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第二卷 万妖殿风云·至尊临凡·两界关守
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笼罩着刚刚从战火中复苏的两界关。城楼上的灯火如同点点繁星，沿着城墙蜿蜒排布，映照着士兵们忙碌的身影。
空气中弥漫着三重气息——灵力运转的清冽、草木汁液的清香，还有尚未散尽的淡淡魔气，交织成两界关战前特有的紧张氛围。
城墙之下，妖灵部落的弟子们正忙碌地布置草木禁制。
灵木、灵叶、灵花带领着二十余名族人，将一捆捆新鲜的妖灵草嵌入城墙缝隙，指尖凝聚着淡绿色的妖力，口中念动古老的妖族秘咒。
随着咒文响起，妖灵草的根须快速蔓延，穿透砖石，在城墙表面编织成一张巨大的绿色防护网。
草叶上的白色小花绽放，散发出浓郁的净化气息，与城楼上金色的防御光幕交织在一起，形成双重守护。
“妖灵草的禁制能减缓虚无之力的侵蚀，还能吸收天地灵气修复自身。”
灵木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指尖划过城墙表面的草网，“配合万界盟的防御光幕，至少能挡住虚无至尊半个时辰的猛攻。”
一旁的李伟正指挥着万界盟弟子搬运物资，他们将一箱箱淬炼过的玄铁箭簇搬上城楼，箭簇尖端涂抹着莹白色的灵犀花汁液——这是妖灵部落特制的克制魔气的药剂，一旦接触虚无之力，便能爆发净化效果。
“辛苦你们了，灵木兄弟。”李伟拍了拍灵木的肩膀，他的左臂依旧无力下垂，却眼神坚定，“有你们的草木禁制，我们的防御又多了一层保障。等击退虚无老鬼，我一定带着万界盟弟子，为妖灵部落重建家园。”
灵木笑了笑，眼中满是感激：“李将军客气了，护界盟与妖灵部落本就是盟友，守望相助是应该的。”
城楼中央的了望台上，凌云霄正与周炎长老、苏媚、苏清瑶、青瑶围坐在一起，四枚钥匙悬浮在他们面前，金、白、莹白、青四道光芒交织流转，源源不断地为下方的防御光幕注入能量，让原本黯淡的金色光幕愈发浓郁。
“虚无至尊的修为是合体中期，掌握着无解的虚无吞噬神通，我们之中没人能正面抗衡。”
凌云霄的声音低沉而坚定，目光扫过众人，“我们的目标不是击败他，而是拖延时间——
至少要等到林风、赵虎带着重伤弟子和物资撤离到安全距离，我们再趁机突围，前往通天山脉。”
周炎长老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点头赞同：“凌小友说得对。
虚无至尊的实力远超我们，硬拼无异于以卵击石。我已经让林风、赵虎带着三十名重伤弟子，还有大部分丹药、灵石先行出发，沿着通天山脉的隐秘路线撤退。
他们会在山脉入口处的‘清风峡’等待我们，我们在这里牵制虚无至尊，等他们走远，就立刻突围。”
苏清瑶指尖划过冰魄剑，剑身上的冰纹闪烁着幽蓝光芒：“我在两界关的四条进出通道都布下了冰系延迟禁制。
这些禁制融入了极阴灵力，一旦虚无至尊的大军闯入，会瞬间冻结他们的行动，同时释放冰雾遮蔽视线，至少能为我们争取一炷香的撤退时间。”
她顿了顿，补充道，“西侧通道的禁制最强，我还布置了连环陷阱，适合我们突围。”
苏媚握紧手中的赤焰剑，剑身上萦绕着淡淡的红色火焰，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我的火焰灵力能克制虚无之力，等下战斗开始，我来正面牵制虚无至尊。
凌大哥，你带着钥匙和大家先走，千万不能让钥匙落入他手中——这是万妖尊用生命换来的希望，不能白费。”
“不行！”凌云霄立刻反对，语气斩钉截铁，“你独自面对他太危险了。虚无吞噬能吞噬一切能量，你的火焰撑不了三个回合就会被耗尽，到时候你根本无法脱身。”
他看着苏媚的眼睛，眼神坚定，“我们一起牵制他，一起突围。万妖尊的牺牲不是让我们独自赴死，而是让我们活着守护三界。一个都不能少。”
苏媚心中一暖，眼眶微微泛红，却没有再坚持，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将赤焰剑横在身前：“好，听你的。我们一起走。”
青瑶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束凝聚着浓郁灵气的灵犀草芯，草芯泛着莹绿色的光芒，散发着令人心神清明的气息：
“这是灵犀部落的镇族之宝‘凝神草芯’，凝聚了千年灵犀草的精华，能短暂提升修士的灵力上限，还能抵御灵魂层面的侵蚀。”她将草芯分成五份，递给每个人，
“我已经让部落的其他弟子跟着林风、赵虎先走了，我留下来帮你们。我的灵犀藤蔓能辅助防御，还能缠住虚无至尊的行动，或许能帮上忙。”
“青瑶，你……”凌云霄想说什么，却被青瑶打断。
“我是灵犀部落的族长，护界盟的一员，没有理由让大家独自战斗。”青瑶微微一笑，眼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而且，只有我能操控草木禁制，你们需要我。”
凌云霄看着她坚定的眼神，不再劝说，接过凝神草芯：“好，那我们并肩作战。”
众人同时将凝神草芯放入口中，草芯入口即化，一股精纯至极的灵力瞬间涌入体内，如同溪流汇入江海，原本消耗大半的灵力快速恢复，识海也变得清明无比，之前被虚无气息侵蚀的不适感彻底消失。
四枚钥匙似乎也感受到了凝神草芯的能量，光芒愈发璀璨，彼此间的共鸣之力也变得更加强烈，防御光幕上的金色光芒又浓郁了几分。
天边泛起鱼肚白，第一缕晨曦尚未穿透云层，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压便如同乌云般笼罩了两界关。
天空瞬间变色，原本泛白的天幕被灰色的虚无气息快速染透，如同被墨汁浸染的宣纸，连晨曦的光芒都被彻底吞噬，天地间陷入一片压抑的灰暗。
城楼上的士兵们感受到这股威压，纷纷脸色发白，握着武器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不少修为较低的金丹期弟子甚至直接跪倒在地，气血翻涌，识海刺痛，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
“好……好强的威压！”一名万界盟弟子牙关打颤，声音带着恐惧，“这就是合体中期修士的实力吗？”
“大家稳住心神！运转灵力护住识海，不要被他的气势吓倒！”
凌云霄运转平衡之力，一道金色护罩从他体内扩散而出，笼罩整个城楼，如同温暖的阳光，缓解了部分威压。
他的声音洪亮有力，穿透压抑的空气，传入每个人耳中，“我们有防御光幕、草木禁制，还有彼此并肩作战的同伴！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一定能坚持到撤退的时刻！”
话音未落，一道灰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两界关前方的天空中，正是怒火中烧的虚无至尊。他悬浮在半空，周身的虚无气息如同沸腾的泥浆，翻滚间不断吞噬着周围的能量，形成一道巨大的灰色气场。
城楼上的防御光幕在他的气息压迫下，竟然开始微微震颤，表面的金色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草木禁制上的妖灵草也开始发黄枯萎。
“凌云霄，苏媚，交出钥匙与残魂，本尊可以饶你们不死！”虚无至尊的声音如同惊雷般炸响，回荡在两界关的每一个角落，带着金属摩擦般的沙哑与刺骨的冰冷，
“两界关不过是座破城，你们以为凭这点破烂防御，就能挡住本尊吗？”
“虚无老鬼，休要狂妄！”周炎长老踏空而出，手中拂尘挥洒，淡金色的浩然正气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与防御光幕交织在一起，让光幕的金色光芒暂时稳定下来，
“今日有我等在此，你休想踏过两界关半步！万妖尊的牺牲，无数修士的鲜血，都不会白费！”
虚无至尊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不屑：“不知死活的老东西，上次让你们侥幸逃脱，这次本尊看你们往哪里跑！”
他缓缓抬起右手，灰色的虚无气息在掌心快速凝聚，形成一个比万妖殿之战时更加庞大的黑色旋涡。
旋涡中心漆黑如墨，边缘泛着银灰色的流光，不断吞噬着周围的一切，连远处山脉的轮廓都被扭曲拉扯——这是他全力催动的虚无吞噬，威力比之前强悍数倍。
“虚无吞噬，破！”
黑色旋涡猛地暴涨，瞬间化作数百丈宽的巨型吞噬场域，如同一张遮天蔽日的巨嘴，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朝着两界关的防御光幕碾压而来。
所过之处，地面的岩石崩裂，碎石被吸入旋涡后瞬间湮灭；城外的草木瞬间枯萎，化作飞灰被吸扯进旋涡；
空气被撕裂，发出刺耳的“滋滋”声，连空间都出现了细微的黑色裂痕，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寒意。
“所有人听令！全力催动防御！”
凌云霄大喊一声，四枚钥匙同时飞出，悬浮在城楼顶端，金、白、莹白、青四道光芒交织成一道巨大的防护屏障，与金色的防御光幕、绿不的草木禁制三重叠加，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苏媚运转体内所有的火系灵力，赤焰剑暴涨至数丈长，红色的火焰剑气如同奔腾的火龙，缠绕在防护屏障上，形成一道火金交织的防线。火焰所过之处，灰色的虚无气息被快速焚烧，化作缕缕黑烟；
苏清瑶的冰魄剑插入地面，极阴灵力顺着地面蔓延，冻结出厚厚的冰层，冰层上布满了复杂的冰系符文，进一步加固防御，同时减缓虚无吞噬的推进速度；
青瑶催动灵犀藤蔓，绿色的藤蔓如同潮水般涌出，缠绕在防护屏障上，不断注入草木生机，修复着被虚无气息侵蚀的部分，枯萎的妖灵草在藤蔓的滋养下，重新焕发生机；
周炎长老则将全身浩然正气源源不断地注入屏障，如同定海神针般稳定着防御，淡金色的光芒在屏障上流转，净化着渗入的虚无气息。
“轰！”
黑色旋涡与三重防线剧烈碰撞，巨大的能量风暴席卷整个两界关。
城楼剧烈震颤，砖石纷纷脱落，城楼下的士兵们被巨大的冲击力震得倒飞出去，不少人喷出鲜血，气息萎靡。
防护屏障上的金色光芒瞬间黯淡了大半，绿色的草木禁制被大量吞噬，藤蔓枯萎发黑，不少地方已经断裂；冰系符文布满了蛛网状的裂痕，冰层开始快速消融，化作漫天水雾。
“噗！”凌云霄、苏媚、苏清瑶、青瑶、周炎长老同时喷出一口鲜血，被巨大的冲击力震得后退数步，体内气血翻涌，灵力紊乱不堪。
凝神草芯带来的增益效果在这一刻消耗殆尽，识海传来阵阵刺痛，仿佛有无数根钢针在穿刺。
“就这点能耐？也敢在本尊面前班门弄斧？”虚无至尊冷笑一声，眼中满是轻蔑，再次催动虚无吞噬，黑色旋涡的威力愈发强大，防护屏障上的裂痕越来越多，金色光芒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给本尊破！”
“不好！屏障要碎了！”苏清瑶脸色苍白如纸，体内的极阴灵力已经耗尽，再也无法维持冰系禁制，冰魄剑上的光芒也变得黯淡无光。
凌云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猛地将四枚钥匙融入体内。
金、白、莹白、青四道光芒从他体内爆发而出，与他自身的平衡之力交织，形成一道金红色的璀璨光芒，如同烈日般耀眼。“苏媚，用你的火焰助我！”
苏媚立刻会意，没有丝毫犹豫，将体内剩余的火系灵力全部注入凌云霄体内。
红色的火焰与金红色的平衡之力彻底融合，化作一道数十丈长的巨型剑气。凌云霄手持赤霄剑，将全身力量灌注其中，朝着黑色旋涡斩去：“平衡之道，破邪归正！”
金红色的剑气如同划破黑暗的利剑，带着净化一切邪祟的力量，与黑色旋涡剧烈碰撞。
“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彻天地，黑色旋涡的旋转速度明显变慢，灰色的虚无气息被大量焚烧，旋涡中心露出一道巨大的缺口。
凌云霄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大喊道：“大家快撤！沿着西侧通道突围，我来断后！”
“凌大哥，你小心！”苏媚眼中满是担忧与泪水，她知道此刻不能拖累他，立刻与周炎长老、青瑶一起，召集剩余的士兵，朝着西侧通道撤退。
虚无至尊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暴怒：“想走？留下钥匙！”
他放弃继续攻击防护屏障，身形一闪，如同瞬移般出现在凌云霄面前，右手的虚无吞噬场域缩小至拳头大小，带着毁灭一切的气息，朝着凌云霄的胸口砸去。
凌云霄早有防备，赤霄剑横斩而出，金红色的剑气挡住了攻击，却被巨大的冲击力震得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城楼的石柱上。
石柱应声断裂，凌云霄喷出一大口鲜血，染红了胸前的劲装，气息瞬间萎靡，四枚钥匙的光芒也黯淡下去，显然已经受伤不轻。
“凌大哥！”苏媚回头看到这一幕，心中一痛，想要转身回去救他，却被周炎长老死死拉住。
“苏媚姑娘，不能回去！”周炎长老的声音沉重而沙哑，眼中满是不忍，
“凌小友是为了让我们安全撤退，我们不能辜负他的牺牲！只有我们活着抵达通天山脉，拿到下一枚钥匙，才有机会回来救他，才有机会对抗虚无至尊！”
苏媚咬了咬牙，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深深看了一眼被虚无至尊缠住的凌云霄，最终还是跟着周炎长老、青瑶一起，朝着西侧通道撤退。
通道内的冰系延迟禁制瞬间爆发，冰雾弥漫，将追击的虚无修士冻在原地，为他们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城楼上，凌云霄独自面对虚无至尊，体内的灵力已经所剩无几，平衡之力也只能勉强维持自身防御。
“虚无老鬼，你想拿到钥匙，先过我这一关！”他握紧赤霄剑，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体内的灵力开始快速燃烧——
他准备燃烧自身灵力，发动最后的攻击，为苏媚等人争取更多的撤退时间。
“燃烧灵力？不过是徒劳罢了！”虚无至尊冷笑一声，虚无吞噬场域再次扩大，将凌云霄牢牢困住，
“本尊要的不仅是钥匙，还有你的灵魂！我要让你永世沉沦在虚无之中，承受无尽的痛苦！”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两道身影突然从城楼下方的阴影中冲出，正是去而复返的林风与赵虎。
“凌大哥，我们来帮你！”林风的蓝色灵修剑影如同漫天流星般射出，每一道剑影都带着净化邪祟的力量；
赵虎的开山斧缠绕着青白色的混沌之力，势大力沉，朝着虚无至尊的后背狠狠劈去。
原来，两人带领重伤弟子撤退到两界关外围时，发现凌云霄没有跟上来，心中放心不下，便让一名万界盟弟子带领众人继续前进，自己则带着赵虎偷偷折返回来支援。
“不知死活的蝼蚁，也敢坏本尊的好事！”虚无至尊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左手随意一挥，一道灰色的虚无利刃射向两人。
利刃速度极快，瞬间刺穿了他们的肩膀，黑色的虚无气息顺着伤口快速侵蚀，两人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啊！”林风与赵虎发出一声痛呼，却没有丝毫退缩。赵虎运转混沌之力，硬生生压制住体内的虚无气息，开山斧再次挥出，缠住了虚无至尊的双腿；
林风也同时催动灵力，灵修剑影如同锁链般缠绕住虚无至尊的手臂，让他无法发动攻击。“凌大哥，快走！我们挡住他！”
“林风，赵虎，你们快走！”凌云霄看着两人肩上不断涌出的鲜血，眼中满是感动与愧疚，“我不能让你们为我牺牲！你们快追上苏媚他们，前往通天山脉！”
“凌大哥，别废话！”赵虎怒吼一声，混沌之力全力爆发，死死缠住虚无至尊的双腿，
“我们清风宗的人，从来不会抛下同伴！当年若不是你救了我们，我们早就在幽界教的追杀下死了！今日能为你挡一阵，是我们的荣幸！”
林风也咬紧牙关，灵修剑影再次暴涨，将虚无至尊的手臂缠得更紧：
“凌大哥，快撤！前往通天山脉，找到通天塔，拿到上古传承，这是我们对抗虚无至尊的最后希望！我们会想办法突围，在清风峡等你！”
凌云霄知道不能再犹豫，每多耽搁一秒，苏媚等人就多一分危险，林风与赵虎的牺牲也就白费了。
他深深看了两人一眼，眼中满是决绝与感激，转身朝着西侧通道疾驰而去。“林风，赵虎，多谢你们！保重！我在清风峡等你们，一定！”
“快走！”林风大喊一声，再次催动体内剩余的灵力，灵修剑影爆发到极致，暂时缠住了虚无至尊。
虚无至尊被两人死死纠缠，无法追击凌云霄，眼中满是滔天暴怒：“找死！既然你们这么想死，本尊就成全你们！”
他体内的虚无气息疯狂涌动，虚无吞噬场域瞬间爆发，巨大的吸力将林风与赵虎牢牢吸住，他们体内的灵力被快速吞噬，脸色越来越苍白。
“噗！”两人同时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被震飞出去，重重撞在城楼上的石墙上，昏死过去。
虚无至尊冷哼一声，没有再理会他们，身形一闪，朝着凌云霄撤退的方向追去。
凌云霄沿着西侧通道疾驰，通道内的冰系禁制已经被虚无至尊的气息破坏，地面上散落着虚无修士的尸体与破碎的武器。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虚无至尊的气息越来越近，心中焦急万分，运转体内仅存的最后一丝灵力，加快了速度。
通道尽头的光芒越来越亮，前方传来一阵熟悉的灵力波动，正是苏媚、周炎长老、青瑶等人。他们并没有走远，而是在通道出口处的树林中等待着凌云霄——他们同样放心不下他。
“凌大哥！快上车！”苏媚看到凌云霄的身影，眼中瞬间涌出泪水，大声喊道，指着一辆由两头灵犀兽拉动的战车。
这是妖灵部落的特制代步工具，灵犀兽速度极快，还能在复杂的地形中灵活穿梭，车厢外还布有隐匿禁制。
凌云霄纵身跳上战车，苏媚立刻催动灵犀兽。灵犀兽发出一声低吼，四蹄翻飞，战车如同离弦之箭般朝着通天山脉的方向疾驰而去，卷起阵阵尘土。
虚无至尊追到通道出口，看着远去的战车，眼中满是暴怒与不甘，他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
“凌云霄，苏媚，你们跑不掉的！通天山脉是你们的葬身之地！本尊会找到你们，将你们碎尸万段，夺回钥匙！”他身形一闪，化作一道灰色流光，继续追了上去。
战车在妖灵平原上疾驰，灵犀兽的速度极快，很快便将两界关远远抛在身后。凌云霄坐在战车内，靠在车厢壁上，立刻运转灵力修复伤势。
四枚钥匙从他体内飞出，悬浮在身前，四道光芒交织，源源不断地滋养着他受损的经脉与内腑，胸口的剧痛渐渐缓解。
“林风与赵虎他们……”凌云霄的声音低沉而沉重，心中满是愧疚。他知道，以虚无至尊的性格，林风与赵虎恐怕很难活着突围。
“他们不会有事的。”周炎长老安慰道，眼中却也带着担忧，“虚无至尊的目标是你和钥匙，他不会轻易杀死林风与赵虎，或许会将他们当作诱饵，引诱你回去救他们。
等我们找到通天塔，拿到上古传承，提升实力后，就立刻回来救他们。”
苏媚握住凌云霄的手，她的手心带着温暖的温度，眼中满是鼓励：“凌大哥，你别太自责。林风与赵虎是自愿留下的，他们是英雄。
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快找到通天塔，提升实力，为他们报仇，为万妖尊报仇，击败虚无至尊，守护好三界。”
青瑶也点了点头，补充道：“通天山脉中有通天宗守护，他们是修仙界的古老宗门，传承了上古灵修的功法，实力强悍。
而且通天宗与万妖盟素有往来，想必会帮我们对抗虚无至尊。更重要的是，通天塔内藏有上古灵修的传承，若是能得到传承，你的平衡之力或许能更进一步，我们才有与虚无至尊抗衡的资本。”
凌云霄点了点头，眼中的愧疚渐渐化为坚定的信念。他握紧手中的赤霄剑，感受着四枚钥匙的共鸣之力，心中暗暗发誓：
一定要尽快找到通天塔，拿到上古传承，提升实力，救出林风与赵虎，为所有牺牲的修士报仇，击败虚无至尊，完成万妖尊未竟的使命。
战车在妖灵平原上疾驰，身后的虚无至尊气息越来越远，众人终于暂时摆脱了追击。
但他们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喘息，虚无至尊不会善罢甘休，通天山脉中一定还有更多的危险在等待着他们——幽界教的残余势力、被虚无界污染的妖兽、通天宗的态度未知……
天边渐渐亮起，晨曦的光芒穿透云层，洒在妖灵平原上，为这片饱经战火的土地带来一丝温暖与希望。
战车朝着通天山脉的方向疾驰，车轮滚滚，承载着众人的信念与希望，朝着新的征程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