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帝昊）在这下界与大界的间隙中已待了百年。通天神功的“遁一”法则愈发纯熟，可越是参悟，越觉得心头堵着块石头——三千法则各有其主，就算那2989个被打回混沌孕育的魔神尚未出世，他们的法则印记也早刻在了大道里，如同有主的田产，旁人动不得分毫。
师尊（问道长生）曾说过，遁一境的关键是“跳出桎梏”，可跳出之后往哪去？总不能踩着别人的法则往上爬。这些日子，我望着大界里狂暴的混沌之气，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那些被前辈提过的法则名：无敌、无量、元初、天启、终焉、寂灭、终末……每一个都带着沉甸甸的道韵，却都是师尊准备参悟的，我哪敢染指？
这天夜里，吸收完那缕被削弱了99%的混沌之气，我靠在昊天锤上打盹。梦里突然回到穿越前的出租屋，电脑屏幕上正跳着洪荒小说的章节，一行字格外扎眼——“鸿蒙未判，混沌初开”。
“鸿蒙……”
我猛地睁开眼，间隙里的混沌之气都跟着震颤了一下。对啊！鸿蒙！比混沌更古老，比法则更本源，三千法则里哪有这号存在？
我赶紧盘膝坐好，识海全开，将“鸿蒙”二字拆开来悟。“鸿”是辽阔，是包容，是万物未生时的蒙昧；“蒙”是初始，是潜藏，是大道未显时的混沌。这二字合在一起，不就是一种凌驾于现有法则之上的本源之力吗？
说干就干。我调动遁一境的修为，引着那缕混沌之气在掌心盘旋，试着剔除其中的狂暴，留下最本源的“蒙昧”之息。第一次尝试，气流刚碰到掌心就炸了，震得我虎口发麻；第二次，我学着师尊参悟禁忌法则的样子，让心神沉入“无”的状态，不去强行掌控，只静静感受——混沌之气竟真的温顺了些，在掌心凝成一团灰蒙蒙的雾。
“就是这个感觉！”
我屏住呼吸，将通天神功的“遁一”法则融入雾团。这团雾开始旋转，渐渐透出一种比混沌更古老的韵味，既没有五行的分明，也没有阴阳的对立，就只是“存在”本身，像极了小说里描写的“鸿蒙未判”之景。
不知过了多久，雾团突然“啵”地一声炸开，化作无数细小的光点，钻进我的四肢百骸。刹那间，我感觉整个间隙都变得通透起来——大界里的混沌之气不再狂暴，反而像亲人般向我招手；下界的人族气运如同脉络般清晰可见；就连洪荒33重天之上的星光，都带着熟悉的“鸿蒙”印记。
“法则境……成了！”
我握紧拳头，掌心浮现出一道灰蒙蒙的印记，正是鸿蒙法则的雏形。这印记一出现，周围的混沌之气便自动汇聚过来，在我周身凝成一件鸿蒙色的战甲。通天神功的书页在识海哗哗作响，第二章“问鼎”的内容已然解锁，而第一章“遁一”的末尾，多了行小字：“自创鸿蒙法则，破境法则境。”
我低头看着昊天锤，锤身上的符文竟也染上了一层鸿蒙色。想来也是，师尊能开创禁忌法则，我为何不能走出一条鸿蒙之路？
间隙外的星空依旧辽阔，仙级星球在黑暗中闪烁。我知道，突破法则境只是开始，往后还要将鸿蒙法则悟透，才能在未来的量劫里护住人族。但此刻，握着这道独属于自己的法则印记，我第一次觉得，那遥不可及的大界，似乎也没那么难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