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方旭自己哄好了自己,安玙才问刚刚卫生间里发生了什么。
“刚刚,我正在上厕所呢。方旭指了指中间的那个小便池:“快完事的时候,一抬头就看到墙面的白瓷砖上印着个人影。
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看是绝对是长头发的女人,还穿着一身红裙。
开始我还以为是眼花了,闭了闭眼再看的时候,那个红衣女人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我吓得 一激灵,猛地转过身去。
就和那女鬼来了个贴脸。
就吓得叫出了声,刚出了一声,那女鬼就狠狠地掐住了我的脖子。”
方旭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淤痕,可怜兮兮地贴近安玙:“要不是你们来的及时,我怕是就死在那女鬼的手里了。”
【半夜,厕所,红衣女鬼,这个味真正啊!我喜欢。】
【旭哥,那女鬼漂不漂亮,身材棒不棒啊?】
【不是,大哥,难不成女鬼你都敢冲啊?】
【有什么不敢的,女鬼不也是女的吗!】
【咦惹~~~下头男。】
【我说你们就不能换个地方再说嘛,刚刚这厕所还在闹鬼呢,你们就不怕那女鬼杀个回马枪啊!】
【有小橘子在,神鬼辟易。(符箓.jpg)】
“方旭,你怎么就知道是女鬼呢?说不定是有人和你恶作剧呢?”彭知源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方旭。
“是人是鬼我还能分不清吗?要不是女鬼,她的体温能那么冰吗?要不是女鬼,她的力气能那么大吗?要不是女鬼,她速度能那么快吗?这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而且那脸都青的发黑,能不是女鬼吗?”方旭连声反驳:“再说了,这医院就只有我们几个人,谁跟我做恶作剧呢?是你,是你,还是你?”
方旭的眼神一一扫过,大家疯狂摇头。
毕竟他们刚刚都在大堂,谁也没有私自离开,直播间网友作证。
安玙意味深长地看了方旭一眼,很快就收回了自己的眼神。
“安小姐,这康仁医院不会真的不干净吧。”被这么一吓,方旭就像是那惊弓之鸟,神经兮兮地打量着深处的环境,说什么都要贴着安玙。
“你贴这么近,待会要是影响到安小姐出手,那你岂不是更惨?”
方旭这模样实在有损他偶像的形象,闻野忙拉了他一把,示意他注意些。
方旭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不太好看。
在形象和性命之间他还是选择了性命。
但闻野说的也有道理,方旭小小地退后了一步,力求做到既不妨碍安玙发挥,又能第一时间寻求庇护。
“走吧,先回大堂再说。”
安玙发话了,大家自然不会反对。
颜醉月虽然不知道安玙的本事,但是能让这些心高气傲的后辈这么言听计从,这位安小姐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而且能在圈里混了这么多年,不靠金主都能慢慢出头,颜醉月自认识人之术还是有点不差的。
这位安小姐绝对有自己的独到之处。
所以颜醉月全程配合,没有任何异议。
几人几乎以堆叠的姿势回到了医院大堂。
一个挨着一个,不给那鬼怪一点钻空子的间隙。
“今晚不要落单。”安玙扔下一句,就没有再开口了。
方旭几人很想询问那红衣女鬼的消息,但看着安玙一副不愿多谈的模样,几人识相地闭了嘴。
直播间里安静了下来,甚至能听到夜风穿过窗户缺口的那呼啸声。
嘉宾们明显提高了警惕,但凡有个风吹草动,都要神色紧张的回头看看,试图看出点什么。
【别啊,你们这样搞得我也害怕起来了。还是启动被子封印吧。】
【还是我识相爱那个,开着空调,裹着被子,吃着冰淇淋,啃着鸭货,看《探灵》,这感觉巴适!】
【不是,小橘子是什么意思啊,什么叫不要落单啊,她是不是知道点什么啊?(疑惑.jpg)】
【前面的,虽然你现在很舒服,虽然很可能鬼不会找你,但我觉得双马尾应该离你不远了。】
【我也害怕,但看小橘子老神在在的模样,我还是觉得今晚稳了。】
【啊——(土拨鼠尖叫.JpG)最讨厌谜语人了。】
【前面的,你们会不会把这橘子说的太神了?怎么看都是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嫩娃子嘛。】
【@玩什么手机,好好学习,你去查一下小橘子就知道了,战绩可查。】
安玙可不知道直播间的网友们在说些什么,她只是老神在在的闭上了眼睛,开始闭目养神。
不知道是不是安玙的神色太过镇定,彭知源几人渐渐地也不再那么紧绷着了。
虽然还是不像刚刚那样谈天说地,但也能聊两句,不至于整间医院就只有风声。
他们也牢记着安玙的交代,绝对不落单。
水能不喝就不喝,厕所能不去就不去。
一个个老老实实地在大堂待着。
可他们老实了,不惹事,黑暗中那些不可言说之物开始蠢蠢欲动了。
坐在这干硬的地板上,实在是太硌屁股,太废腰了,柳云瑰伸展伸展胳膊,舒展着腰肢,往后抻了抻腰,视线上扬,就发现二楼栏杆处站着一个女人。
一个全身上下湿漉漉的女人。
“啊——”
高亢的女高音在空荡的大堂回响着,刺激着大家的耳膜。
柳云瑰一脑袋扎进了安玙的怀里。
安玙无奈地抽了抽嘴角,虽然她比较平,但是这个撞击力度还是会痛的好不好。
【柳云瑰不唱歌真的可惜了,这音高的。美声大师莫笑妃都要自愧不如啊。】
【这是看见啥了,吓成这个样子,说出来让我们见识一下啊。】
【柳云瑰和小橘子,好像也不是不能磕啊!嘿嘿(*^▽^*)】
【前面的磕学家,麻烦把你猥琐的笑容收一收,哈喇子掉我脑袋上了。】
撑过了柳云瑰的魔法攻击,方旭立马开口:“云瑰,你是不是也看见了?是不是那红衣女鬼?她在哪呢?”
“呜呜┭┮﹏┭┮——”柳云瑰的声音闷闷地传出来:“在二楼栏杆那儿。”
大家忙抬起头看去。
大堂上方就是二楼的走廊,走廊边缘为了医患的安全装了一整排的玻璃栏杆。
虽然那玻璃栏杆后依然空无一物,但是栏杆那灰蒙蒙的玻璃上却清晰的映着一个水淋淋的手掌印,一行黑漆漆的水渍正顺着那玻璃往下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