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呼哧呼哧喘着气，忍无可忍，身形前倾大喝一声，……然后蹲下来双手抱头呻吟出声……
许大茂已经窜出老远，头也不敢回。
“咳，柱子哥，脑震荡，关键词是震荡，你近期最好别剧烈运动，也别大声说话，总之会震荡到脑子的事情都少干。”
赵衍在一旁提醒。
何雨柱带着哭腔，“你早说啊……”
……
到了厂子有点任务，一小时忙完又准备溜达到锻工车间去，郭大撇子贴了上来：“咋样？这次又是啥想法……”
“我做的三轮你见过了没？”
“见过了，怎么着？”
“上面那个变速器装到自行车上……”
郭大撇子一拍大腿，
“那可太好了啊，这平时骑个车子顺风下坡的时候双腿蹬出残影了都跑不太快，顶风的上坡的时候又太重……”
赵衍笑嘻嘻不再接话，郭大撇子自顾自的找人吹牛去了。
刘玉华手起锤落，得自赵衍的方法完全发挥出来，钢坯雏形已经基本出来了，赵衍这次干脆不再动手，而是指导她动手锻打。
到了下午钢坯加热后埋入沙子猝火，赵衍又骑车来到什刹海边上，拿出马扎坐好，支起鱼竿，鱼钩连饵都懒得挂。
拿出本子写写画画，再次抬眼跟前多了个老太太，干瘦、脸色蜡黄，神色木讷地坐在边上。
心下奇怪神识这次毫无反应竟然能让人靠这么近而不预警，再仔细端详老太太，赵衍看出了些许不同
——浑浊的眼神中透出的是看清世态炎凉的淡然，这位绝对是个有故事的。
只是有一股阴影笼罩在眉宇间，这时候给她把脉，就会发现她的身体已经接近枯萎，内外都有病痛在折磨着她。
老太太被赵衍盯着看，神色并没有变化，“能不能把要丢的小鱼给我一条，小孙女馋了。”
赵衍闻言点点头，拿起鱼竿，水下波纹散出，不一会就有一条一斤多重的鱼咬钩被提了起来。
老太太看着眼前绝对算大的鱼，思忖一下便接了过去道了声谢，艰难起身准备离开。
赵衍心中叹息，想起了自己前世的老妻，从容貌到身高、神态，与老妻完全迥异，但就是想起了自己的老妻……
“等等……”
老太太转身回望，“？”
“你家离这里远吗？”
“不远，就在前边几百米。”
老太太毫无防备，指指远处一座破败的院落，院子不小，院墙坍塌，屋顶瓦片残破。
赵衍再无顾虑
“我这儿有几粒药丸，你要尝尝吗……”
老太太回转，接过赵衍递过来的药丸迟疑一瞬，抬手放进了嘴里。
“你没什么想问的吗？”
赵衍被老太太的淡然整的有点不会了，忍不住问了出来。
老太太淡淡微笑，“都活成这样儿了还有什么可害怕的，后生你的面相可不像是坏人。”
赵衍越发觉得亲近，毫无道理的亲近……
“哈哈，行吧，手给我……”
拉过老太太干瘦如柴的手，手指修长布满老茧和细小的伤口，神识延伸过去探明她油尽灯枯的身体，反手从挎包里拿出两瓶药液递给她示意她喝下去。
“你叫什么名字？”
“以前有个名字叫那宝凤，不过好些年没人这样叫了。”
“那我叫你那姐吧……”
“不合适，我这年岁……”
“就是想这样叫……”
“……行吧……”
神识配合最新调配出来的药液游走遍那宝凤的全身，将药液带到了她身体的各个部位、各个组织、各个细胞，修补，修正，修改……
“家里有趁手的水桶或者洗衣盆吗？”
半小时后两人双手分开，依旧相对而立，赵衍问那宝凤：
“没有……”那宝凤回答。
“那用这个”，赵衍解下自行车后面的帆布包。
天色渐黑，周围已经没有了人影，
赵衍来到水边将手伸进水中，神识开始在水面下荡漾，逐渐覆盖了整个水域，一道道波纹在水面下蔓延 ，方向全部汇聚向赵衍站着的地方。
附近的水面由涌动到沸腾，大大小小的鱼儿争先恐后地往岸上跳跃，那宝凤呆愣当场，赵衍示意她赶快捡鱼。
那宝凤连忙上前往帆布袋中装，赵衍右手依旧探入水中，左手时不时扣住一条大鱼丢给那宝凤。
两人忙活了三个多小时，那宝凤来来回回搬运了三十多趟，身体越来越有力量，精神越来越好——越来越饿。
赵衍看出端倪，递给她几块巧克力：
“往后三天你会一直饿，你得一直吃，这些鱼都是给你准备的，应该是够了。
三天后你的身体会全面恢复，力气也会大很多，具体什么变化你自己体会我就不多说了，……好好生活吧……”
看着赵衍远去的背影，那宝凤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你是神仙吗？”
“哪有什么神仙……”赵衍向身后挥了挥手。
车子骑出去很远，忽然捏住刹车停了下来，
“罢了……”
赵衍搞不懂是心中对老妻的思念在作怪还是其它，最后干脆不再纠结，随心做事就好。
车子调头，路过一处林荫时后座上多了几个大袋子，一袋食盐，两袋大米，一袋小米。
到了破烂院墙外也不敲门，抄起车后的袋子就丢了进去，然后骑上自行车回家去了，再没有回头……
回家被老娘堵了个正着，赵衍欲哭无泪：“果然是亲妈啊，这么晚回来还能被逮个正着。”
“你给我打造的飞刀呢？”赵母语气不善。
“丢了……”赵衍求生本能激发。
“还能丢了？”
赵母自然是不信的，卷起袖子作势要打。
“咳，我师傅喊我去他家吃饭，饭桌上我就想着给他们看一眼，真的是就看一眼，结果师姐拿到手里看了一眼就不还我了……我又打不过……”
表情动作做得很到位，又是实话实说（大部分是实话）赵衍感觉自己能躲过这一劫。
结果赵母噌的蹦了起来
“老娘教你这么多年武功白教了啊，你打不过，她打你十拳你还回来一拳也行啊，你怎么能就这么认怂，你个不孝子！……”
——就这样站在后院，在众多邻居围观中被自己的亲妈一顿喷，
赵衍唯唯诺诺一再保证尽快打出第二套，保证比第一套更好用更好看，这才将老娘哄走。
何雨水娄晓娥秦淮茹三女早在赵衍露面时就守在跟前，生怕赵母心情不爽揪着儿子一顿打，类似的事情在赵衍傻的时候可没少发生。
结果还好，赵衍终于成功将人送走，三人不由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吃了吗？”何雨水问：
“没有……”赵衍，
何雨水走进厨房做饭去了。
“好好的，可别再惹你妈生气了……”秦淮茹，
“咳，没办法，答应给我妈打造的飞刀让我师傅的闺女给抢了，那边好像还和我妈不对付。”赵衍无奈道：
“下次可以再晚一点，其实你妈刚才都想回去了，结果你就进来了。”娄晓娥无条件向着赵衍。
秦淮茹翻个白眼，解下湿淋淋的帆布袋刷洗去了。
许大茂又去放电影，娄晓娥自然不会客气，四人坐定品尝着何雨水非凡的手艺，三女说说笑笑，大部分话题是赵衍小时候的糗事，
三女嘻嘻哈哈不断爆出新料，赵衍嘴角抽搐，想要逃离又被三人硬拖了回来。
聊天一直到深夜，三女起身回去睡觉，不一会儿娄晓娥又偷偷溜了回来。
枕边人睡去，赵衍终于有时间神识进入农场看看了，此时农场空间已经没有了边界，整个地球的人烟稀少区域都暴露在了赵衍的神识中。
沙漠、雨林、草原、冰川……赵衍犹如造物主一样巡视着自己的领地，可惜依旧找不到丝毫人烟。
人类活动的痕迹都在，住宅、农场、牧场，甚至宠物和牲畜都被留下来四处乱跑，唯独没有人烟，找到一些纸质日历和报纸杂志，上面日期的都是自己离开的那一天。
将被圈养的动物们释放出来让其回归自然，随手挑选几头名贵的食材送回自己的农场委托给机械们处理。
赵衍再次来到迷雾覆盖处，也就是城镇、村落等等人多的地方，神识全力发动向里钻探。
某一刻一种领悟袭来，赵衍停了下来，就像平时找寻想要的东西一样，放空心灵，不去做也不去想，跟随着似有似无的仿佛命运一样的本能，
“……还不到时候啊……”
低语一声，不再努力探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