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被摆了一道。”
岳凯猛地收回神识，低声暗骂一句，语气里满是不爽，“她早有防备，现在进去就是掉进陷阱，纯属送死。”
他转头对凌锋说：“收队，今晚没戏了。安排人继续盯着吧。重点观察凌晨四点后的动静，有任何异常立刻汇报，别打草惊蛇。”
凌锋虽有疑惑，但还是沉声应下：“明白，主人。”
岳凯换上常服，把伪装服随手扔回车斗，沿着山路往山下走，脚步轻快无声，身影很快融进浓稠的夜色里，跟从没出现过一样。
古堡三楼的露台上，晚风掀起苏绾的红裙衣角，像朵盛开的血色玫瑰。
她端着香槟杯，水晶杯壁上凝着水珠，看着岳凯的背影消失在树林里，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浅笑。
身后的林薇躬身待命，声音压得极低：“主人，需要我去‘处理’掉他吗？”
“不用。”苏绾轻啜一口香槟，冰凉的酒液滑过喉咙，眼底闪过一丝久违的兴味，“这只小老鼠比我想的有趣，不仅胆子大，还有帮手。”
她抬手抚过颈间的红宝石项链，那是家族传承的血契信物，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红光：
“上百年的日子太无聊了，每天看着那些趋炎附势的人，都快忘了‘刺激’是什么滋味。难得碰到个能让我提起兴趣的人，游戏才刚刚开始。”
林薇低头应是，眼底没有丝毫异议，只剩绝对的服从。
作为苏绾的初拥者，她的命早就不属于自己了。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岳凯就被楼下刺耳的汽车喇叭声震得耳膜疼。
他揉着眼睛下楼，就看见王小雨靠在酒红色玛莎上，穿一身干净的白色连衣裙，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脸却鼓成了包子，看见他出来，“砰”地拉开车门坐进去，连个眼神都吝啬给。
岳凯忍着笑拉开车门，刚坐进去就被一股低气压包围，冷气开得足，冻得他一哆嗦：“还气呢？”
王小雨没理他，发动车子时油门踩得震天响，玛莎的引擎发出暴躁的吼声，“嗡”地一下冲了出去，差点把路边的垃圾桶撞翻。
“表姐，”岳凯往她身边凑了凑，语气放软，带着点哄人的意味，“我平时除了学校就是家里，两点一线，连女生的手都没碰过，也就天天跟你待在一起，看你闹看你笑。”
他盯着王小雨的侧脸，眼神特诚恳，连语气都带着点郑重：“其他女人，在我眼里就没有其他女人，连名字都记不住，你明白不？”
造孽啊，昨天非要逗她，现在还得费口舌哄。自己作为一名大帝，还要低声下气的哄女人，这活儿可比渡劫还熬人，稍不注意就炸。
王小雨的耳朵“唰”地红了，从耳根红到脖子，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松了松，又很快攥紧，声音跟蚊子哼似的：
“谁……谁要管你跟谁待在一起，自作多情。”
嘴上说得硬气，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偷偷用余光瞄了岳凯一眼，又飞快移开，心里甜得像灌了蜜。
那你最在乎的人是我，对不对？你快说啊！
岳凯看着她口是心非的样子，暗自叹气：女人啊，真是世界上最麻烦又最可爱的生物，让人没办法。
麻烦来得快，去得也快。
车刚上主干道，王小雨就打开了话匣子，从学校食堂糖醋排骨的糖放多了，吐槽到隔壁班男生用一包辣条表白被拒的糗事，叽叽喳喳的，比实验室的离心机还热闹，脸上的怒气早就没影了。
岳凯靠在副驾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目光却不经意间扫过路边的宣传栏。
一张征兵宣传海报格外醒目，苏绾穿着笔挺的橄榄绿军装，军帽檐下的眉眼英气逼人，腰间束着的皮带勾勒出纤细腰线，裙摆下露出的小腿裹着军靴，飒爽得像出鞘的剑；
她唇角偏偏噙着抹浅笑，眼尾微微上挑，又透出几分难以言说的妩媚，硬是把硬朗的军装穿出了别样风情。
他的眼神沉了沉，指尖在膝上轻轻敲击，节奏越来越快。
车刚停在星耀学院门口，岳凯刚拉开车门，就对上一道灼热的目光。
苏绾就站在不远处的香樟树下，看见岳凯，她没说话，只是挑了挑眉，眼波流转间带着明显的暗示，那意思分明是：说好的找我，怎么没来？胆小鬼！！
这眼神没逃过王小雨的眼睛，她刚压下去的火气“噌”地又冒了上来，攥着包带的手指都泛白了，醋坛子眼看就要再度翻倒。
岳凯正琢磨着怎么解释，一道娇俏的身影突然冲了过来，“哎呀”一声就扑进他怀里。
是李雪。
她埋在岳凯胸前，故意用眼角余光挑衅地扫了眼王小雨，丰满的胸脯还轻轻蹭了蹭岳凯的手臂，那姿态像是在宣告主权，又带着几分隐晦的炫耀。
“岳凯哥，谢谢你送我回家，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回家？什么时候的事情？”
王小雨的声音瞬间拔高，本来就炸毛的她直接踮起脚尖，一把揪住岳凯的耳朵，疼得岳凯龇牙咧嘴。
一米八的大男人被一米六的王小雨揪着耳朵训话，那画面别提多可笑了。
“表弟，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事？藏得够深啊，本事不小嘛！”
不远处的苏绾看着这乱糟糟的一幕，轻轻摇了摇头，眼底掠过一丝无趣。
自己的“小老鼠”被别的女人缠上，没空理自己了。
但她半点不着急，唇角勾起一抹胸有成竹的笑，她有的是耐心等岳凯主动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