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赵公明初步稳定境界,于混元洞天静养恢复之际,两道遁光悄然穿过洞天壁垒,正是完成任务归来的彩云仙子与菡芝仙。
二女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中却有着完成任务后的轻松与一丝凝重。她们径直来到混元殿前,求见李默。
殿内,李默依旧盘坐于混沌气流之中,三霄娘娘与气息已然平稳、面色红润不少的赵公明也在一旁。见到彩云与菡芝归来,众人目光立刻聚焦过去。
“启禀仙尊,我等已按吩咐,在西岐法坛周围布下‘小诸天云禁秘法’,成功扰乱了天机,干扰了诅咒。”彩云仙子率先开口,声音清脆,“那陆压道人起初试图以本命离火强行冲击禁制,结果遭阵法反噬,吐血受伤。”
“哦?反噬?”碧霄闻言,顿时拍手称快,“活该!让那妖道暗算兄长!”
琼霄也面露喜色。云霄和赵公明则更关注后续。
菡芝仙接过话头,语气带着一丝疑惑与警惕:“正是。经此一遭,陆压与燃灯似乎放弃了强行破局,转为依靠水磨工夫慢慢消磨。但我与彩云姐姐撤离前,暗中观察数日,发现西岐阵营近日似有新的异动。”
“何种异动?”李默平静问道。
彩云仙子沉吟道:“其一,西岐阵营的巡逻与戒备等级再次提升,尤其是对空域和地脉的监控,似乎不仅在防外敌,更像是在……搜寻什么。我们凭借仙尊赐予的遁法,才险险避开数次探查。”
“其二,”菡芝仙补充道,“我们感知到数道陌生的、颇为强大的气息先后抵达西岐大营。其中一道,炽热如火,却又带着一股锋锐无匹的剑意,绝非昆仑玉虚一脉的路数。另一道,则森寒诡秘,似与幽冥相关。燃灯与姜子牙皆亲自出迎,态度颇为客气。”
陌生的强大气息?炽热剑意?森寒幽冥?
听闻此言,殿内众人皆露出思索之色。昆仑十二仙已大多露面,还有何人能得燃灯如此礼遇?
云霄娘娘秀眉微蹙:“炽热剑意……莫非是……焰中仙罗宣?或是那一位?”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并未直言。
赵公明脸色一沉:“不管来的是谁,定然又是冲着我等而来!看来我‘身死’的消息并未让他们满足,还想赶尽杀绝!”他虽然虚弱,但眼中已重新燃起斗志,经过此番生死淬炼,他的心态已截然不同,少了几分骄狂,多了几分沉稳与坚韧。
李默指尖混沌气流转,似乎在推演天机,片刻后淡然道:“劫气牵引,因果循环。赵公明道友‘死而复生’(在外界看来),已然搅乱了既定命数。天道之下,自有修正之力,亦会引动新的变数入场。那几道气息,或许便是应劫而来之人。”
他看向彩云与菡芝:“你二人做得很好,先下去休息吧。”
“是,仙尊。”二女行礼退下。
待二女离去,碧霄忍不住问道:“仙尊,如今兄长已然无恙,我们是否该主动出击,毁了那法坛,找陆压、燃灯算账?”
赵公明也看向李默,显然有此意。被如此暗算,他心中岂能无恨?
李默却摇了摇头:“时机未至。”
他目光扫过众人,缓缓分析:“公明道友虽诅咒已除,但元气未复,此刻出战,实力不及全盛时期五成。对方新添强援,底细不明,贸然出击,恐再入彀中。此其一。”
“其二,那法坛如今已成鸡肋。诅咒已破,其存在与否,对公明道友已无威胁。反而因其存在,能一定程度上麻痹对方,让他们以为我们仍在设法破解诅咒,从而为我们暗中恢复、积蓄力量争取时间。”
“其三,亦是关键,”李默语气微凝,“封神杀劫,乃是天地大势。我等行事,需顺势而为,借力打力,而非一味蛮干。如今西岐一方不断引入外力,看似势大,实则因果纠缠愈深,劫气愈发浓郁。待其气运鼎盛,劫气凝聚至巅峰之时,方是雷霆一击、毕其功于一役之机。”
他看向赵公明:“公明道友,你如今首要任务,便是借助洞天福地,尽快恢复修为,甚至尝试冲击更高境界。经此一劫,你道基重塑,混元可期,切莫因一时之愤,误了道途。”
赵公明闻言,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恨意,肃然道:“仙尊教诲的是,是公明心急了。一切但凭仙尊安排。”
云霄也点头赞同:“仙尊深谋远虑,我等不及。兄长,便依仙尊之言,先行恢复实力要紧。”
李默微微颔首:“且静观其变。待公明道友恢复,洞天实力更进一步,便是我们主动落子之时。届时,这封神棋局,也该换一种玩法了。”
混元洞天之内,战略定下,由攻转守,潜心发展。而西岐之地,却因赵公明的“意外”生还与新援的到来,暗流愈发汹涌,新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