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握着酒杯的手顿了顿,目光扫过满桌笑语,眼底掠过一丝思索——叶云向来不随口提及未知之事,这话里藏着的意味,恐怕不止一句“旧事”那么简单。他端起酒盏抿了一口,酒液的辛辣压下心头的疑惑,心想反正宴会还长,待散了席,找个由头细问便是。
嬴政目光掠过叶云坦然的神色,忽然举杯笑道:“既是陈年旧事,便让它随江水流去吧。来,敬曹老板这楼船,够气派!”
“敬楼船!”曹操爽朗应和,酒液泼洒在案几上也不在意,“叶老板既说煞风景,咱就说点乐子——年大人,那差动齿轮改完船舵,能不能再改改投石机?让它扔得比火炮还远!”
年希尧立刻从图纸堆里抬头:“投石机改齿轮?有想法!不过得算配重比,要是投臂太长……”话题瞬间被拉回器械改良,嬴政和朱元璋凑过去插话,刚才的疑云像被江风卷走的烟,淡得没了踪迹。
孙悟空啃完肘子,舔着爪子嘀咕:“史书里的旧事?难道那岛后来打仗了?”六耳猕猴用胳膊肘撞他一下:“管他呢,有酒有肉就行,回头真去了,俺变只海鸟先探探路。”两猴对视一眼,又抱着酒坛溜到船尾猜拳去了。
朱元璋的工部尚书却没完全放下,趁添酒时凑到叶云身边,压低声音问:“叶老板,您说的史书……是不是写了咱大明后来的事?”
叶云笑着拍了拍朱元璋的肩膀,开口说道:“今日咱们只管饮酒作乐,其他事到了明日再说也不迟。”
朱元璋听闻叶云这话,爽朗大笑:“好,那就今朝有酒今朝醉!”众人便又举杯痛饮,宴会气氛愈发热烈。嬴政虽面上谈笑风生,心里却仍惦记着叶云那番话。
宴会到后半夜才散,众人或醉倒在案几旁,或倚着船舷打盹。嬴政踏着月光走到叶云身边,江风吹散了酒气,他声音平静如江水:“现在能说了?那岛的旧事,还有史书里没说的事。”
叶云:“这件事说来话长,陛下先休息吧。待天亮后,我请大家到书店看两部电影。”
嬴政眉头微皱,眼中满是探寻:“电影?与那岛上有关?”
叶云微微点头:“陛下看过便知。”嬴政虽心中急切,但也知叶云不会无故卖关子,便点了点头,回房歇息。
次日清晨,众人齐聚书店。叶云一挥手,一块巨大的幕布上光影闪烁,“今日先请大家观看第一部电影《南京大屠杀》。”
书店里的空气仿佛在“南京大屠杀”五个字落下时凝固了。嬴政刚落座的身形微微一僵,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腰间的玉佩;朱元璋脸上的醉意瞬间褪尽,那双看惯了战火的眼睛里腾起惊涛骇浪。
幕布上光影骤起,黑白色的画面里,硝烟吞噬了城墙,哭喊撕裂了街巷。当刺刀刺穿平民胸膛的镜头闪过,年希尧手里的炭笔“哐当”落地,他捂着嘴后退半步,撞在书架上,书籍散落一地却浑然不觉。
曹操的手指深深掐进案几,指缝渗出血丝。他戎马一生见过尸山血海,可画面里老人被拖拽、孩童被摔死的场景,让这位“奸雄”的嘴唇剧烈颤抖,半晌才挤出一句:“禽兽……不如!”
朱元璋弯腰捡起地上散落的书籍,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他想起濠州饥荒时易子而食的惨状,可那是天灾,眼前的却是人祸——是同类对同类最残忍的凌虐。工部尚书早已泣不成声,趴在地上磕头,额头撞得青砖砰砰响:“陛下息怒……是咱没用……没护好百姓……”
嬴政始终没动,只是盯着幕布上飘扬的太阳旗,瞳孔缩成针尖。当画面定格在堆积如山的尸体上时,他缓缓抬手,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这是……后世?”
叶云点头,声音沉重:“1937年,东瀛倭寇犯我中华,在南京屠戮三十余万同胞,老幼妇孺无一幸免。”
叶云话音刚落,书店里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连呼吸声都变得沉重起来。
嬴政猛地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眼中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东瀛倭寇?竟敢如此放肆!三十余万同胞……这群畜生!”他从未如此失态,连声音都在发抖,作为一统六国的始皇帝,他最无法容忍的就是国土被侵、子民遭难。
朱元璋脸色铁青,双手死死按在桌案上,指印深深嵌进木头里:“他娘的!这群倭寇真是活腻歪了!等咱回去,定要召集雄师,踏平他们的老巢!”他出身草莽,最见不得百姓受苦,此刻胸腔里的怒火几乎要烧起来。
曹操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子上的茶杯乱晃:“此等血海深仇,焉能不报!”他向来杀伐果断,此刻更是怒不可遏。
年希尧红着眼眶,紧握着拳头:“我定要回去奏请陛下,让二弟出征海外灭掉东瀛!”
孙悟空和六耳猕猴也跳了起来,毛发炸立,齐声怒吼:“俺老孙去把那倭寇的老窝搅个天翻地覆!”
叶云看着众人义愤填膺的模样,缓缓说道:“诸位莫急,后来中华儿女奋起反抗,经过艰苦卓绝的斗争,最终取得了胜利。但我们不能忘记这段历史,要以史为鉴。接下来,我再给大家播放第二部电影,看看中华儿女是如何抗争的。”说罢,他再次挥手,幕布上光影闪烁,新的画面即将展开,众人都紧紧盯着幕布,眼中满是期待与坚定。
[幕布上光影一转,硝烟里突然冲出一队举着“中国军魂”旗帜的士兵——他们穿着补丁摞补丁的军装,背着老旧的步枪,却在枪林弹雨中往前冲,子弹打穿胸膛,就用布条裹住伤口继续跑;炮弹炸断腿,便趴在地上匍匐着扔手榴弹。]
[画面里,一个个年轻士兵被炮弹掀飞,手里还攥着染血的国旗;一个接着一个的人手持炸药包,拉燃引线时对着镜头笑了笑,露出缺了颗牙的豁口。]
“他们……赢了吗?”年希尧的声音带着哭腔,看着画面里被炮弹炸碎的防线一次次被重新拼起来,拼到最后只剩几个残兵,仍举着断枪对着敌人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