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伤势渐愈之际,陆景渊对“设伏抓捕王老板计划泄密”一事的追查终于有了突破性进展。此前,他虽怀疑是内部人员走漏消息,却因缺乏直接证据,始终未能锁定目标。直到秦风在梳理锦衣卫内部通讯记录时,发现了一条异常的密信往来——案发前一日,下属林瑞曾与一名陌生男子在城西茶馆秘密会面,且会面时间恰好与抓捕计划最终确定的时间重合。
“林瑞是三年前加入锦衣卫的,平日表现中规中矩,负责外围侦查工作,此次抓捕计划,他虽未参与核心决策,却知晓行动的大致时间与地点。”秦风将调查到的信息整理成册,递到陆景渊面前,语气凝重,“我们还查到,林瑞的母亲上个月突然住进了京城最好的私人医馆,治疗费用高昂,而他的俸禄根本无力承担这笔开支。”
陆景渊看着密信中的会面记录与医馆缴费凭证,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看来,他是被人用钱财收买,泄露了行动信息。立刻将林瑞带到审讯室,我要亲自审问。”
林瑞被带到锦衣卫署时,神色慌张,面对陆景渊的盘问,起初还试图狡辩,声称与陌生男子会面只是“偶遇旧友”。可当陆景渊将医馆缴费凭证与密信往来记录放在他面前时,他的心理防线瞬间崩溃,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大人,我错了!我不该被钱财诱惑,泄露行动信息!”林瑞一边磕头,一边哭着忏悔,“上个月我母亲病重,需要巨额手术费,我走投无路,这时有人找到我,说只要我透露抓捕王老板的时间与地点,就能给我五千两白银,帮我母亲治病。我一时糊涂,就答应了……”
“是谁找的你?他如何与你联系?除了行动时间与地点,你还泄露了什么?”陆景渊厉声追问,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只知道他自称‘吴先生’,每次联系都通过城南茶馆的伙计传递消息。”林瑞连忙回答,“我只泄露了行动的大致时间与码头位置,没敢说更多细节。事后,他给了我五千两白银,让我赶紧带着母亲离开京城,可我舍不得锦衣卫的差事,就一直没走……”
为验证林瑞的供述,陆景渊立刻派人前往城南茶馆抓捕“吴先生”,却发现对方早已不见踪影,只在茶馆后院的暗格里找到一封未送出的密信,信中提到“需尽快转移江南据点的赃款,避免被锦衣卫查获”——显然,“吴先生”是周明远残余势力的核心成员,负责联络被收买的内部人员,传递情报。
“看来,林瑞只是被利用的棋子,背后的‘吴先生’才是关键。”陆景渊看着密信,语气凝重,“周明远虽已伏法,但其残余势力仍在暗中活动,甚至能收买锦衣卫内部人员,可见他们的根基远比我们想象的更深。”
消息传到“惠泽堂”时,云舒正在整理医案。听闻泄密者是陆景渊的下属,她心中虽有惊讶,却并不意外:“贪腐势力为了自保,往往会不惜代价收买人心,林瑞虽有错,却也因‘救母心切’被利用,可悲可叹。但更重要的是,我们需借此机会,彻底清查锦衣卫内部是否还有其他被收买的人员,避免后续行动再次泄密。”
陆景渊深以为然。随后几日,他下令对锦衣卫内部人员展开全面清查,重点核查近半年来有异常财务往来、或与周明远团伙成员有过接触的下属。经过细致排查,又发现两名曾接受过“不明钱财”的下属,虽未泄露过关键情报,却也存在失职行为,陆景渊当即下令将两人调离核心岗位,交由纪律部门处理。
清查结束后,陆景渊特意前往“惠泽堂”,将结果告知云舒:“此次泄密事件,是我管理疏忽,未能及时察觉下属异常,险些让你陷入危险。往后,我定会加强内部管理,确保类似事件不再发生。”
云舒看着他眼中的愧疚,轻声安慰道:“大人不必自责。人心复杂,难免有被诱惑之时,能及时发现并纠正,已是幸事。而且,此次事件也让我们看清了周明远残余势力的狡猾,往后查案,我们只需更加谨慎,便能避免再次中计。”
余晖透过窗棂,洒在两人身上。陆景渊看着云舒眼中的理解与信任,心中满是感激。他知道,此次泄密事件虽让抓捕行动受挫,却也让他们及时发现了内部隐患,更让他与云舒之间的信任愈发深厚。而接下来,他们将带着这份信任,继续携手追查“吴先生”与江南据点的赃款,彻底铲除周明远的残余势力,还京城一片真正的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