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且弥漫着血腥气息的实验室内,刑躺在一片狼藉的地面上,身上满是伤口,鲜血不断地渗出,将身下的尘土染成了暗红色。他的眼神中满是恐惧与慌乱,眼睁睁地看着许东双手紧握着散发着幽光的骨刀,高高扬起,那锋利的刀刃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冰冷的寒芒,仿佛下一秒就要狠狠落下,将他的头颅斩下。
此时的刑,早已虚弱到脱力,每一丝力气都仿佛被抽离了身体。他的嘴唇颤抖着,喉咙里发出一阵干涩的声音,慌忙喊道:“你……你不能杀我,我是消灭神的关键!”那声音带着几分哀求,又带着一丝急切,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许东站在刑的上方,身形挺拔,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冷峻与果断。他微微扬起眉毛,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缓缓说道:“额,是嘛,那你可以说说看你到底有什么作用。”此时的局势,就如同许东手中牢牢掌控的棋局,每一步都在他的算计之中。他一边说着,一边不慌不忙地抬起手,轻轻一挥,一道光芒闪过,从异界空间里面瞬间浮现出一具异变者的尸体。那尸体全身布满了奇异的纹路,散发着香甜的气息。
许东将这具尸体随手丢给了不远处的许乐。许乐正半跪在地上,身上也有不少伤口,但他的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坚韧。他伸出手接住尸体,迫不及待地开始吸食血肉,那贪婪的模样,仿佛要将这具尸体的每一丝能量都汲取干净。随着他不断地吸食,身上的伤口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脸色也逐渐恢复了些许血色。
许东的话,如同锋利的箭矢,无情地嘲讽着刑。曾经的刑,拥有着全部的实力,或许真的有能力与神一较高下,在曾经遥远的岁月里,他或许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然而如今,他却像一条丧家之犬,躺在地上任人宰割,连许东都无法抗衡,还妄想用这样的谎言欺骗许东。
不过,许东之所以还没有果断地将刑杀死,并非是被他的话所迷惑。他心里清楚,刑虽然此刻狼狈不堪,但他从古元时代活到现在,所经历的一切,所对抗神的经验,就如同一个巨大的宝藏。这些经验对于许东来说,是无比珍贵的,或许在未来对抗神的道路上,会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而且,许东估计刑也是从古元时代活到现在的唯一人类,他的身上,一定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刑躺在地上,看着许东那冷漠的眼神,心中一阵绝望,但求生的欲望还是让他咬了咬牙,强忍着身上的剧痛,开始缓缓诉说起来……
刑此刻的状态,简直是生不如死。他被困在那个冰冷、封闭的容器内,已然度过了无数纪元。在那漫长到几乎没有尽头的岁月里,他只能在黑暗中苦苦煎熬,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对身心的极致折磨。他无数次在心底期盼着能够重见天日,幻想着有朝一日破茧而出,迎来属于自己的辉煌时代。
终于,命运似乎对他露出了一丝怜悯,他成功从那禁锢他许久的容器中出来了。那一刻,他满心欢喜,觉得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未来的世界必将是他刑的天下。可命运却跟他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他还没来得及真正走出这个弥漫着刺鼻药水味、摆满各种精密仪器的实验室,就遭遇了许东。许东的强大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仅仅几个回合,他就被许东打得更加虚弱。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无数根钢针穿透,每一处经脉都在剧痛,力量如潮水般从身体里快速流逝。
尽管活下去的希望如同风中残烛般渺茫,刑却不甘心就这么死去。他的内心深处,那股对生的强烈渴望如同火焰般熊熊燃烧。他在心底不断地告诉自己,一定要争取活下去的机会。他微微低下头,眼神中透露出思索的光芒,脑海中飞速地运转着,思索着能让自己摆脱眼前困境的办法。
过了片刻,他缓缓抬起头,脸上强装出镇定,说道:“夫子说的对,要想杀死神,就要将神从历史长河中剥离出来,而且需要从过去,现在,未来一同出手将神消灭。我可以从未来消灭神。所以杀了我,未来的神还可以返回过去,现在从而复活。”他的声音有些虚弱,但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他真的有能力做到这一切。
“你能杀死未来的神?”许东上下打量着刑现在这副凄惨的模样,眼神中满是不屑。此刻的刑,身体摇摇欲坠,随便一个一阶异能者都能轻易地让他身陨,他竟然还妄想杀死未来的神。许东觉得刑说的这番话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他一个字也不相信。
就在这时,一旁的许乐吸食完那些血肉后,缓缓站了起来。他的身体因为吸食了大量的血肉而变得更加壮硕,眼神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他想起刚才刑对他的冒犯,心中的仇恨如同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他迈开大步,朝着刑走了过来,嘴里发出低沉的咆哮,就想把刑吞噬,以报刚才的仇恨。他的每一步都踏得很用力,地面都因为他的脚步而微微颤抖,仿佛在为刑即将到来的厄运而哀鸣。
实验室内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腐臭味,墙壁上的青苔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绿色。许东一个箭步冲上前去,连忙伸出手一把拉住了正准备对刑动手的许乐,他的神情显得有些急切,眼神里透露出一丝坚定,解释说道:“先等等,先别冲动啊!我还需要从他嘴里套出些消息。要是他说的那些话毫无价值,对咱们一点用都没有,到那时,再让他死也不迟。”
许乐气得满脸通红,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一脸愤然地说道:“不要相信他!你想想,他这种人,嘴里会有一句实话嘛?从他踏入咱们的地盘开始,就没安什么好心,一直在算计咱们,说不定这会儿又在憋着坏水骗咱们呢!”他的双手因为愤怒而紧紧握拳,指关节都泛白了。
许东自然知道许乐心中的愤怒,毕竟这还是他头一次吃这么大的亏。回想起之前和刑的那场恶斗,许乐一身强大的异能至少折损了一半。原本他那可以轻松操控元素的能力,如今施展起来也变得有些迟缓;那能够瞬间移动的速度,也大不如前。看着许乐如此狼狈的模样,许东心里也不好受,但他还是强忍着心中的怒火,耐心地劝解道:“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咱们总要听一听才知道嘛。你先消消气,不要着急,他现在被咱们困在这里,插翅也难逃,跑不了的。”
许乐听了许东的话,虽然心里还是气鼓鼓的,但还是慢慢松开了拳头,这才罢手。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刑,那眼神仿佛要把刑看穿,充满了仇恨与警惕,就像一只随时准备扑上去的野兽。
刑被两人的目光注视着,心里不禁有些发毛。他仔细地打量着许东和许乐,发现这两人的样子可以说是一模一样,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然而,当他用自己那独特的感知能力去感受他们的生命气息时,却发现他们完全不同。一般的一胞双胎,总会有一种血肉相连的气息,就像有一种无形的纽带将他们紧紧相连。可许东和许乐却没有这种气息,但他们之间却有一种莫名的关联。这种关联让刑感到十分困惑,他皱着眉头,冥思苦想,却怎么也想不明白。最后,他索性不再去想了,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
许东手中紧握着那把闪烁着寒光的骨刀,眼神中透露出警惕与杀意。而刑则神色平静,一脸警惕的面对对眼前的危险。
见许东并没有立刻如饿狼扑食般冲上来将自己置于死地,刑暗自松了一口气,那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他整理了一下自己已经破烂不堪的衣衫,这才不缓不慢地接着开口说道:“你可以叫我刑,当然,你若愿意,也可以称我为刑天。我的存在方式与你们这些寻常人截然不同,你们所看到的过去的我、现在的我,还有未来的我,其实都是同一个时空下的我。过去的我懵懂无知,在那无尽的黑暗中不断摸索前行;现在的我历经磨砺,已在岁月的长河中积累了足够的力量;而这一切,都是为了未来的我能够顺利地杀死神做准备。就如同一场漫长而又精心策划的棋局,每一步都是为了最终的胜利。”
当“刑天”这个名字传入许东的耳中时,他的身体微微一震,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京都基地那个神秘而强大的异能者。他有些恍惚,眼前这个自称刑天的人与京都基地那个消失已久、排名第一的刑天莫不是同一个人?许东的心中涌起了无数的疑问,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尝试着开口问道:“那你可认识天青?”
刑听到“天青”这个名字,原本平静的神情出现了明显的异样。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深邃起来,仿佛陷入了一段遥远的回忆。他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眉头也不自觉地皱了起来。这一切细微的变化都没有逃过许东敏锐的眼睛,许东紧紧地盯着刑,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到一些线索。
刑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着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也没打算隐瞒他和天青的关系。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京都基地那个小女娃嘛,她和我倒有些渊源。那时候,她还只是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希望。我们曾在京都基地有过一段交集,那段时光,有欢笑,也有泪水,有并肩作战的热血,也有相互扶持的温暖。可惜,后来世事变迁,我们也渐渐走上了不同的道路。”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惆怅,那些过往的时光就像一幅美丽的画卷,在他的眼前缓缓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