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周六,不用去学校真是太好了。
可还没等顾年高兴多久,他妈就笑眯眯的出现在他跟前,说:“年年,妈妈给你请的家庭教师快来了哦。好好学习,加油加油!”
顾年表情一呆:“啊?上课?”
他完全忘了这回事。
张雪琳拍拍他的头:“年年昨天可是答应过妈妈要好好学习的,不会反悔的吧?”
顾年:……
从早上九点,一直学到下午三点。送走今天的最后一个补课老师,顾年才终于得到喘息的机会,也可以出门去玩儿一会儿。
对,是一会儿,晚上七点前必须得回家来,不能像上次一样夜不归宿。
顾年:怎么比在学校还让鬼窒息?
算了能出去一会儿是一会儿。
顾年离开祝家后,一路溜达在陌生的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叮铃——
叮铃——
路边的某个商铺里突然传来了风铃的声音,顾年被吸引驻足听了许久,便想到也许自己可以去买一串风铃。
“风铃、风铃…哪里有风铃卖?”
从来没买过这种东西的顾年不知道要去什么店里买,在街上逛了好久后才在一家饰品店里买到了一串声音听起来最合他心意的风铃。
叮铃——
叮铃——
真好听的声音,顾年走在路上就忍不住提起了风铃,一路走一路听着风铃发出的清脆响声。
走出人多拥挤的购物街后就是一条主道,两边都是写字楼没什么商店,路上行人不算多。
顾年提着风铃慢慢的走在行道树的树荫下,漫无目的的走着找不到想要去的地方。
路过一个派出所时,顾年下意识的站远了一点。一靠近,他浑身就刺得难受。
他不禁又想起在监狱里的孟淑玲,祝清清说她要坐五年的牢,而他可等不到五年后孟淑玲出狱了再去找她。
说起来,张雪琳是在孟淑玲上班的医院生的孩子,那孟淑玲想知道顾年的生辰八字应该也不难才对。
叮铃——
很好,怀疑的对象又多了一个。
啊还有,孟淑玲当初好像怀孕了,那这个孩子她生下来了没?
顾年越想越深,甚至觉得目前孟淑玲的嫌疑是所有人中最大的那一个。
但有一点合不上,四个月前顾年还没死,可孟淑玲就已经在牢里住着了。
时间冲突了啊。
噼里啪啦!
沉思中的顾年被突如其来的鞭炮声吓得一激灵。他循声望去,只见宽阔的大街上开来了一排扎着红花的婚车。婚车从他身边驶过,又慢慢地转入前方的一个小区。
鞭炮声正是从小区门口传来的。
原来是接新娘子进门啊。
顾年不感兴趣,刚要转身视线里却闯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最后一辆车的后座里坐着的那个不是谢知书吗?
难道,他说要来参加自己儿子的婚礼,就是这个?
原本打算离开的顾年,突然就来了兴趣,跟在婚车后面一起进了这个小区。
婚车的车队排成了一条长龙,浩浩荡荡的开进了小区,瞧着还挺壮观。
来接亲的和送亲的人乌泱泱的一大堆,男方亲戚和女方亲戚夹杂在一起,大伙儿也不是全都认识,和新郎官有几分相似的谢知书顺顺利利的就混进了迎亲的队伍里。
原本谢知书打算坐前头的车,能跟儿子儿媳靠近点,奈何他没抢得过别人,只能委委屈屈地坐到了最后一辆车上。
开车的司机是新郎官谢枫的好朋友,是个挺健谈的小伙子,一路上这话匣子就没停过。
“兄弟你是阿枫这边的亲戚吧?我看你跟阿枫长得还挺像的,不过以前怎么没看到过你?”
谢知书吸了吸鼻子:“以前隔得远,没怎么走动过,这次听到小枫结婚,我特意赶过来的。”
司机小伙道:“远亲啊?”
谢知书:“不是远亲是近亲,就是我住得远,来一趟特别不方便,这才没多走动。”
“来一趟不方便?你平时住国外吗?”
“差、差不多吧。”谢知书干笑两声。
司机赞了一声:“在国外还特意赶过来,真是有心了。”
谢知书看这小伙挺外向,就借机打听谢枫这些年的生活。司机小伙也没生疑,都一五一十的照实说了。
两人这一路可谓是相谈甚欢,到了目的地下车后司机小伙还热情地跟他说:“一会儿去酒店开席的时候,我去找你,咱俩坐一桌得了。”
“呵呵,好啊好啊。”谢知书是满口答应。
却说在那谢家的新房里,谢枫的妈妈心跳得特别快,总觉得心神不宁。
“小枫他们现在到哪儿了,还有多久快到啊?”她不停地问着身旁的丈夫,而谢知礼也不耐其烦一遍一遍的安抚道:“快到了,快到了,你呀今天怎么这么紧张?”
“她第一次经历儿子娶媳妇能不紧张吗?”来家里做客的亲朋好友们哈哈哈的打趣她。
来做客的亲戚里祈修泽的妈妈和她关系比较近,在一旁笑呵呵的道:“那俩小年轻估计比你还紧张呢,你可得支棱点。”
“呵呵,说得也是。”谢妈妈努力地定了定神,不过选定的吉时已经要到了,新娘怎么还不来呢?
怪急人的!
正着急时,只听外边有人大喊着:“新娘子来啦!”
谢知礼夫妻俩和一众亲朋好友这下全都坐不住了,纷纷起身往外走去想要第一时间见到新娘子。
而祈妈妈一边跟着人群往外走,一边给祈修泽打了个电话:“喂,小泽你现在在哪呢,你表嫂都已经到了。”
祈修泽这时刚走到小区门口:“我已经到了,就在车队后头。”
“那行,你赶紧的!”
“好。”
挂了电话,祈修泽稍微加快了一点脚步,今天补习班的有一道题稍微难了一点,老师讲题讲得蛮久,这才耽误了一点时间。
不过好在也不算太晚,正好和婚车赶到了一起。
叮铃——
叮铃——
祈修泽走进小区后,一路上总是能听到若有若无的风铃声。祈修泽这几天对风铃的声音有点敏感,他忍不住抬头寻找着声音的源头。
四处张望了几下后,才发现原来是前方一个男生手里正拎了一串风铃,行走时风铃碰撞发出了声响。
很正常的一幕,祈修泽弄清了源头后,便将此事放下。
祈修泽走到谢家楼下的时候,新郎官已经背着新娘进了电梯,楼下全是前来参加喜宴的宾客。
“小泽!”
这时伴郎团里有个个俊秀帅气的男人看到路边的祈修泽,就直冲冲走了过来:“你怎么比我还晚到?”
“大哥。”祈修泽喊了眼前这个男人一声,解释道:“补习班今天放学晚了一点。”
“好吧。”祈穆道:“走走走咱们先上楼去坐坐,一会儿你再跟我一起去酒店。”
祈修泽点了点头:“好。”
后头的婚车也陆陆续续地驶进小区,车上迎亲的、送亲的双方亲朋好友也都纷纷下车,加入了热闹的人流之中。
叮铃——
祈修泽转头看了一眼人群,发现那个提着风铃的男生也在周边围观的人群里,正面露一丝诧异地看着谢家亲友群里的某个人。
祈修泽看到了男生的正脸,觉得这人有些面熟,似乎在哪里曾见过一样,可是一时间又想不太起来。
“小泽,走了!”
“哦。”祈修泽离开前顺着男生的视线看去,可是人太多,他也不确定男生看着的人是谁。
顾年是真的很意外,十分的意外。
这一场婚礼,怎么来的尽是熟人?
还有——
顾年微微皱了皱眉,他伸了一只手到兜里摸了摸那个小木人——好烫!
不止是兜里的木人,连他自身都似乎开始发烫起来。
这还是木人第一次出现异常,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