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巧合,还是这个沈家女婿真有点邪门?
龙潜看着悠悠转醒的赵婉茹,对林正风和袁守仁解释道:“这就没错了。那‘螭吻吞环’本身是古物,蕴含能量,但它与这老宅当前的地脉气场,以及后院那口枯井溢散的阴性能量产生了冲突,形成了一个小小的‘能量漩涡’或者说‘煞气节点’。赵姨娘体质敏感,靠近那里,心神受到冲击,才会晕厥。现代医学手段,确实难以直接针对这种情况。”
这番话,让一旁的薛丽医生默默低下了头。她之前还看不起龙潜,现在看来,人家是真有本事。而且龙潜的说辞,无形中也帮她挽回了些面子——不是她医术不精,而是病因特殊。
一边说着,龙潜也在暗暗感知赵婉茹和周围林家人的气息。赵婉茹身上还残留着一丝微弱的能量扰动,而林正风、林云飞等人气息则相对平和。
袁守仁此刻已经收起了之前的轻视,他抚摸着被取下的“螭吻吞环”,眉头紧锁,沉吟道:“龙小友所言,确有几分道理。此物……入手阴寒,与寻常镇宅瑞器的温润之感截然不同。老夫当年只观其形制古雅,却未深究其内在气韵……惭愧。” 他转向龙潜,语气郑重了许多:“小友年纪轻轻,竟有如此敏锐的感知力和风水造诣,不知师承何处?”
龙潜微微一笑,依旧沿用之前的借口:“袁大师过奖了,只是以前偶遇一位云游的老先生,教了我一些杂学,登不得大雅之堂。”
林凤娇见袁守仁都对龙潜改变了态度,心里虽然极度不爽,但也不敢再明目张胆地嘲讽,只是撇着嘴小声嘀咕:“瞎猫碰上死耗子……”
这时,赵婉茹已经完全清醒,她心有余悸地看了看后院方向,虚弱地问道:“龙潜,多谢你了。可是……为什么只有我晕倒了?今天来后院附近看花的人,不止我一个吧?”
此言一出,周围一些宾客也纷纷点头附和。
“对啊,我之前也去后院转了转,没事啊。”
“我也靠近那月亮门了,感觉还好。”
“难道这东西还挑人?”
龙潜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赵婉茹身上,带着一丝了然:“这就是个人体质和自身能量场的问题了。赵姨娘,冒昧问一句,您最近是否经常感到疲惫、心神不宁,或者……睡眠不佳,容易做噩梦?”
赵婉茹闻言,脸上露出惊讶之色:“你怎么知道?我……我最近确实睡不好,总觉得心里慌慌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压着似的。”
龙潜点点头:“这就对了。您本身气场偏弱,近期又心神损耗,自身‘阳气’或说‘防护场’处于低谷。而枯井溢散的能量偏阴寒,那‘螭吻吞环’形成的冲突节点能量又比较紊乱暴烈。您在这种情况下靠近,就像体弱的人吹了穿堂风,自然容易中招。其他人气场稳定,抵抗力强,短时间内自然无碍。”
这番解释合情合理,结合赵婉茹自身的感受,众人听得纷纷点头,看向龙潜的目光又多了一丝信服。
林凤娇还想挑刺,张了张嘴,却发现找不到合适的词,只能气呼呼地扭过头。
一场风波总算平息。宾客们返回大厅,宴席继续,但很多人都在低声议论着刚才神奇的一幕,以及龙潜这个“深藏不露”的沈家女婿。
林正风对龙潜的态度明显热络了许多,拉着他聊了不少关于老宅布局和古物气韵的话题。林云飞更是对这位“潜哥”佩服得五体投地。
宴会结束后,龙潜婉拒了林正风派车相送的好意,准备自己溜达回去,顺便理理思绪。
刚走出林家老宅不远,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无声地滑到他身边停下。车窗降下,露出袁守仁那张严肃却带着探究表情的脸。
“龙小友,可否赏脸,找个地方喝杯茶,聊聊?”袁守仁的语气比起之前,多了几分真诚的请教意味。
龙潜有些意外,但想了想,点头答应:“袁大师相邀,荣幸之至。”
十几分钟后,两人坐在了一家环境清幽的茶室雅间里。
茶香袅袅中,袁守仁开门见山:“龙小友,老夫痴长几岁,在古建筑和传统风水领域也算小有心得。但今日所见,小友的眼力和对能量气场的感知,远非常人所能及。那‘螭吻吞环’的问题,若非小友点破,老夫恐怕至今仍被其表象所惑。”
龙潜谦逊地笑了笑:“袁大师言重了,晚辈只是侥幸有所察觉。”
“非是侥幸。”袁守仁摇摇头,神色凝重,“老夫观小友言行,绝非信口开河之辈。实不相瞒,那林家老宅后院枯井的问题,困扰林家乃至老夫已久。井中似有异状,时有阴风呼啸,偶现幻听,但多次探查,皆无功而返。今日小友既能一眼看破‘螭吻吞环’之弊,不知对那枯井……可有见解?”
原来是为了枯井之事。龙潜心中了然,他之前就感觉到枯井是问题的核心。
“那口井,确实是关键。”龙潜沉吟道,“‘螭吻吞环’只是加剧了问题,但根源在井内。我感知到井内凝聚着一股颇为顽固的阴性能量场,似乎……还束缚着什么。”
“束缚?”袁守仁身体微微前倾,“小友可能感知到具体是何物?”
龙潜闭上眼睛,仔细回想并放大当时感知到的细节,片刻后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似有一物,色如暗铜,形若……扭曲的绳索?长约尺许,散发着一种……禁锢与哀怨交织的气息。井内的阴寒能量,似乎正是以此物为核心凝聚不散。”
**扭曲的暗铜绳索?禁锢与哀怨?**
袁守仁闻言,脸色骤然一变,猛地站起身,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缚……缚灵索?!难道是传说中的‘缚灵索’?!”
“缚灵索?”龙潜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袁守仁激动地在雅间里踱步:“古籍有载,‘缚灵索’乃古代方士用以束缚、镇压凶魂怨灵的法器!多以特殊金属混合怨念深重者的骨粉炼制,邪异非常!若真是此物沉于井中,经年累月,不仅会汇聚阴煞之气,其所缚之灵若未消散,恐会滋生更为可怕的祸端!难怪……难怪林家老宅近些年总有些不宁!”
他猛地停下脚步,目光灼灼地看向龙潜:“小友!你既能感知到此物,可知化解之法?”
龙潜摸了摸下巴,根据《阴阳风水诀》中的理论以及自己的理解,缓缓道:“强行取出恐有不测,需以阳刚正气徐徐化之。或可以烈性药酒混合朱砂、雄黄等至阳之物,辅以特定的净化安魂阵法,尝试中和其戾气,超度被缚之灵,再行取出。当然,这只是理论,具体操作还需谨慎。”
袁守仁听得连连点头,看向龙潜的目光已经带上了几分钦佩:“小友思路清晰,所言甚是在理!老夫之前只从风水格局上想办法,却未想到根源在于井中之物!今日与小友一席话,真是茅塞顿开!”
他坐下来,郑重地掏出一张制作精美的名片递给龙潜:“龙小友,这是老夫的联系方式。日后在古物、风水方面若有疑问,或是需要老夫帮忙之处,尽管开口。你这个忘年交,老夫交定了!”
龙潜双手接过名片,也存下了袁守仁的电话。能与这位真正的业内泰斗结交,对他而言也是好事。
“哦,对了。”袁守仁似乎想起什么,从随身携带的一个古朴木盒中,取出一个用红布包裹的细长物件,递给龙潜,“此物名为‘定星尺’,并非法器,而是古代工匠用以测量方位、定穴寻脉的工具,材质特殊,对能量磁场略有感应。老夫观小友似乎并无专用罗盘,此物或可暂时代替,助你更精确地感知气场变化,算是老夫的一点见面礼。”
龙潜接过“定星尺”,入手微沉,触感温润,尺身刻有精细的刻度与星宿图案,确实能隐隐感觉到一丝微弱的能量引导作用。这礼物既实用又不算特别贵重,恰到好处。
“多谢袁大师。”龙潜真诚道谢。
“诶,叫袁老哥就行!”袁守仁摆摆手,显得很是高兴。
两人又聊了片刻,这才各自离去。龙潜把玩着手中的“定星尺”,感觉今天这趟林家之行,收获颇丰。不仅解决了赵姨娘的问题,挫了林凤娇的锐气,还意外得到了袁守仁这位大师的认可和一件小工具。
至于林家枯井里的“缚灵索”……龙潜嘴角微勾,等哪天心情好,又有空,或许可以再去看看,试试那“渡厄金丹”除了帮人突破,能不能顺便“超度”一下别的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