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赵铁柱低喝一声,拨开慌乱的人群,蹲在于母身边。
“铁柱哥!我娘她……”于慧娟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泪眼婆娑地望着他。
赵铁柱没有说话,指尖迅速搭在于母的手腕上。神识如同最精密的探针,瞬间侵入其体内,清晰地“看”到了那盘踞在心脉附近的灰黑色毒素,正不断侵蚀着她的生机。
情况危急!这毒素极为阴损,寻常郎中断然无法化解,拖久了必死无疑!
“慧娟,快去我屋里,炕头有个灰色布袋,里面有个白玉瓶,速速取来!”赵铁柱语速极快,带着不容置疑的镇定。
于慧娟此刻对他已是全心信任,闻言立刻跌跌撞撞地跑向赵铁柱家。
周围村民面面相觑,有人低声道:“铁柱娃子能行吗?”
“中原姑娘还没来呢……”
赵铁柱无暇他顾,他并指如剑,运起体内那丝微弱的气血之力,快速点在于母胸口几处大穴,暂时护住她的心脉,延缓毒素蔓延。手法精准老辣,看得一旁略懂些拳脚的村民目瞪口呆。
很快,于慧娟拿着白玉瓶跑了回来,正是中原如玉所赠的“养元丹”。
赵铁柱接过玉瓶,倒出一粒龙眼大小、色泽温润的药丸。药香散开,令人精神一振。他毫不犹豫地将药丸塞入于母口中,并助其咽下。
养元丹药性温和醇正,虽不能直接解毒,但强大的补益元气效果,能暂时吊住性命,为他争取时间。
“需要银针!谁家有?”赵铁柱抬头问道。
“我……我家有!”一个村民连忙跑回家取来一套有些年头的银针。
赵铁柱接过银针,眼神锐利。他以神识为眼,精准地找到了毒素汇聚的几个关键节点。手指如飞,一根根银针带着微弱的气血之力,刺入相应的穴位。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玄妙的韵律,仿佛不是在施针,而是在演奏一曲生命的乐章。每一针落下,于母身体的抽搐便减弱一分,脸上的青黑之气也似乎淡去一丝。
村民们看得屏息凝神,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于慧娟紧紧攥着衣角,美眸一瞬不瞬地盯着赵铁柱专注的侧脸,心中充满了依赖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愫。
当最后一根银针刺下,赵铁柱并指一点于母眉心,低喝一声:“散!”
他调动起刚刚恢复的一丝微弱神识,强行冲入于母体内,如同精准的手术刀,配合银针引导的药力,将那些盘踞的毒素包裹、分解、逼出!
“噗——”于母猛地吐出一口腥臭发黑的污血,悠悠醒转过来,虽然虚弱,但眼神已然恢复了清明。
“娘!”于慧娟喜极而泣,扑上去抱住母亲。
“好了……毒素已清,好好休养几日便无大碍了。”赵铁柱松了口气,缓缓拔出银针,脸色因神识消耗而有些苍白。
“神医啊!”
“铁柱娃子,你什么时候学的这身本事?”
村民们爆发出惊叹和赞誉,看向赵铁柱的目光充满了敬畏和感激。今日他露的这一手,彻底坐实了“身怀异术”的名头。
就在这时,得到消息的中原如玉也匆匆赶来。她检查了一下于母的情况,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异。她看向赵铁柱,目光深邃:“毒素阴狠,非寻常手段可解。赵小兄弟,好精妙的针法,好深厚的内息。”
她用的是“内息”而非“医术”,显然看出了赵铁柱动用了一丝超越凡俗的力量。
赵铁柱心中微凛,面上却憨厚一笑:“中原姑娘过奖了,小子也是情急之下,胡乱试了试,侥幸成功。”
中原如玉深深看了他一眼,不再多言,留下几副调理身体的药方,便告辞离去。但她心中对赵铁柱的好奇,已然达到了顶点。
危机解除,村民散去,纷纷议论着赵铁柱的神奇医术和王老财家的可疑(毕竟于家离赵家最近,最先出事)。
于守田从镇上回来,得知事情经过,又是后怕又是感激,拉着赵铁柱的手不住道谢,看向他的眼神,已然是十足的认可。
于慧娟将母亲安顿好,走到赵铁柱面前,俏脸微红,眼中水光潋滟,低声道:“铁柱哥……今天,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娘她……”说着,泪水又涌了上来。
看着她楚楚可怜、全心依赖的模样,赵铁柱(赵战)坚硬的心湖也不由泛起涟漪。他伸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珠,动作自然而温柔。
“傻丫头,没事了。”他声音低沉,“有我在,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和你的家人。”
这句近乎承诺的话语,让于慧娟娇躯一颤,脸颊瞬间飞起红霞,心中如同小鹿乱撞。她抬起泪眼,勇敢地迎上赵铁柱的目光,那眼神中的情意,再也无法掩饰。
“铁柱哥……我……”她鼓足勇气,想要说些什么。
赵铁柱却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和道:“好好照顾你娘,我先回去了。放心,王老财那边,我会处理。”
他转身离开,背影在晨曦中显得格外挺拔可靠。
于慧娟望着他的背影,双手捧住发烫的脸颊,心中又是甜蜜又是羞涩。她知道,自己这辈子,怕是再也离不开这个看似憨厚、实则深不可测的少年了。
回到自家破旧的小屋,赵铁柱脸上的温和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寒。
他走到院子角落,感应了一下那枚埋下的“警示驱邪符”。玉符微微发热,显示昨夜埋下的阴邪之物仍在散发不祥气息。
“王老财……你的死期,到了。”
他取出另外两枚玉符,眼神冷冽。是时候,让这青石村的地头蛇,尝尝什么叫真正的“邪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