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像块刚拧干的湿抹布，把工坊的血腥味擦得淡了些。瑶瑶蹲在门槛上，用根草叶拨弄石缝里的狼毛——昨天影狼潮扑来时，有头影狼的尾巴毛被爆燃卡的气浪燎成了卷，现在沾着露水，像团灰扑扑的蒲公英。她鼻尖还缠着纱布，是昨天从门楣上爬下来时蹭破的，现在却顾不上疼，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沈砚手里的木匣子。
“哥！快开晶核匣子！”瑶瑶的歪太阳卡在腰间晃悠，暖烘烘的温度透过布衫渗出来，“物理课的‘战利品清点仪式’，打完仗不数晶核，就像过年不拆红包！”
沈砚的后背还在隐隐作痛，昨天被影狼抓伤的地方缠着哑女新换的草药布，草药的清凉混着伤口的热辣，像揣了个冰火两重天的小炉子。他把木匣子放在石桌上，青铜锁扣在晨光里泛着冷光：“轻点闹，老周的腰昨天被影狼撞了下，现在还直不起来。”
“谁说的！”老周突然从里屋走出来，手里攥着个竹编簸箕，腰杆挺得笔直——就是走路姿势有点像刚学会走路的小鸭子，“我这叫‘战略性佝偻’，故意让影狼以为我好欺负，实则暗藏杀机！”他把簸箕往桌上一扣，里面“哗啦啦”滚出堆晶核，像倒了锅五彩斑斓的玻璃弹珠。
瘦猴的胳膊也缠着纱布，他凑过去扒拉晶核，嘴里啧啧有声：“影鼠晶核12颗，影蛾晶核8颗，影狼晶核3颗，还有颗影鳄晶核——乖乖！这颗影鳄晶核比鹅蛋还大！物理课的‘能量密度’，体积越大蕴含的灵能越多，这颗够做三张重力卡了！”
“做什么重力卡！”瑶瑶一把抢过影鳄晶核抱在怀里，晶核的暗紫色重力场让她的小脸蛋微微凹陷，像捏了个肉包子，“昨天大家都受伤了，得做愈灵卡！哥的背、老周的腰、瘦猴哥的胳膊……物理课的‘优先级排序’，疗伤比打怪重要，就像饿了要先吃饭，不能先洗碗！”
沈砚拿出纸笔开始记账，笔尖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混着晶核碰撞的脆响，像支热闹的晨曲：“影鼠晶核12颗，每颗含‘微缩生命能’1.2单位；影蛾晶核8颗，含‘波动生命能’2.5单位；影狼晶核3颗，含‘狂暴生命能’5单位；影鳄晶核1颗，含‘磅礴生命能’20单位。”他笔尖一顿，抬头看向老周，“愈灵卡每张需要基础生命能5单位，狂暴生命能不稳定，得用影蛾晶核的波动能中和——老周，够做几张？”
老周掏出个算盘噼里啪啦打起来，算珠碰撞声像炒豆子：“影鼠晶核12颗x1.2=14.4单位，影蛾晶核8颗x2.5=20单位，影狼晶核3颗x5=15单位，影鳄晶核20单位。总能量14.4+20+15+20=69.4单位。扣除10%能量损耗，实际可用62.46单位。62.46÷5=12.492——理论上能做12张，考虑到影狼晶核的狂暴能不好控制，最多做10张。”
“才10张？”瘦猴的脸瞬间垮了，“昨天咱们三个挂彩，以后说不定还要受伤，10张哪够？物理课的‘库存预警机制’，就像冬天囤白菜，少了会冻肚子！”
“你当愈灵卡是萝卜干啊！”老周用算盘敲了瘦猴脑袋一下，“影兽晶核里的生命能是‘掠夺性灵能’，得用‘净化法阵’过滤三天才能用——就像自来水要烧开才能喝，直接用会拉肚子。这10张能撑到下次猎影兽就不错了。”
哑女突然把速写本拍在桌上，上面画着个“晶核分类图”：影鼠晶核像黑米粒，标着“基础款·煮粥用”；影蛾晶核像紫葡萄，标着“中和款·调味用”；影狼晶核像红辣椒，标着“猛料款·少放”；影鳄晶核像大南瓜，标着“压轴款·镇场”。旁边用红炭笔写着“10张愈灵卡·刚好够用”，还画了个举着愈灵卡的小人，伤口上冒着爱心形状的绿光。
“先处理影狼晶核。”沈砚拿起颗影狼晶核，核内的红光像团乱窜的小火苗，“物理课的‘能量驯化’，狂暴生命能就像没拴绳的野狗，得用影蛾晶核的波动能‘遛弯’。老周，拿‘共振过滤仪’来。”
老周从仓库翻出个铜制仪器，像个带提手的小蒸笼，里面嵌着七根长短不一的铜管。他往仪器底层铺上影蛾晶核粉末，中间夹层影鼠晶核薄片，最上层放上影狼晶核：“这叫‘三级过滤法’。”他转动仪器侧面的旋钮，铜管发出嗡嗡的低鸣，“物理课的‘驻波原理’，不同长度的铜管产生不同频率的声波，能把狂暴能的‘尖峰’磨平——就像用砂纸打磨毛刺，让能量变得温顺。”
瑶瑶抱着影鳄晶核蹲在旁边，突然把耳朵贴在仪器上，眼睛瞪得溜圆：“里面有唱歌的声音！影蛾晶核在哼小调，影狼晶核在吼山歌，影鼠晶核……像在数快板！”
“那是能量共振声。”沈砚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子，“影蛾晶核的波动能是‘正弦波’，影狼晶核是‘锯齿波’，影鼠晶核是‘方波’。三种波形混在一起，就像乐队合奏——物理课的‘波的叠加原理’，不同波形相遇会产生新的波形，正好是愈灵卡需要的‘平滑生命波’。”
瘦猴突然捂着胳膊“嘶”了一声，纱布渗出点血渍：“不好！伤口裂开了！愈灵卡什么时候能做好？我这胳膊再流血，就要变成‘独臂大侠’了！”
“急什么！”老周白了他一眼，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倒出几粒黑色药丸，“先吃‘凝血丹’顶着。这是用影蛾翅膀粉末做的，物理课的‘血小板激活剂’，能让血液凝固速度加快三倍——就像煮鸡蛋，火大熟得快。”
瑶瑶突然跳起来：“我有办法让愈灵卡加速制作！”她抱着影鳄晶核塞进净化法阵的中心凹槽，“影鳄晶核的磅礴生命能可以当‘催化剂’！物理课的‘催化反应’，就像给面团加酵母，发酵速度变快，味道还更好！”
“胡闹！”沈砚赶紧去拽她，“影鳄晶核的能量太强，会把过滤仪撑爆的！就像往小锅里倒一大桶水，水开了会漫出来！”
“不会的！”瑶瑶指着仪器上的压力表，指针正稳稳地停在安全线内，“我把影鳄晶核的重力场调小了！物理课的‘能量阀门’，就像拧水龙头，想放多少水就拧多大——你看，压力表的‘指针偏转角’和能量输出成正比，现在指针只转了15度，安全得很！”
原来瑶瑶偷偷转动了影鳄晶核底部的旋钮，核内的暗紫色重力场变得像层薄纱，刚好包裹住过滤仪的铜管。仪器的嗡鸣声突然变得清亮，像加了蜂蜜的茶水，连铜管都泛起柔和的白光。
“这丫头……”老周摸着胡子，眼睛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居然无师自通了‘能量节流’。物理课的‘帕斯卡定律’，密闭容器内的压强处处相等，她把影鳄晶核的能量压强控制得刚好，既不会撑爆仪器，又能加速过滤——就像给自行车打气，气筒压太猛会爆胎，匀速打才安全。”
三个时辰后，过滤仪“叮”地响了一声，像烤面包机弹出了香喷喷的面包。沈砚打开盖子，里面的晶核粉末已经变成了淡金色的糊状物，散发着清甜的草木香。瑶瑶用小勺舀了点尝了尝，眼睛瞬间眯成月牙：“甜的！像加了蜂蜜的藕粉！物理课的‘能量味觉化’，纯净的生命能尝起来是甜的，带杂质的会发苦——这个甜得能粘住牙齿！”
“别偷吃！”沈砚拍掉她的小勺，把金色糊状物倒进卡坯模具，“愈灵卡的‘生命灵纹’要用银线蘸着这个画，你吃了，大家的伤口怎么办？”
瘦猴突然捂着肚子蹲在地上，脸皱成个苦瓜：“完了……刚才我偷吃了一小口影狼晶核粉末……现在肚子里像有团火在烧！物理课的‘能量过载反应’，狂暴能没过滤就吃，等于喝了口岩浆！”
“活该！”老周递给他杯凉水，“赶紧喝‘中和液’！用影蛾晶核煮的水，能中和狂暴能——就像被辣椒辣到喝冰牛奶，立马舒服！”
哑女的速写本上，新的画已经画好了：十个愈灵卡坯在石桌上排得整整齐齐，每个卡坯上都画着个歪脖子太阳，太阳周围飘着爱心形状的绿光。旁边用红笔写着“制作进度：80%”，还画了个举着绷带的小人，正给卡坯“包扎”。
夕阳西下时，十张愈灵卡终于制作完成。卡面上的生命灵纹像流淌的金色小溪，在灵纹槽蓝光下缓缓流动。沈砚拿起张递给老周，老周把卡贴在腰上，原本佝偻的腰杆“咔吧”响了声，居然直了起来：“好家伙！这效果比城里的‘金疮药’还好！物理课的‘能量渗透’，愈灵卡的生命能直接通过皮肤进入伤口，就像给干涸的土地浇水，立马生机勃勃！”
瘦猴也赶紧把愈灵卡贴在胳膊上，纱布下的伤口传来清凉的痒意，血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以后受伤了再也不用怕！有这十张愈灵卡，咱们就是‘打不死的小强’！物理课的‘生存资源储备’，晶核就像粮食，愈灵卡就像药品，有粮有药，才能在这鬼地方活下去！”
瑶瑶抱着剩下的影鳄晶核，突然打了个哈欠：“今天好累呀……但好开心！物理课的‘能量守恒’，虽然制作愈灵卡用了好多晶核，但大家的伤都好了，还学会了‘能量过滤’和‘催化反应’——就像用鸡蛋、面粉、糖做蛋糕，虽然材料少，但只要配方对，照样能做出好吃的蛋糕！”
哑女默默地把十张愈灵卡收进木匣子，又在速写本上画了个“晶核储备计划表”：明天去东边沼泽猎影蛙，收集“湿润生命能”；后天去北边山谷猎影兔，收集“敏捷生命能”；大后天……画到最后，她突然在纸页角落画了个小小的歪脖子太阳卡，旁边写着“瑶瑶的功劳”。
夜风穿过工坊时，木匣子里的愈灵卡泛着柔和的金光，把大家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像五棵紧紧靠在一起的树。沈砚摸着背上的伤口，已经不疼了，草药布下的皮肤光滑如初，仿佛昨天那场惊心动魄的影狼潮，只是场热闹的梦。
“明天开始，轮流去猎影兽。”沈砚把木匣子锁好，青铜锁扣在月光下闪着安心的光，“老周和瘦猴一组，哑女跟我一组，瑶瑶在家守着工坊——物理课的‘团队协作’，分工明确才能效率最大化，就像钟表里的齿轮，每个都有自己的位置，才能走得准。”
瑶瑶突然举起手：“我也要去猎影兽！我的太阳卡能照明，还能暖手，还能……还能当诱饵引影兽出来！物理课的‘多功能工具’，一物多用才不浪费！”
“不行！”沈砚和老周异口同声，又同时笑了起来。老周摸了摸瑶瑶的头：“等你刻出不歪的太阳卡，就让你跟着去——物理课的‘成长激励机制’，就像种庄稼，得等苗长壮了才能移栽，不然会蔫的。”
哑女的速写本最后一页，画着个“未来晶核储备库”：木匣子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晶核，影鼠、影蛾、影狼、影鳄……甚至还有没见过的影兽晶核。匣子旁边，五个小人手拉手围着跳舞，每个人的头顶都飘着个歪脖子太阳，金光闪闪，温暖又明亮。
月光爬上“砚心工坊”的门楣，红漆字在夜色里显得格外暖。石桌上的晶核匣子静静躺着，里面不仅装着亮晶晶的晶核，还装着砚心工坊的希望——只要大家在一起，哪怕只有十张愈灵卡，也能在这影兽横行的世界里，种出一片属于自己的暖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