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回事？”张副官明显不信，可看着林一凡认真的眼神，又觉得他一个成年人，不至于编这种谎话来骗自己。
李向阳在一旁默默点头，他其实早就察觉到一股若有似无的气息，只是探测了一下对方的实力，发现己方哪怕是最弱的小丫头，也能一拳干爆他们。对付几个小喽啰绰绰有余，便没打算打草惊蛇。
张副官见李向阳也点头，心里“咯噔”一下沉了下去。如果真有人跟着……可为什么？不管是当年的白莲教余孽，还是现在的宵小之辈，怕的都是几大宗门的高手，他们这一群临时凑起来的小队，连上面都没说，从表面上看起来跟出去郊游似的，按理说不该引起这么大动静。
可要说这消息是假的，也不可能——李向阳这小子虽然平时不着调，但作为沈道长的亲儿子，这点儿本事还是有的，绝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张副官心里迅速盘算清楚，郑重地看向林一凡和李向阳，眼神陡然变得锐利，一丝杀气从眼底一闪而过：“这件事，我会立刻上报局长去查。如果消息属实……”他顿了顿，语气斩钉截铁，“为了人民的安全，这些人，只能去阎王那儿报到了。”
送走张副官，李向阳“嗷”地一声，像颗炮弹似的扑进柔软的席梦思床里，整个人深深陷了进去，舒服得直哼哼，“嘶~这简直太爽了！”
林一凡拿起换洗衣物，正准备出门，就被李向阳叫住了：“小凡，你去哪儿？”
林一凡又顺手拿起一条毛巾，扬了扬：“还能干嘛？洗澡去。”
李向阳“噌”地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抓过自己的衣服，几步就蹿到林一凡身边，胳膊一搭就揽住了他的肩膀，嬉皮笑脸道：“啥？洗澡？小凡等等哥，一起啊！好兄弟，就得坦诚相待。”
林一凡嫌弃地扒开他的胳膊，猛地往后退了一大步，双手紧紧护在胸前，一脸警惕，就差把你想对我的清白做什么写脸上！:“李哥，这个可能不合适！我爷爷的奶奶的祖宗的爸爸是南方的，我不习惯和别人一起洗。”
李向阳鼻子轻哼一声，嘴角撇得能挂个油壶：“切，真怂——”话音还没落地，自己先被面包车颠得一激灵，差点咬到舌头。
苏砚之瘫在后座，感觉浑身骨头都在跳迪斯科，““我说这破车是从废品站淘来的吧？”苏砚之揉着发僵的脖颈，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火气，感觉自己要哭晕在厕所了:“坐了一整天飞机，又塞进这破面包车里颠，骨头都快散架了！”苏砚之扶着车门框，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感直冲天灵盖。
赵国强把扶手攥得比初恋还紧，脸都白了，话没说完先打了个干呕：“没办法啊祖宗……平安县偏得地图上都得放大八倍找，到荷花村除了这‘敞篷颠簸限量版’面包车，连地铁都没有，呕——”
“师傅停车！快！再不停我能把昨天晚饭吐出来！”李向阳有气无力地伸出手，跟摇拨浪鼓似的晃司机后座，那小胳膊挥得，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跳抽筋版广场舞。
司机师傅被晃得方向盘都抖了三抖，操着一口地道方言嘲讽回去：“个帮小伙子勿来赛咯！阿爷都呒没事体嘛！骨头都比你们硬，你们倒先蔫了？”
嘴上吐槽，手却诚实地拉了手刹。车刚停稳，仨人跟屁股着火似的蹿出去，扒着路边的野草就开始“喷泉表演”，那吐得叫一个昏天黑地，连旁边的野狗都被吓得后退三步，怀疑他们在搞什么新型驱狗仪式。
“啧，就这点能耐？”莫景之倚在车门上，语调拐了三个弯，尾音拖得老长，“师姐，你不行啊！”那语气里嘲讽值拉满，小嘴跟淬了毒似的，扎的人心窝痛。
“景之！”莫云初赶紧捂住弟弟的嘴，春水般清澈的眸子瞪过去，眼底却藏着无奈。这弟弟不知怎的，偏跟师姐不对付，三句话不离呛人。莫景之扒开他的手，还想再说什么:“哥，你干嘛……”却被莫云初眼里的严肃镇住，悻悻地闭了嘴。
林一凡在旁边看了一圈，感觉这群人里靠谱程度还没路边的野草多。见那几位吐得快晕过去了，从背包里摸出三瓶水递过去，递到李向阳面前时忍不住问：“李哥，你们还行不？”
李向阳手一抖，水差点掉地上，梗着脖子硬撑：“男人不能说不行！呕——”话没说完又对着草丛来了一波“追加喷射”。好不容易舒服了一点，刚抬起头想耍嘴皮子，突然耳朵轻轻一抖。草丛里传来极细的摩擦声，像蛇在枯叶上爬行，还有树枝被踩断的“咔嚓”轻响，细微得几乎要被蝉鸣盖过。
他浑身一僵，脸色霎时从狼狈转为凝重。下一秒，他又埋回草丛里假装呕吐，左手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林一凡的手臂，指节在他手腕上快速敲击。
林一凡瞳孔骤缩——是摩斯密码！“快……去……叫……人。有……人……跟……踪。”
林一凡不动声色地抽回手，扬声说：“李哥，我听干爹叫我呢！你先在这儿慢慢‘洗胃’，我先上车了啊。”转身的瞬间，脸上的平静瞬间被阴沉取代。
柳长生正想问问师妹状况，见林一凡这脸色，心里“咯噔”一下，把话咽了回去。林一凡径直走到老爷子身边，俯身在他耳边低语：“干爹，后面有尾巴。”
老爷子正低头一心二用，一边儿哄着小朋友睡觉，一边用他的老年机玩消消乐，手指顿在屏幕上。听到这话低头半眯着眼，清明的眼珠转了转，慢悠悠道：“没事，这点人，你哥应付得来。”
林一凡皱眉：“可李哥就一个人，对方多少人还不知道……”
老爷子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从口袋里摸出个东西塞给他。林一凡低头一看，眼角差点抽筋——是把精致小巧的水果刀，刀身上还印着只卡通小熊，估计切个苹果都费事儿。心里吐槽：这玩意儿杀人？人没杀死怕不是都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