷,那三峰标记确实蕴含一丝独特的道韵,与沙族骨书上记载的某个圣地传说吻合。他沉吟片刻,道:“五万灵石,此图我要了。”他并非拿不出十万,但在此地露富,无异于小儿持金过市。
老者摇头,闭目不语,态度坚决。
就在陈凡考虑是否加价时,一个阴冷的声音突然插入:“此图,本少主看上了,十一万灵石!”
只见三名身穿华服、气息骄横的年轻修士走了过来,为首一人面色苍白,眼带邪光,修为在金丹后期,身后两名护卫则是元婴初期。他们衣襟上绣着一个狰狞的鬼头标志,是城中一股不小势力“阴煞宗”的弟子。
那少主贪婪地盯着皮卷,又瞥了陈凡一眼,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哪里来的穷酸,也敢跟本少主抢东西?滚开!”
摊主老者睁开眼,看了看阴煞宗少主,又看了看陈凡,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但并未说话,显然想价高者得。
陈凡目光一寒,但瞬间压下。在此地动手,暴露实力,得不偿失。他淡淡扫了阴煞宗少主一眼,对摊主传音道:“既有人出价更高,那便让与他吧。”说罢,转身便走,毫不拖泥带水。
那阴煞宗少主见状,得意一笑,以为陈凡怕了,扔给摊主一个储物袋,抓起皮卷,志得意满地带着护卫离开。
陈凡并未走远,而是隐入暗处,神识如同无形的丝线,悄然附着在那阴煞宗少主的一名护卫身上。为了一张不明真伪的残图,与地头蛇起冲突不明智,但若这图是真的……他心中已有计较。
半个时辰后,阴煞宗少主三人离开鬼市,兴冲冲地往城西阴煞宗据点走去。行至一条偏僻的巷口,陈凡悄然现身,拦在前路。
“嗯?是你这穷酸?想找死吗?”阴煞宗少主一愣,随即狞笑,两名元婴护卫立刻上前,杀气锁定陈凡。
陈凡面无表情,双手掐诀,早已暗中布下的“小五行禁断阵法”瞬间发动!四周空间微微扭曲,将小巷与外界暂时隔绝!
“不好!是阵法!”两名元婴护卫脸色大变,刚要出手,陈凡已如鬼魅般欺近!寂灭雷影剑出鞘,剑光如电,并非攻向护卫,而是直取那阴煞宗少主!速度之快,远超普通元婴初期!
“少主小心!”护卫惊怒,拼命拦截。
陈凡剑势一变,化作数道虚影,虚实难辨,同时袖中一枚得自五毒教长老的“迷神散”悄然弹出,无色无味,融入空气中。
那少主修为最低,心神瞬间被迷神散影响,动作一滞。就这瞬间的破绽,陈凡真身已至其身前,一指点在其丹田,寂灭剑意透体而入,瞬间封禁其法力!同时另一只手闪电般夺过其腰间储物袋和那张皮卷!
整个过程不过眨眼之间!干净利落!
两名元婴护卫的攻击落空,又惊又怒,刚要拼命,陈凡已身形暴退,同时捏碎一枚高阶“雷火珠”!
“轰!”
雷火爆炸,光芒刺目,气浪翻滚!两名护卫被逼退数步。待烟尘散尽,巷中早已空无一人,只剩下面如死灰、瘫软在地的阴煞宗少主。
陈凡早已凭借远超同阶的遁术,融入夜色,几个起落便回到客栈,抹去一切痕迹。他检查了一下储物袋,里面除了皮卷,还有不少灵石和阴煞宗功法,算是一笔意外之财。他重点查看皮卷,确认与之前感应无误,小心收起。
“阴煞宗不会善罢甘休,此地不宜久留。明日拍卖会结束后,立刻离开。”陈凡心中定计。虽然招惹了麻烦,但若能凭此图找到沙族圣地或死亡回廊的线索,收获远大于风险。
次日,金沙阁拍卖会如期举行。会场人山人海,元婴修士随处可见,甚至有几道晦涩气息疑似元婴后期。陈凡四人低调地坐在大厅角落。
拍卖品琳琅满目,竞争激烈。陈凡出手拍下了一瓶能精进元婴期法力的“蕴神丹”和几块稀有炼器材料,对于压轴的那节“万年养魂木”,虽心动,但看到金乌族和几个神秘包厢喊出的天价后,便果断放弃,不想成为众矢之的。
拍卖会顺利结束,陈凡四人悄然离开金沙阁,回到客栈,立刻收拾行装。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退房离开时,陈凡神色微动,感受到客栈外多了几道隐晦的气息锁定,其中一道,阴冷诡谲,与昨日鬼市中那阴煞宗少主的功法同源,但更强,达到了元婴中期!
“这么快就找上门了?”陈凡目光一冷。阴煞宗的效率,超出他的预料。看来,想悄无声息地离开,已不可能。
一场冲突,似乎无法避免。
(第二百六十二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