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才！试试这个！芷兰护嗓蜜丸！独家秘方升级！”墨竹得意地介绍，“含一丸，嗓子润半天！孩子们一天含一两丸就够！成本给您算最低！”
李秀才拿起一颗小巧的蜜丸，闻着那令人舒适的气息，半信半疑地放入口中。
很快，他紧皱的眉头就舒展开了，惊喜地摸了摸喉咙：“哎呀！好！真好！润得舒服，又不凉得激灵！这价钱……很合适！”
他当即拍板，“先定三百丸！给孩子们备着！”
蜜丸送到学堂，反响出乎意料地好。
孩子们嫌润喉糖太凉含不久，这蜜丸甜润温和，含在嘴里像吃糖豆，滋润效果却持久。
朗朗书声里，少了咳嗽和清嗓的杂音。
几天后，不止学堂，连街坊们也被这方便润喉的小丸子吸引了。
“林姑娘，给我来十丸！我这嗓子，开春就干痒！”
“墨竹，给我包五丸！站柜台说话多，这个方便！”
锦书看着账本上新增的“护嗓蜜丸”流水，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李秀才那边稳定订购，街坊零买也看好。成本控制得力，利润空间比预想的好。”
墨竹一边包丸子一边说：“冬梅姐这丸子搓得大小正好！锦书姐，你说咱们要不要弄个盒子装？更体面点？”
锦书摇头：“就用小油纸包，十丸一包，实惠。学堂用大坛子装更省。包装花哨了，成本上去，街坊负担就重了。”
“也是！”墨竹点头。
傍晚，难得清闲。
冬梅坐在灯下，小心翼翼地用小刷子清理药斗缝隙里的药尘。
墨竹凑过去，下巴搁在冬梅肩上：“冬梅姐，你真厉害。蜂王浆在你手里，变成了金玉蜜膏，又变成了护嗓丸子，一点没浪费。”
冬梅手下动作没停，耳根却有点红：“是……是姑娘的主意好。”
锦书放下账本：“主意再好，也得靠冬梅的手落实。配比、火候、搓丸子的力道，差一点味道和效果就不同。”
林芷看着灯下冬梅安静的侧脸，温声道：“蜂王浆金贵，但更金贵的，是冬梅这化金玉为甘泉的本事。惠及学堂稚子，滋养街坊喉咙，这份功德，老贺大哥的心意才算真正落到了实处。”
冬梅抬起头，看着林芷眼中真诚的赞许，又看看锦书和墨竹温暖的笑容，嘴角终于弯起一个清晰而柔和的弧度，像春雪初融。
她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继续低头清理药斗，动作却更轻快了。
“芷兰护嗓蜜丸”在李秀才的学堂和街坊中扎下了根，成了开春时节草堂的又一笔稳定进项。
那罐珍贵的蜂王浆也终于见了底，冬梅仔细刮净罐壁，将最后一滴融入新一批金玉蜜膏中，物尽其用。
开春的寒气依旧料峭，柜台前来买暖膏的老街坊渐渐少了。
墨竹看着柜台角落剩的几罐暖膏，托着腮帮子：“姑娘，锦书姐，这天儿眼瞅着要暖和了，暖膏是不是该收尾了？再做新的怕卖不完。”
锦书翻着账本：“嗯，存货清完就不做了。猪油虽便宜，天热了也容易坏。收尾的几罐，降价一成卖？”
“好。”林芷点头，“冬梅，库房里的猪油还剩多少？”
冬梅查看后回报：“做这批暖膏用完，就剩一小罐了。”
墨竹眼睛滴溜溜一转：“那剩下的猪油……咱们自己吃呗？熬点猪油渣，拌面条，香掉牙！”她咂咂嘴。
锦书笑着摇头：“馋猫。猪油是药材，也是食材。冬梅，你看怎么处理好？”
冬梅想了想：“猪油性温润，入菜滋阴润燥。要不……晚上我熬点猪油渣，剩下的炒个青菜，拌面条？”
“好主意！”墨竹立刻欢呼。
林芷也莞尔：“行，铺子打烊了，灶上的事冬梅做主。”
傍晚，芷兰堂早早关了门。
后院小灶间飘出诱人的猪油香。
冬梅系着围裙，将凝固的猪油块切成小块，放入干净的锅里，小火慢熬。
猪油在锅里滋滋作响，慢慢化开，清澈透亮，浓郁的脂香弥漫开来。
墨竹搬个小板凳守在灶边，眼巴巴地看着锅里翻滚的油块变小、变金黄。
“冬梅姐，好了没？好香啊！”她吸着鼻子。
“再等等，要熬透才香脆。”冬梅专注地看着火候。
锦书和林芷也走了进来，被这温暖的烟火气吸引。
“真香。”锦书捏了捏算账发酸的手，“小时候过年，家里熬猪油渣，就是这味儿。”
林芷看着锅里：“猪油渣补虚润燥，倒也符合咱们药铺的调性。”
终于，冬梅用笊篱捞起金灿灿、酥脆焦香的猪油渣，控在粗陶碗里，撒上一点点盐花。浓郁的香气瞬间炸开。
“哇！开饭开饭！”墨竹迫不及待地捏起一块吹了吹，塞进嘴里，
“嚼嚼嚼……呜！香！脆！好吃！”她幸福得眯起眼。
冬梅给每人盛了一小碗：“小心烫。”
林芷小心地尝了一筷子，油脂的焦香在口中弥漫，勾起童年的回忆，脸上也露出轻松的笑意。
锦书细细品味：“火候刚好，酥而不腻。”
冬梅用熬出的雪白猪油炒了一盘碧绿鲜嫩的春白菜，又用剩下的清水煮了挂面。
简单的猪油渣拌面，撒上点葱花，再配上清爽的炒白菜，就是一顿格外温暖落胃的晚餐。
“冬梅姐手艺真棒！”墨竹大口吃着面条，含糊不清地夸赞。
锦书细嚼慢咽：“猪油拌面，最简单也最香。”
冬梅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就……就是家常饭。”
吃过晚饭，墨竹主动包揽了洗碗的活计，哼着小调在水盆边忙碌。
冬梅收拾着灶台。
锦书则拿出账本，对林芷说：“林妹妹，护嗓蜜丸的稳定收入填补了暖膏收尾的空档，铺子流水很健康。”
“学堂的订茶也恢复常态了。另外，”她翻到一页，“张婆子托小李子送来了开春新挖的野荠菜，新鲜得很。我折算了一点钱记人情了。”
林芷点头：“好。荠菜清肝明目，是好东西。明天让冬梅包点荠菜馅饺子。”
“好呀好呀！”墨竹在厨房里听见了，立刻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