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陈昂硬生生吞下“寂灭之矛”,以自身为熔炉强行炼化那缕“终结”概念,气息虽暂时衰落却内蕴新生,准备彻底了结眼前残存的英雄时——
异变,并非来自哥谭,而是来自星空!
了望塔的紧急警报以最高优先级,瞬间覆盖了所有正义联盟成员的通讯频道,甚至强行打断了蝙蝠侠与钢骨的战术推演!
“警告!警告!检测到大规模空间翘曲!坐标:地球近地轨道,数量……无法计数!”
“能量特征识别……天启星舰队!类魔先锋军团!”
“另一个信号……布莱尼亚克的殖民船!正在突破木星轨道!”
“南极洲出现异常能量反应……远古毁灭日孢子活性激增!”
“全球多地报告有不明生物从阴影维度涌出!”
一时间,仿佛整个宇宙的恶意都约好了般,趁着他球最强大的守护者们齐聚哥谭、且个个身负重伤、力量大损的绝佳时机,向地球发起了前所未有的、多点多线的猛烈入侵!
“不——!”超人看着通讯器上刷屏的灾难报告,发出痛苦而愤怒的低吼。大都会上空已经出现了天启星的母舰阴影,他能听到远方城市里传来的爆炸与尖叫。
神奇女侠握紧剑盾,看向天堂岛的方向,那里也传来了求援的信号,亚马逊战士正在与登陆的类魔军团血战。
沙赞感应到永恒之岩正在被某种力量侵蚀,魔法界域动荡不安。
闪电侠看着屏幕上全球各地同时爆发的危机,感到一阵无力,他的速度再快,也无法同时出现在所有地方。
就连蝙蝠侠,看着哥谭这个烂摊子,又看着全球瞬间陷入的烽火,面具下的脸庞也扭曲了一瞬。他立刻做出决断:“联盟所有能行动的人员,立刻分头支援全球重点区域!哥谭……暂时……放弃!”
这个决定无比艰难,但理智告诉他,必须优先阻止全球范围的毁灭。哥谭,只能寄希望于陈昂在“改造”完成后,至少能维持表面的秩序,以及……那个神秘的“终末协议”或许还有后手。
下一刻,残余的正义联盟成员,带着不甘与深深的忧虑,化作数道流光,强行突破陈昂布下的空间阻碍,冲向世界各地最危急的战场。
港口区,瞬间只剩下陈昂一人,以及无数陷入沉眠的哥谭市民。
陈昂悬浮在空中,体内“终结”概念与自身力量的冲突正在迅速平息,被强行炼化、吸收。他的气息不仅完全恢复,甚至比之前更加深邃、更加内敛,带着一丝万物归寂的冰冷质感。他自然也感知到了全球范围的入侵。
“一群嗅到血腥味的鬣狗。”他评价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漠然。
这对于他而言,并非危机,反而是……机会。
正义联盟被彻底牵制,全球目光聚焦于外星入侵和远古威胁,再无人能干扰他在哥谭的“工作”。他可以心无旁骛地完成对这座城市的最终改造,将其彻底打造成他理想中的“秩序神国”样板间。
他不再理会外界的纷扰,重新将全部心神沉入哥谭。
此刻的哥谭,经过“心魇种魔”的初步洗礼,市民的潜意识已被播下秩序的种子,城市的反抗意志也被初步同化。但还不够,远远不够。这就像给一台中毒很深的电脑杀毒并重装了系统,但硬件底层可能还存在隐患。
他要做的,是直接将这台“电脑”的硬件也升级、改造,使其从根源上适配他的“操作系统”。
陈昂缓缓降落在韦恩大厦的顶端——这里是哥谭的地理和心理中心。他盘膝坐下,双手按在冰冷的天台地面上。
内景秘法——灵脉重构·神国奠基!
这一次,他不再仅仅是抽取或引导地脉能量,而是以其磅礴的内景世界之力为“蓝图”和“工具”,以其初步炼化的“终结”概念为“刻刀”,开始对哥谭地底深处的灵脉网络,进行一场翻天覆地的、触及本源的改造!
他的意识顺着地脉蔓延,如同最高明的外科医生和建筑师合体。所过之处:
梳理淤塞:数百年来沉淀的罪恶怨念、负面情绪形成的“灵脉淤塞点”,被“终结”概念直接湮灭、净化,化为纯净的能量基础。
这个过程,比之前的“心魇种魔”更加浩大,也更加凶险。这是在改写一片土地的“先天根基”,稍有不慎,可能引起整个地块的能量崩溃,甚至空间塌陷。
但陈昂对力量的掌控已臻化境,加之刚刚炼化“终结”概念,对“创造”与“毁灭”的平衡有了更深的理解。他小心翼翼地推进着,如同在微观层面雕琢一个宇宙。
外界,战火纷飞。
天启星的类魔如同蝗虫般席卷大都会,布莱尼亚克的逻辑病毒开始感染全球网络,远古毁灭日的孢子在南极冰盖上蔓延,阴影维度的怪物在各大城市街头巷尾浮现……正义联盟的英雄们四处救火,疲于奔命,伤亡惨重。全球陷入一片混乱与恐慌。
没有任何人,任何势力,再有余力关注哥谭。
哥谭,仿佛被世界遗忘,在绝对的寂静中,经历着脱胎换骨的剧变。
几天几夜过去了。
当陈昂终于完成最后一处灵脉节点的重塑,将最后一道规则符文烙印在哥谭的地脉核心时——
“嗡——!”
整座哥谭市,发出了一声低沉而恢弘的嗡鸣!不是地震,而是这座城市“灵魂”苏醒的宣告!
天空之中,那常年笼罩的阴云似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散,露出了久违的阳光。但这阳光却并不温暖,反而带着一种金属般的冰冷质感,清晰地照亮了下方的城市。
街道依旧整洁得诡异,建筑依旧沉默。但一种难以言喻的“秩序感”扑面而来。仿佛这里的每一块砖石,每一缕空气,都遵循着某种绝对的、不容置疑的律法。
沉睡的市民们,开始陆陆续续地醒来。
他们睁开眼,眼神不再是往日的麻木、恐惧或疯狂,而是一种统一的、带着些许茫然的平静。他们自然地起身,整理衣物,开始按照某种植入潜意识的“日程表”,进行日常活动——上班、购物、回家。没有交谈,没有喧哗,甚至连表情都很少,如同一台台设定好程序的精密机器。
曾经的罪犯醒来后,会主动走向警局自首;贪污的官员会坦白罪行;连街头的流浪猫,都似乎学会了按照固定的路线巡逻。
哥谭,还是那个哥谭,但它的内在,已经被彻底替换。它不再是一座充满罪恶与活力的城市,而是一个……运行完美的、冰冷的、属于陈昂的“秩序神国”雏形。
陈昂站在韦恩大厦顶端,俯瞰着脚下这座“新生”的城市,感受着它与自身内景世界那紧密的联系,以及源源不断反馈而来的、经过“净化”的秩序信仰之力。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第一阶段,完成。”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远方,仿佛穿透空间,看到了那些正在世界各地肆虐的入侵者。
“接下来,是该让这些不懂规矩的‘客人’们明白……”
“……谁,才是这个星球,新的‘秩序’了。”
阴影,自哥谭而起,似乎即将笼罩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