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也默默拿起一颗，小口咬着，眼睛微微弯了一下。
林芷看着墨竹亮晶晶的眼睛：“墨竹，你这‘蜜饯糖渍片’，打算卖多少钱？”
墨竹没想到林芷会问这个，愣了一下，随即兴奋道：“啊？能卖吗？那……那肯定要比原来的贵点！蜂蜜可贵了！嗯……二十文一小罐？”
锦书立刻道：“成本高了，二十文定价也还合理，但得看客人买不买账。”
林芷拍板：“这样，墨竹，你用小罐子装十罐出来，标上蜜饯佛手片，定价二十文，和原来的糖渍片一起摆在柜台显眼处。看看哪个更好卖。”
“好！”墨竹开心极了，立刻跑去准备。
冬梅看着墨竹的背影，轻声对林芷说：“她……很高兴。”
林芷莞尔：“有点自己的小想法，挺好。”
下午，胡大哥来取咸糕和酱，一进门就抽鼻子：“哟！这又添新茶香了？还有……蜂蜜味？”
墨竹立刻端出小碟：“胡大哥，尝尝！新出的清肝明目茶，还有我做的蜜饯佛手片！”
胡大哥尝了茶，又吃了蜜饯，连连点头：“好！这茶喝着提神！蜜饯更甜，更适合我们跑船的大老粗！”
“林大夫，给我来两罐蜜饯，带船上解馋！”
锦书笑道：“胡大哥，您可真是咱们新品的头号捧场顾客！”
“那必须！”胡大哥乐呵呵付钱，“哦对了，林大夫，下批柴胡根，山民那边问，您还要鲜的不？量可能更大点！”
林芷看向冬梅：“冬梅，鲜根炮制，能接更多吗？”
冬梅正在分装凉茶包，闻言想了想：“能。墨竹……帮忙洗。”
墨竹立刻举手：“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林芷对胡大哥道：“行，胡大哥，下次带一百斤鲜柴胡根回来。”
“好嘞！”胡大哥爽快应下，扛着糕点和蜜饯罐子走了。
打烊后，锦书在柜台后噼里啪啦打着算盘，脸上带着笑：“林妹妹，今天新凉茶卖出去三十多碗！蜜饯佛手片也卖光了！墨竹那十罐全卖没了！”
墨竹正在擦桌子，闻言跳起来：“真的？都卖光啦？”
“可不！”锦书笑道，“有好几位夫人小姐，尝了蜜饯片，觉得更香甜，直接买走了！”
冬梅默默地把装凉茶包的罐子补满。
林芷走到柜台边，拿起锦书的算盘，故意拨乱几个珠子：“锦书管家，今天数钱数得开心吧？眼睛都笑没了。”
锦书嗔道：“林妹妹！我好不容易算清楚呢！”她赶忙把珠子拨回去。
林芷笑着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油纸包，打开，里面是特意留下的几颗蜜饯佛手片：“喏，犒劳咱们的小墨竹和算盘大师锦书。”
墨竹欢呼一声跑过来拿。
锦书也笑着拈起一颗。
林芷又拿了一颗，走到正在整理药材的冬梅身边，直接递到她嘴边：“还有咱们的冬梅，辛苦了。”
冬梅看着嘴边的蜜饯，又看看林芷带着笑意的眼睛，微微低头，就着林芷的手轻轻咬住了蜜饯。
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她微红的耳尖上。
“甜。”冬梅小声说。
林芷自己也吃了一颗，蜂蜜的甜和佛手柑的香在嘴里化开：“嗯，是甜。”
墨竹凑过来，含糊不清地说：“姑娘，下批柴胡根到了，我保证洗得又快又干净！”
锦书也道：“账目我盯着呢！”
冬梅咽下蜜饯，轻轻点了点头：“嗯。”
胡大哥这次跑船回来，脸上喜气洋洋，肩上却扛着个比上次更夸张的大麻袋，压得他直咧嘴。
“林大夫！冬梅姑娘！锦书姑娘！墨竹姑娘！”他放下麻袋，喘着粗气，也顾不上形象了，“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墨竹赶紧给他倒了碗凉茶：“胡大哥，您慢点说，先顺顺气！”
胡大哥咕咚咕咚灌下半碗，一抹嘴：
“北边那个大商队！‘隆昌号’！他们管事的尝了我带的蜜饯佛手片和清肝明目茶包，赞不绝口！当场拍板，要订一大批！”
锦书眼睛瞬间亮了：“一大批？多少？”
胡大哥伸出两根手指：“蜜饯佛手片，要两百罐！清肝明目茶包，要一百包！十天后交货！”
“两百罐？！”墨竹惊得差点跳起来，“我……我一个人哪做得过来啊！”
冬梅也停下了手里的活，眉头微蹙。两百罐蜜饯片，光佛手柑切片去瓤就是巨大的工作量，更别提糖渍和熬煮。
锦书飞快心算后，声音都有点抖：“胡大哥，这单太大。我们人手就这几个，十天……”
胡大哥也意识到问题，笑容收了点：“我也知道难……可人家‘隆昌号’是大主顾，定金都给了，说是要带出关外做礼品。”
“林大夫，您看……能接吗？接不了我赶紧去回绝。”
林芷看着那沉甸甸的麻袋，又看看神色各异的姐妹们：墨竹的慌乱，冬梅的凝重，锦书的紧张。
她没有立刻回答胡大哥，而是走到冬梅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绷紧的肩膀：“冬梅，如果咱们拼一把，你觉得……能做出多少？不勉强。”
冬梅沉默地估算着，半晌，她抬起头，眼神带着决断：“能。熬夜……赶的话。”
林芷又看向墨竹：“切片去瓤，你顶得住吗？这十天，可能没空玩闹了。”
墨竹看着林芷温和但认真的眼睛，又看看冬梅，一咬牙：“能！我……我手快！”
最后，林芷看向锦书：“锦书，你负责调度材料，糖、蜂蜜、罐子、包茶包的纸，都得备足。还要保证铺子日常运转。”
锦书深吸一口气：“交给我吧。”
林芷这才转向胡大哥，脸上带着温和却笃定的笑容：“胡大哥，这单子，芷兰堂接了。十天后，准时交货。”
胡大哥大喜过望：“太好了！林大夫！我就知道您有魄力！定金我这就给您！”
他赶紧掏出钱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