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凡刚要打招呼，就见老爷子和李向阳交换了个眼神，俩人突然一起露出个“和善”的笑容，那笑容看得林一凡后颈一凉，总觉得没好事。
果然，老爷子放下茶杯，慢悠悠开口：“小凡啊，之前帮你从那诡异里出来的事儿，还记得吧？”林一凡点头：“记得啊，谢谢老爷子您和哥。”
“谢就不用了，”李向阳凑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咱都是自己人，不过好兄弟明算账，替人消灾，总得要报酬吧？”
林一凡懵了，眼睛瞪得溜圆怎么这还要钱啊？
老爷子挑了挑眉，故作惊讶地看向李向阳：“哟，石头，你没跟小凡说？咱干这行的规矩，替人解厄消灾，必须前后两清。不然因果不消。”可没有白干的道理，难不成还想白嫖？李向阳赶紧点头：“就是啊小凡。”两人看向林一凡的眼神很是不赞同，咋跟不懂事儿似的？
林一凡被他俩说得脸都红了，挠了挠头，讪讪地笑：“哈哈。那……那要多少啊？”老爷子和李向阳对视一眼，笑容更“亲切”了，李向阳伸出三根手指：“也不多，就三十万。”
“三、三十万？！”林一凡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跳起来往后退了一步，抓了一下，直接抱住了老爷子的大腿:“哥呀！我的亲哥呀！干爹！我要是有三十万，我都能上天了。就算你俩把我卖了都不值三十万啊！”
“卖你肯定不值，”李向阳摸了摸下巴，“但你也不能吃霸王餐吧？”
林一凡急得都想要仰天长啸了，搓着手转圈：“我真没那么多钱啊！咋办啊？”就在他真的阴暗扭曲爬行的时候，老爷子突然收起笑容，手指在桌子上“笃笃”敲了两下，声音沉了沉：“没钱也不是不行，有个办法能抵债。”
林一凡眼睛闪亮亮的赶紧抬头：“啥办法？”
“灵虚宗最近招杂役弟子，包吃包住，工资还高，”老爷子慢悠悠说，“我已经给你报了名，你去那儿干活，算你抵债，咋样？”林一凡眼前一亮，刚想说“还挺好”，又突然反应过来，总觉得哪儿不对啊，咋觉得自己跟被卖了似的？
李向阳赶紧凑过来，笑嘻嘻地问：“小凡，你这是不满意啊？”林一凡被他笑得后背一凉，赶紧摆手，又突然想起上学的事儿，底气足了点：“不是不满意！就是……就是我快开学了啊！去干活就耽误学业了！要不你们等我毕业，我赚钱了再还？”
是了，有谁还记得林一凡其实是个半路插班的高中生！是来京都读高中的，他背着半人高的行李，从山窝窝里跋山涉水赶到这儿，现在离开学就剩半个月，他连新学校的校门朝哪儿开都没瞅见，结果现在要被拉去当黑工了，这不是纯纯牛马命吗！
老爷子嘴角那“和善”的笑瞬间变得跟老狐狸偷鸡似的，眼尾皱纹挤成了菊花，慢悠悠从怀里摸出张纸——不是折叠的，是卷成筒状，跟圣旨似的“唰”一下展开，差点甩林一凡一脸。
“傻小子，早给你办妥了！”老爷子拍着纸，像一个要诱拐儿童的人贩子，“灵虚宗杂役干四年，管饭管住发工资，里头先生教得比你高中老师还全乎——你那破高中不用上了，还能直接保送拥有一个大学文凭，而且毕业文凭比你考上大学还硬！开不开心？高不高兴？”
林一凡凑过去看，纸上红印章大得能盖他半张脸，印油蹭得他手指都红了。他盯着纸，两行“开心泪”莫名其妙就顺着眼角往下淌，滴在纸上晕开，活像给红印章加了圈腮红。他扯着嘴角，牙咬得“咯吱”响，每字都像从牙缝里蹦出来：“开、开心，我简直……开心得想原地劈个叉！”
老爷子乐呵得拍他肩膀，差点把他拍得呛出眼泪：“这就对喽！又能学法术，又能上学，工资照拿，铁饭碗！你偷着乐吧！”
林一凡瘫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得像被抽了魂，心里疯狂刷屏：“偷着乐？那现在确实应该偷着乐了，因为再过几天就没得乐了”活脱脱一张“生无可恋.jpg”实体化。
就在这时，“砰——哐当！”一声巨响，大门不仅被踹开，还带着门板撞墙的回音，震得桌上茶杯盖都蹦起来，滚到地上打了三个圈。老爷子吓得一蹦三尺高，手捂胸口，假牙都差点喷出来：“哎呀妈呀！我的小心脏！谁啊这是，赶着去投胎啊！”
林一凡和李向阳也吓得一哆嗦——林一凡手里刚摸的瓜子撒了一地，李向阳差点把手里的茶壶当武器举起来。仨人齐刷刷扭头，就见门口站个姑娘，
齐耳短发，发尾挑染了雾蓝，碎发被发胶抓得根根分明；上身黑色短款皮衣，拉链只拉到胸口，露出里面印着暗夜玫瑰的黑色吊带，腰上系着银色链条腰带，走一步“叮当作响”；
下装是高腰紧身短裤，渔网袜包裹着细腿，袜边别着个小银铃，踩双厚底马丁靴，鞋跟敲地“噔噔”响。脸上是冷感淡妆，眉峰锋利得像小刀，眼尾扫了银灰色细闪，唇釉是偏紫的姨妈色，站在那儿没动，却透着股
“谁惹我谁倒霉”的酷劲儿，手里捏着个库洛米小钱包，指尖淡粉色指甲油亮得扎眼——完全是陌生人的打扮，老爷子和李向阳瞅着面生得很。
姑娘没咋呼，往门框上一靠，马丁靴踢得门板“咚”一声，声音又冷又脆：“刚听见你们说灵虚宗能接触灵异事件，我要去。”
李向阳皱着眉，伸手想把姑娘拉开：“哎你这小姑娘谁啊？懂不懂礼貌？这事儿是机密，你咋随便听人说话！”
“别管我是谁，就说能不能去。”姑娘直起身，“噔噔噔”走到桌前，挎包摆扫过椅子腿带起一阵风。她指尖敲了敲桌子，指甲盖磕得“笃笃”响：“我不要你们说的保送上学，也不在乎工资多少，只要能进灵虚宗，能接触到那些‘诡异东西’，让我扫三年地、挑五年水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