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天，达玛拉叫方既明去他的寝宫折奢靡。
刚推开门，就看见那张宽大的床榻上铺满了各式衣物，琳琅满目。
粗略看去，约莫四分之一是日常便服，四分之一是正式礼服，款式都很大方得体，而且出人意料地合身。
看来达玛拉那双手真能当尺用。
可剩下那一半……居、然、全、都、是、女、装！
平心而论，方既明对穿女装并不排斥，以前也不是没出过心仪女角色的coS。
套上裙装化好妆，走在街上俨然就是个一开口就能让搭讪的人高呼“打扰了”的超绝“萌妹”。
除了和他一起女装出来玩的好兄弟，还有谁知道他是谁？
可惜也就出过这么一两次，就被发现秘密的家长以“全面整治不良风气”为由封杀了。
他并非羞于展现不同面貌，也并没有固执于性别表象。
但现在不一样，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点不高兴。
方既明轻轻踢了踢达玛拉：“解释一下？”
达玛拉正拎起一件能直接被看穿了的轻纱裙，闻言挑眉：“不合身？我量的尺寸不会有错。”
方既明一时也理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又不开心了，索性把可能的原因都列了出来。“你要是取向是女，那我明确告诉你，我是男的，穿了女装也是男的。而且，我不想成为供你赏玩的物件。”
达玛拉根本没想那么多。
他只是觉得方既明穿上会好看，想看，仅此而已。
他挑了件遮得较严实的深红色天鹅绒三层裙，走到方既明身后，将衣裙虚虚拢在他身前。
铜镜里映出两道相贴的身影：“你要是不喜欢太暴露的，那些可以留到折纵欲卡时再穿。”他难得耐心解释，“我见过你初来时随性的模样，见过你慵懒裹着浴袍的模样，见过你庄重的模样，也见过你情动时的模样……但我想看更多，这是很新鲜的体验。”
方既明完全理解他的想法了，这样的探索纯属人之常情嘛，他自己也想。
他拍拍脑袋，觉得自己确实想的有点多。
“那我也想看你穿。”怕对方也不好意思，他还补充道，“就我一个人看，我绝不会到处嚷嚷‘苏丹陛下穿女装啦’。”
见达玛拉面露不满，他赶紧加码：“这同样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不是吗？”
达玛拉被说服了：“也只有你能看。”
方既明高兴地拍拍他结实的小臂：“那你也去给自己订做一套，我想看。”
达玛拉没接话，只道：“那你现在先穿给我看。”
“好。”
他研究了一下这三层裙的全套，原来女装总数没有想象中的多，只是配件太多，占的面积比较广。
丝绸内衣、衬裙、束腰、宽松长裤、高领衬衣……真是一应俱全。
方既明让达玛拉先背过身不许看，他自己研究研究。
穿好各种内搭后，他套上刚刚达玛拉在他身上比划的那件三层裙，对着镜子看了一圈，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了，便戳戳耐心背过身去的某人：“我好了。”
达玛拉转过来，上下打量一会儿，忍俊不禁地笑起来。
方既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在这笑容中恨不得往床底下钻进去。
他赶紧转过身，再对镜子检查了起来，声音不自觉拔高：“笑！有什么好笑的？不许笑！”
达玛拉却环住他被腰带和束腰双重束缚的腰身：“不是这么穿的。”
他边说边将外裙的两片前摆撩起，分别别进腰带左右两侧，变成了第二层、第三层裙摆。
从镜中端详片刻，他满意地点头：“你看，这样才对。”
方既明又想找地缝了，原来是败在没文化上。
方既明顺着他话语的引导看向镜子，这次倒是没再注意这身裙子了，只觉得某苏丹怎么那么大一只。
也是，阿尔图在他面前都能被衬得娇小，别说自己了。
没好意思细细打量自己，他转移注意力，揪起达玛拉放在他腰间的手，用新学的冰锥术戳破对方指尖。
血珠渗出，魔戒迅速愈合了他的伤口。
方既明就着他指尖上那点血色，给自己抹了抹唇。
达玛拉挑眉：“怎么不戳你自己的？”
“我怕疼，你又不怕。”方既明抿匀唇色，理直气壮。
鲜红的唇彩衬得他气色更好，添了几分明艳。
方既明抬头看他：“不难看吧？”
“你勾引我。”达玛拉低声嘟哝着吻了上去。
可过了半晌，也仅止于此。
方既明得意地笑：“复杂吧？一时半会儿解不开就对了！”
下一刻，见达玛拉似乎要抽刀割衣服，方既明惊呼一声“杀人啦！”躲到房间另一端，笑着看他：“金奢靡买的衣服，总不能是一次性的吧？”
……
至于达玛拉那套定制“女装”，最后是被黑猫叼到方既明新家的。
方既明拎起那件迷你版白色小裙子，满脸困惑：“这连我都穿不下，你要怎么穿？”
黑猫端坐着，得逞地“喵”了一声。
方既明懂了，就说猫穿女装是不是穿了女装吧？
他带着点泄愤的心态给猫套上裙子，双手卡在猫前肢下把它举到面前。
穿白裙的大黑猫晃悠着，裙摆下若隐若现的蛋蛋格外醒目。
猫倒是毫无羞耻心，尾巴还在悠哉悠哉地左右摇摆。
方既明觉得有些好笑：“今晚就这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