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德在一毕业就幸运地被普德米尔联队签下,成为了替补守门员。
能够在他热爱的魁地奇领域继续追逐梦想,这无疑是让伍德最开心的事情。
训练虽然艰苦,但每一次扑救、每一次团队配合都让他充满干劲。
在训练和比赛之余,伍德和菲伊保持着频繁的通信。
他会絮絮叨叨地讲述训练中的趣事、队友的糗事、对战术的新想法;菲伊则会回信,用她那种带着点调侃又犀利的笔触,说说霍格沃茨的“粉红色恐怖”、dA军的秘密训练,偶尔也会抱怨一下owLs考试的变态难度。
互相分享彼此的生活,是伍德枯燥训练之外的一大慰藉。
伍德的队友们几乎都知道这位训练狂魔心里装着个人。
没办法,太明显了——每次收到霍格沃茨来的信,这个平时吼得最大声的硬汉会瞬间变得小心翼翼,捧着信纸能反复看上好几遍,嘴角还会不自觉地上扬。
他们偶尔还会拿这个调侃他,毕竟“铁树开花”在更衣室里可是难得的娱乐话题。
然而,菲伊那边已经好久没有来信了。
起初伍德以为是她学业繁忙,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早就慌慌的,训练时都有些心神不宁。
当他终于看到那份《预言家日报》,看到那个熟悉的名字出现在冰冷的讣告栏里时,他心中那点侥幸彻底粉碎了。
他知道,这是真的。
那一刻,伍德感觉自己的天塌了。
训练结束后,外面下着淅淅沥沥的冷雨。
伍德没有回宿舍,也没有去酒吧买醉,他一个人默默地走到了空无一人的球队训练场。
他穿着被雨水浸透的训练袍,直接坐在了泥泞的草地上,背靠着冰冷的球门柱。
雨水顺着他湿透的短发流下,滑过脸颊。
他手里紧紧攥着那份已经被雨水晕染得字迹模糊的报纸,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他甚至分不清脸上肆意流淌的,究竟是冰冷的雨水,还是滚烫的泪水。
他想,不会再有人能让他像爱魁地奇一样,如此纯粹、如此专注、如此充满激情地去爱了。
他这棵在感情上迟钝得像块木头的“铁树”,好不容易才绽放出的花蕾,还没等到真正盛开的季节,他爱慕的那个人,却已经永远地凋零了。
而在安全屋的菲伊,通过小七的转播看到雨中那个坐在泥地里、浑身湿透、悲伤得像个被遗弃的大狗般的伍德时,忍不住扶额,感觉两眼一黑。
“宿主,奥利弗·伍德的情感波动数值极高,悲伤指数突破阈值…”小七例行公事地汇报。
“小七,”菲伊打断了它,语气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甚至有点哭笑不得,“虽然但是…他这样…好非主流啊。”
雨中独坐,黯然神伤,这画面简直像是从某本青春疼痛文学里直接抠出来的。
小七的数据库处理了一下“非主流”这个词的含义,电子音带上了一丝无语:“宿主,虽然该行为模式在审美上可能不符合某些标准,但其情感根源是由于您的‘死亡’,您这样的评价,逻辑上存在严重问题。” 它觉得自家宿主这吐槽简直有病!
果然,人不能对比。
刚刚看到塞德里克在喧闹酒吧里那份克制的崩溃,那种周遭热闹与我无关的破碎感,确实更有…氛围感。
而伍德这雨中小剧场,虽然情感真挚浓烈,但视觉效果上实在有点…过于drama了。
小七默默运算着,看着自家宿主还有心情在这里对比谁的悲伤更“有氛围”,它决定,不能再保持这种绝对理性和机械的模式了。
面对这样一个宿主,过于严谨似乎是对牛弹琴。
“宿主,请您做个人吧,他现在这么难过,还不是您一手策划的?”
菲伊被小七这突如其来的“人性化”吐槽噎了一下,看着画面中伍德那可怜又有点好笑的背影,终于收起了那点不合时宜的调侃,轻轻叹了口气。
“知道了…等以后有机会,再好好补偿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