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左右,前后夹击!狂风呼啸,雷鸣贯耳!金杵裂空!刀光如网!
面对这密宗高手的联手绝杀,岳再兴眼中精光暴涨!
他身形不退反进,迎着霍都的狂风迅雷,湛卢剑化作一道惊鸿,直刺风暴中心!
独孤九剑——破气式!
任你风雷狂啸,我自一剑破之!
剑锋所指,那狂暴的劲风如同被无形的利刃从中剖开,雷鸣叱咤之声戛然而止!
霍都只觉一股无法形容的锋锐剑意瞬间穿透了他的狂风屏障,直指眉心!
他怪叫一声,拼命侧身闪避!
嗤啦!
剑光掠过,霍都束发的金冠连同大片头发被削飞,头皮火辣辣地疼!
他惊魂未定,岳再兴的身影却已鬼魅般从他身侧掠过,左手拇指紧扣中指,其余三指微蜷,小臂肌肉虬结贲张如铁!
大力金刚指!
至阳至刚,无坚不摧!
噗!噗!噗!
岳再兴左手化作一道残影,指风裂空,发出刺耳的尖啸!
快!准!狠!
每一指都精准无比地点向围攻而来的密宗高手招式中力量流转的节点!
咔嚓!
一名密宗高手挥出的金刚掌力被一指洞穿,掌心瞬间出现一个血洞,指骨粉碎!
“啊!”
另一名使阴爪的高手手腕被指风扫中,整条手臂顿时扭曲变形!
当!
一名密宗高手的戒刀被金刚指力点在刀身薄弱处,精钢打造的戒刀竟应声而断,反贯入此人胸腔之中!
瞬息之间,数名密宗高手非死即残!
岳再兴身形毫不停滞,在达尔巴那撼山动地的金杵即将临头的刹那,猛然侧身,金杵带着凄厉的破空声,擦着他的衣襟狠狠砸落在地!
轰隆!
地面剧震,碎石飞溅,砸出一个深坑!
岳再兴眼中寒光一闪,就在达尔巴旧力刚尽、新力未生的瞬间,他左手金刚指力再次爆发!
这一次,目标直指达尔巴因全力下砸而暴露的咽喉!
嗤——
空气被彻底洞穿的锐响!
一道凝练到极致、炽热如熔岩、刚猛似雷霆的金刚指力,撕裂空气,无视了距离,精准无比地射向达尔巴的咽喉要害!
达尔巴瞳孔骤缩,一股死亡的冰冷瞬间攫住了他!
他想躲,但庞大的身躯和沉重的金杵限制了他的灵活!
他想挡,双臂因全力挥杵而暂时酸麻!
噗!
血光迸现!
达尔巴庞大的身躯猛地一僵,双目圆睁,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咽喉处那个指头大小的血洞,鲜血如同喷泉般激射而出!
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破风箱声,手中的金杵“当啷”一声脱手坠地,庞大的身躯晃了晃,如同推金山倒玉柱般轰然砸倒在地,激起漫天尘土!
“师兄!”霍都目眦欲裂,发出凄厉的尖叫!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倚为臂膀的二师兄达尔巴,竟在这年轻道士手下连一招都走不过,便被一指洞穿咽喉毙命!
惊骇!恐惧!瞬间淹没了霍都!
他再无半点战意,只想逃离这尊杀神!
众人只听霍都怪叫一声,就见他将狂风迅雷功催动到极致,折扇与衣袖疯狂挥舞,卷起漫天沙石劲风,不求伤敌,只为阻敌,同时身形急退!
可惜,一开始他不走,这个时候再想要走,就晚了!
湛卢已出,岂会放过这罪魁祸首?
湛卢剑光如影随形!
独孤九剑的“破箭式”展开,任你劲风如何狂猛,剑光总能寻隙而入,直指霍都周身要害!
霍都亡魂皆冒,拼命挥舞折扇格挡,扇骨与剑锋交击,爆出一连串刺目的火星!
他折扇材质特殊,竟未被湛卢击断,但每一次碰撞都震得他手臂酸麻,虎口崩裂!
“死!”
岳再兴一声冷喝,剑势陡然一变!由极快转为极重!隐隐带着降龙十八掌那“亢龙有悔”的刚猛无俦之意,融入剑招之中!
一剑劈出,仿佛有龙吟之声相随!
咔嚓!
精钢打造的折扇扇骨,在灌注了九阳紫霞无上真力的湛卢剑锋下,终于如同朽木般应声而断!
剑光余势未衰,如同惊雷掣电,自霍都头顶正中,一劈而下!
霍都脸上的惊骇与恐惧瞬间凝固。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
一道细细的血线,自霍都的眉心、鼻梁、嘴唇、咽喉、胸膛........一直向下蔓延。
“呃.........”
霍都喉咙里发出一个无意义的音节,身体晃了晃,随即无声无息地向左右两边分开,竟是被这霸道绝伦的一剑,从中劈成了两半,鲜血内脏喷洒一地!
林间空地,死一般的寂静。
方才还鼓噪喧嚣的旁门左道,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惊恐地看着场中那持剑而立的青袍道士,以及地上达尔巴和霍都那惨不忍睹的尸体。
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们所有的贪婪。
不知谁发了一声喊,剩下的数十人如同炸了窝的马蜂,连滚带爬,哭爹喊娘地向着山下亡命奔逃,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转瞬间便逃得干干净净,只留下满地狼藉和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
全真教众人亦是目瞪口呆,震撼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丘处机、王处一看着岳再兴,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事情了结的庆幸,有对其武功的惊骇,更有对那金雁功、全真剑法来历的深深疑惑。
岳再兴缓缓收剑归鞘,湛卢剑锋不沾一丝血迹。
他神色平静,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青袍依旧洁净,唯有那凛冽的剑意与淡淡的血腥味,萦绕周身,久久不散。
他目光扫过惊魂未定的全真教众人,看出丘处机、王处一二人对他身上武功的困惑,不过并未放在心上,冲他们微微颔首,转身,步履从容地走了回去。
厚重的石门,在他身后无声地合拢。
丘处机欲言又止,他想要探寻岳再兴为何会全真教的武学,却又在这满地尸首面前,担心给全真教惹来大祸。
霍都与达尔巴的武功他们是领教过的,绝不弱于全真七子,结果在岳再兴剑下走不过两招,真要是触怒此人,全真教挡不住。
“不知此人的武功究竟是怎么来的,年纪轻轻,却已如此强势!”
丘处机呢喃低语,吩咐赵志敬、尹志平等人将古墓派门前打扫干净,所有尸体深埋之后,返回重阳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