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人睡的口水直流,家里也没有多出什么东西,猜想着还没有吃晚饭,就习惯性的拿出手机开始点餐。
付完款,柯桥就转去了浴室,从里面湿了一个热毛巾,盖在了杜杞年那半张青青紫紫的脸上。
手机盖在桌上,看着人醒。
脸上的灼热感,让杜杞年很快就醒了瞌睡。
一睁眼,他家姐姐就盘坐在沙发上,看着他,连口水都来不及擦就想着上去道歉表忠心。
被柯桥用毛巾抵着额头,“擦干净脸再说话。”
杜杞年接过毛巾,小心的沾着嘴角的口水印,还在目不转睛的盯着柯桥,嘴巴撅的高高的,可怜巴巴的仰头看她。
柯桥叹气,将手上拿着的另一块干净的毛巾盖到他脸上,遮住了他脸上的表情,冷下脸说,“快点,不要浪费时间。”
毛巾下的杜杞年撇嘴,加快了手上的动作,给自己擦好,还富余了一个毛巾遮在自己受伤的半边脸上,再一次闪着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柯桥。
“24小时内冷敷。”
杜杞年捂脸的姿势僵了一下,干巴巴的说,“我今天在家偷偷捂了好几个热毛巾。”
低下了头,不敢抬头看柯桥,等了好一会也没有听到姐姐骂他,杜杞年又试探的问,“难道我的脸更加严重了?”
这般说着,注意到柯桥冷峻的脸色,以为他的脸又肿胀了些,不免有些害怕,上前两步,拉扯了下柯桥的袜子,“那我明天还能去学校吗?”
柯桥给人手撇掉,收回脚,“不能,用上特效药,加口服,你也得下周回学校了。”
杜杞年啊了一声,手上没了脚,失望的坐回了自己腿上,“那怎么办?明天我要去请假吗?”
见人的慌乱不似作伪,柯桥伸手勾住了他的下巴,“今天一天在家都没有想明白,安排明天的事情?”
杜杞年被迫仰起脸,贴近柯桥的膝盖,“我今天上午睡了一觉,下午在写检讨。”
控制着下巴不动,杜杞年将自己写好的检讨书双手托着递给柯桥。
柯桥打量了好一会,才松手将检讨书接过来,一目十行的翻看了一遍,“诚心的吗?”
杜杞年保证,“诚心的不能再诚心了,我以后绝对不会再犯!”
柯桥点头,将检讨书摆在了茶几上放好,“那就这样吧,你认错了就行了,起来吧。”
盘着的腿放下了,放松了自己倒在沙发上,伸展一下筋骨,下午跑了一下的场地,都不太好,明天还要继续。
跪在地上的杜杞年探头探脑的,确定姐姐是真的让他起来后,他也是顺杆爬的赖到了柯桥的边上,依偎在柯桥的手边。
“不要绝食,不要闹脾气,也不要再给我找事。”
杜杞年抬头,想要反驳,就看到柯桥闭着眼睛,满身的疲惫,就这样回来还要照顾任性的他,“姐姐,对不起,我一定乖。”
柯桥摸了摸他的脑袋,“乖就行。”
贴着柯桥的手臂,贴着脸蹭了蹭,最后靠在上面,只是轻轻的搭在上面,他只是想亲近,也不是给柯桥添麻烦。
坐了好一会,杜杞年睡不着,上午睡了一上午,下午又睡了半程,这会的他实在清醒,屁股歪歪的就要往柯桥身上蹭。
“我没洗澡,下去。”
杜杞年挪走,坐在一边撅着嘴,“我就是想和姐姐亲近一下。”
“我有些累了,一会餐食到了,你先吃,不用管我。”
杜杞年点头,考虑到柯桥闭着眼睛,就凑到人的耳边,“我知道啦。”
柯桥偏过脑袋,这个蠢材,这么小声的冲着耳朵说,是不想说给谁听?
杜杞年在柯桥边上歇了声,又怕在沙发上影响柯桥休息,干脆移到了餐桌边上坐着,有点枯燥,还有就是好疼。
身上的那些伤口碰到这些带着花纹的椅子面和靠背,钝钝的疼,还好坐一会能适应。
等手机响了提醒餐食送到了,杜杞年站起来的一瞬间,清晰的体会到了皮被撕开的痛。
“嘶——”
屋里出现了蛇精还挺值得柯桥坐起来看的,还没有等她走过来,就听见杜杞年说,“姐姐,你坐着别动,我能行。”
柯桥翻个白眼,行?你行个屁!
上前给人抱住了,送到了沙发上,给他放上去的时候,还不忘给他身下铺一个毯子,“明天洗干净。”
给人安置好,就去开门拿晚餐了,她晚饭也就吃了一点,还陪着喝了不少酒,这会再吃一点饭菜也还行。
照顾着杜杞年吃完,柯桥就起身收拾了桌子,杜杞年伸手拦,“我来就行。”
被柯桥瞄了眼他脸上的伤,“先养着吧,我没有虐待伤号的习惯。”
杜杞年重新低下了头,开始抠手指了,和柯桥呆在一块,杜杞年不敢玩手机,因为柯桥不允许。
明明这么严苛,但她还会以身作则,这就没什么好反驳的了,杜杞年也不敢不听话。
呆呆的看着柯桥撇手撇脚的收拾完,“垃圾我明天带下去。”
客厅收拾的差不多,柯桥就准备去洗漱了,被杜杞年叫住了,“姐姐,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柯桥回头看他,好奇,“你怎么会这么想?”
杜杞年抿唇,“我不听话,也不乖,还讨人嫌,又没钱。”
后面一句说的极小声,柯桥差点没有听清楚。
“谁在你耳边说了什么?”柯桥也不去洗澡了,将手上的毛巾搭在了椅背上,转去厨房烧了壶水端了过来。
“温软和你说的?还是刘子熙?”
杜杞年摇头,“温软也被教训了,今天就聊了一句。”
柯桥了然,“那就是刘子熙。”
见人没有再反驳,反而是悄摸的偷瞄自己的时候,柯桥叹了口气,到底是谁做错了事?
“我曾与他约了一场,不合适,后面就做了朋友,他吓唬你的。”
看杜杞年的样子不是很信,给他倒了杯水,递了过去,“你有听说过我‘温柔’名声吧,你觉得符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