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说…五爷不会真的还活着吧？”奎槡小声的说。
身侧的潜野没出声。
自从五爷的坟消失后，潜野心里总是一股沉闷压着他。
“王爷，如果五爷真的没死，那当初他为了救你挡下那一剑，就是故意装装样子，做给他哥窦衍林和那些大臣们看的，实则…五爷难不成是假死？！”
身为皇子，交出兵权在皇室来说是大不敬，当初姜国和窦国开战，其实是窦衍林占了上风，若不是五爷交出兵权，这天下，还不一定是姜显云来掌管。
可堵住悠悠众口，在当时看来。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永远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这几天暗查的如何了？”潜野开口问。
“还是找不到任何痕迹。”奎槡低声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惶恐，“王爷，五爷如果真是假死，为何不早早亮明身份，如今过去了七年，坟墓才被人摧毁，我怎么感觉…有点故意让咱们现在才知道此事的端倪。”
潜野闭目片刻，只回了句：“继续查，有任何蛛丝马迹，立马告诉我。”
“是。”
“不过…”奎槡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张信纸，交给了潜野。
“淮州？”潜野打开看了看，手指落在西南方向的一个醒目标记上，“吴王？”
“是，据探子回报，这个吴王在淮州盘踞了六年之久，朝内所有派去的官员，要么音信全无，要么被人暗杀，如今淮州境内，便是这位自称吴王的男子在掌权，招兵买马，建制称王。”
潜野眉头紧锁，盘踞六年，和五爷去世的时间相差不过一年，这巧合…太过于蹊跷。
他连夜拟了奏折，次日清晨便呈递入朝。
要想光明正大的调查此事，须得借助天子之力才行。
姜王城内，姜显云看着潜野的奏折，面色凝重。
“淮州地处西南要地，若真有人在此拥兵自立，乃国之大患。”他放下奏折，目光如炬，“潜野，此事你如何得知？”
潜野回禀道：“臣因私事调查…一个故人的下落，偶然得知，臣惶恐地方官员隐瞒不报，必是朝中有人与之勾结。”
姜显云沉默片刻，下旨道：“既然如此，本王命你即日前往淮州，一则查明这个吴王的底细，二则调查派去淮州的官员，淮州出了如此之事，为何不上报朝廷，是受人威胁，还是生了造反之心。”
“是，臣领旨。”
姜显云蹙着眉头，“一旦发现此人的踪迹，势必斩草除根，和吴王有关的所有人，包括亲眷和他身边的亲臣，一律格杀勿论，一个不留，以绝后患。”
潜野回到王府时，已是黄昏。
宿卿辰正在庭院中修剪一株果树，见他回来，道：“回来了，用过膳了吗？食房还有吃的。”
“嗯。”潜野从身后抱着宿卿辰的腰，下巴搭在对方的肩头，“在朝内吃过了，姜王下旨，明日我要去淮州一趟。”
“淮州？”宿卿辰放下剪刀，忽然问道，“去会见那个吴王？”
潜野抬眼，有些诧异的道：“你知道？”
宿卿辰轻笑，转身伸手理了理潜野微乱的衣领：“王爷别忘了，我可是肆煞门的主上，天下之事，多少知道一二。”
潜野握住他的手：“那二爷…是否知道这个吴王，他到底是谁。”
宿卿辰脸上的笑容淡了些：“王爷这可就为难我了，我只知道有吴王这个人，可他到底是谁，需得见了他的庐山真面目才能知晓。”
宿卿辰剪下一段枯枝，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潜野，淮州出了事，那个吴王，成了姜显云忌惮的敌人，此次你去往淮州，倘若见到了那个自封为王的吴王，你是直接杀了他，还是要活捉他，将人带回姜王城呢？”
这个问题像一根针，猝不及防地刺入潜野心中那个隐秘的角落，五爷的事，连同吴王的消息，几乎是同一时间发生的，这两者之间到底有何种关联，其实潜野心里没底。
“姜王下旨，若发现吴王踪迹，就地处置。”潜野道。
宿卿辰眼中情绪有些复杂：“既然这样，我和姜王，还有大臣们，以及城中的百姓，在王城等着你提着吴王的脑袋凯旋而归，好吗。”
悬在上方的人止了言，只有呼出的气流掠在宿卿辰的发间。
他将头埋在潜野心口，语气软了下来，“千万要小心，我虽不知道吴王的身份，可听门派的人说，这个人不好对付。”
“此次远行，”宿卿辰忽而开口道：“不知何时才能回府，后山…我找人替你去。”
“好。”
为了不引人怀疑，潜野复原了坟地的原貌。
五爷的事，在没调查清楚之前，他不想让身边的人知道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