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再次失败,陆靖轩几乎崩溃,他的人在知晓皇帝下旨命王茈玫进宫时,就开始日夜盯梢监守,那王茈玫几乎不出殿门,轮班守护的侍卫还是当初王茈玫带的那班人。也没见丞相府安排过什么人,他们是怎么在那么多暗哨眼皮底下将人接走的?
风羽公子见他有想不通而上吊自杀的嫌疑,随口提点了一句:“王爷不必烦恼,不就是没成功吗?皇觉寺内有机关暗道,太子妃已经遭受了一次刺杀,皇家有所防范是必然的。何况,这次可是陆靖寒的手笔,王爷确定您斗得过您那位皇兄?”
陆靖轩听他说的风凉话,气不打一处来,又不好发作,恶声恶气的道:“公子站着说话不腰疼,这两次行动本王可都是采纳了公子的高见。陆靖寒,本王斗得过斗不过有什么关系,公子只要确保能逗斗得过就行。”
风羽公子被他这句话蠢笑了:“王爷,抢江山的是您,日后坐江山的也是您。风某早就说过,鄙人不过是闲云野鹤,终究是要回归自然。助王爷成事已是在强行逆天改命,日后恐是要遭天谴的。
王爷将来荣登大宝,不但要坐稳江山,更要守住您陆家的江山,王爷今日这状态,实在令人费解。风某还是劝诫王爷,不应该一遇挫折就怨天尤人,人不但要有能力,更要有越挫越勇的魄力。
倘若事事都顺风顺水,那即便您日后坐上龙椅,只怕也坐不安心。再者,”风羽公子似笑非笑的望向他,“彼此计划,王爷不是已经安排的天衣无缝吗?怎么会需要本公子出手。”
陆靖轩被说得满脸通红,自己背着他私下做的事,被人家戳穿,恼羞成怒却又自知理亏,只得压下心中愤怒,强自作笑:“本王可是把公子当做知音,发发牢骚而已。那依公子之见,接下来该如何行事?”他咬着牙问道。
风羽公子抚了抚衣袖,不紧不慢地说:“王爷莫急,既然明的不行,咱们就来暗的。太子妃已经进了宫,此事再不必提。但丞相府作为太子妃的母家,太子的后盾,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咱们可先设法在丞相府安插眼线,以获取信息。”
陆靖轩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好,就依公子所言。只是这安插眼线之事,还需公子多多费心。”
风羽公子微微点头,“王爷放心,风某自会安排妥当。不过王爷也要收敛些脾气,莫要再这般急躁,没有一蹴而就的事。还请王爷稍安勿躁,以免坏了大事。”
陆靖轩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公子所言极是,本王自当谨记。”
这时,蒋玉涵恰巧进屋送茶,笑意吟吟的道:“王爷,您和公子相谈言欢,也得喝口水啊。臣妾便自作主张,端了过来。”风羽公子见了,忙起身行礼:“王妃亲自送茶水过来,叫风某受宠若惊。”
蒋玉涵放下茶水,陆靖轩心情也已平复下来,也略带亏歉的道:“多谢王妃,倒是本王疏忽了。风羽公子莫要见谅。”
风羽公子听他说的倒是有八分真切,便也调侃的道:“风某都被王爷王妃给惯坏了。每日如此这般的精心将养着。往日,鄙人可是连续三天不吃饭的。”
蒋玉涵被他逗的笑了一下道:“公子太客气了。本王妃今日还有一重要事,却非公子莫属。
“王妃娘娘请讲,只要娘娘吩咐,风某万死不辞。”风羽公子收起笑容正色道。
“风羽公子言重了。本王妃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给公子带句话而已。”
“哦?带给我的?”风羽有些疑惑。陆靖轩也有些发懵。
蒋玉涵见二人均一副茫然的样子,抿嘴笑道:“芊雪公主今日派侍女过来捎句话,托臣妾转达给公子,听雪苑的绿菊开的正欢。听说公子博学多才,诚意邀请公子为菊提诗。公子无论如何也要赏脸。”
风羽公子一听,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原来如此,公主殿下雅兴颇高,风某自然不能拂了公主的好意。改日自然进宫拜访。”
“择日不如撞日,正巧本王也是有段时间没去看望母后了,不如,我们今日就去?”陆靖轩哪有不明白自己妹妹的心思的,芊雪如今正是议亲年龄,上次与风羽公子的偶遇,让这位怀春少女一见倾心。
只要他一进宫,芊雪一定会巴巴的凑上来,跟他东拉西扯,有意无意的将话题转向风羽公子,今日更是明目张胆的邀请风羽公子进宫赏菊。而他正巧也有此想法,只要跟风羽公子联姻,那他们可就是荣辱与共的一家人了。
“这……不大好吧。”风羽有些犹豫,“今日进宫亦然不早,要不明日,风某等王爷早朝拜见陛下后一同前往?”
“也好。”陆靖轩见他答应的还算爽快,便也欣然应允。
次日,陆靖轩下了早朝,去凤栖宫给皇后请安后,便携同王妃,风羽一起向听雪苑而去。却没想,正巧碰到去往万寿宫的太子妃,“参见皇嫂。”陆靖轩微微颔首,表示行礼,心头却再次被狠狠撞击了一下,也许是因为寺庙待久的缘故,沾染了佛性,她更显得清丽脱俗,纤尘不染。
“辰王殿下。”王茈玫不想跟陆靖轩等有任何交集,略微点头表示回应后抬脚欲行,“草民参见太子妃娘娘。”风羽却郑重的行了礼,猛然抬头向这位太子妃看去,王茈玫依然平静如水,微微一笑表示应下,错开几人后和雀儿离去。
高傲如风羽,也着实被她的美怔了一下,她的确太美了,几乎无可挑剔,更美得纯洁,有韵味,甚至有生命,让人看一眼都觉得赏心悦目。而且,他对这位从未谋面的太子妃,竟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陆靖轩注意到风羽的异样,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悦。蒋玉涵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微妙变化,轻轻扯了扯陆靖轩的衣袖。
一行人继续前往听雪苑,芊雪公主早已在宫中焦急等待。见到风羽公子,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颊也泛起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