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
许尽欢带着江逾白去了二楼的手术室。
顾国平已经躺在手术台上等着了。
江照野和陈砚舟清楚,许尽欢的能力不能暴露在人前。
便说他是他们从乡下请来,专门替顾老看病的神医。
并以神医救治病人时,不喜旁边有外人为由,拒绝了医院医生的旁观。
许尽欢只带了江逾白一个人进去。
其余的人全被关在了手术室外,抓心挠肝的等待着。
有人见许尽欢的年纪这么小,忍不住提出质疑。
“师长,这位小同志这么年轻,真的行吗?万一……”
江照野神情淡淡,只是一个轻飘飘的眼神,那人就立马住了嘴。
陈砚舟也扫了他一眼,心想,固步自封的老顽固,有眼不识泰山。
他家欢欢堪比再世华佗,怎么可能不行!
他以为他家欢欢是他这种无能庸医啊,一句回天乏术,就判了顾老的死刑。
现在看他们搬来了救兵,又想来泼冷水。
回头真得好好查查,这老东西是不是立场有问题。
里面的情况,压根没有他们想得那么惊心动魄。
许尽欢昨晚威胁江照野时,就趁他不注意,偷偷检查过这老头儿的身体状况。
嗯,怎么说呢。
从头到脚,就跟个被打成筛子的水壶似的。
每受一次伤,壶上就多一个洞。
洞越多,生命流逝的越快。
受伤的次数多了,虽然看似伤养好了,实际上内里早就千疮百孔,亏损严重。
而且这老头儿,早年不仅身体被打成了筛子,五脏六腑也都有着不同程度的损伤。
能活到现在,可以说是奇迹了。
今日遇见他,算他命不该绝。
许尽欢运转异能,帮他一点点修复好破败的身体。
整个过程很顺畅。
其实,也就几分钟的事。
随着许尽欢的治愈,顾国平灰败的脸色,如同雨过天晴之后的乌云一般,逐渐散去。
呼吸慢慢均匀,脸色也肉眼可见的越来越红润。
江逾白站在他的身后,目光痴迷的看着他。
他家欢欢认真起来的模样,更加迷人。
真想把他藏起来。
谁也不让他看。
可惜,门外就有两个虎视眈眈,企图跟他抢他家欢欢的老东西。
真想……全杀了,一了百了。
江照野面上不显,其实心里也在惴惴不安。
毕竟,他那天夜里昏了过去,压根不知道,许尽欢是用了什么方法,治好了他脑袋上的伤。
以及他左肩的旧伤。
至于陈砚舟嘛,他自己都不知道,脑袋里的碎片什么时候没的,更指望不上。
两个小时后。
许尽欢扶着腰,神情萎靡的,被江逾白从手术室里扶了出来。
“欢欢,怎么样?你没事儿吧?”
陈砚舟和江照野见状,急忙迎了上去,一人一边,想要帮忙搀扶他。
陈砚舟抢着了左手边,江逾白抱着他的右手手臂不丢,压根不给其他人挤走他的机会。
没抢到位置的江照野,神情淡定的收回手,丝滑的一个侧身,绕进了手术室。
仿佛他的本意,就是进去查看他家老领导状况的。
周围的医生和护士一副尔康手状态。
师长!那是手术室!不是你们家卧室!怎么能想进就进呢!
刚做完手术,病人正虚弱呢,他怎么就直接闯了进去呢!
许尽欢在江照野进去前,不忘神情虚弱的交代道:“人推出来后,别忘了给手术室全面消毒。”
说完,他走了,留下其余的人,一脸茫然。
“???”
手术室消毒,那都是日常操作,他为什么还要特意嘱咐一番?
是有什么其他含义吗?
没啥其他含义,就是……
救治完人后,许尽欢也没闲着。
他直接从空间里拿出俩苹果,顺手扔给江逾白一个。
俩人就在手术室里,倚着手术台,咔哧咔哧啃起了苹果。
吃完苹果,吃香蕉,最后实在无聊,干脆拿出一个石榴,边剥边吃。
江逾白剥,他负责吃。
在手术室里待了多久,除去刚开始救治的那几分钟,剩下的时间,全在吃。
至于神情虚弱,精神萎靡,那全是许尽欢出门前,戏精附身,故意装的。
不装得疲惫些,怎么显得他救人不易呢。
经过这么久的相处,江逾白对他不说了如指掌,也算得上默契十足。
都不需要许尽欢提醒,他手刚摸着腰,他就配合的搀扶着他的另一只胳膊。
许尽欢给他一个赞赏的眼神。
孺子可教也。
许尽欢救治完人,也没再回病房,而是跟着陈砚舟去了他的住所。
昨晚住医院只是权宜之计,今个办完事了,他自然不愿意再住医院了。
他得在走前,好好折磨折磨陈砚舟这狗男人,居然联合那老王八蛋算计他!
他不要以为,他帮他们救了人,这事就算完了。
他心眼小些呢。
也就比针鼻大了那么一丢丢。
谁得罪了他,他全记着呢。
当然了,算账是一码事,还有一点就是,今天是中秋节。
阖家团圆的日子。
他们就算今天立即赶回去了,也来不及回家跟江揽月一起过节了。
与其在火车上人挤人,还不如在这里过完节再回去呢。
陈砚舟的住所在大院的最里侧,是个独门独栋的小院。
院子虽然不大,但收拾的还挺利索。
院中种着一棵桂花树,没等走近,就一股浓郁的桂花香扑鼻而来。
好香啊。
许尽欢深吸一口气。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咽了咽口水,眼睛亮晶晶的望着江逾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