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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像块被水泡涨的抹布,沉甸甸地压在整片山地之上,将每一寸土地都捂得发潮。林间弥漫着腐朽落叶与泥土混杂的腥气,潮湿的空气裹着青苔的酸涩钻进鼻腔,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吐带着颗粒感的湿棉絮。

三十公斤的战术背包如同一块巨石压在肩上,宽厚的背带深深勒进锁骨的凹陷处,磨出的红痕混着不断渗出的汗水,带来一阵阵火辣辣的刺痛,仿佛有无数根细针在同时扎着皮肤。

汗水顺着脊背蜿蜒而下,在战术服与皮肤之间形成黏腻的夹层,随着每一步颠簸都在摩擦着后颈未愈合的擦伤。

慕容宇的战术靴早已灌满了粘稠的泥浆,每抬一步都像拖着块吸饱了水的海绵,沉重得几乎要将脚踝压断。泥浆里裹挟的碎瓷片突然刺进靴底,尖锐的疼痛让他右腿不受控地抽搐了一下。

鞋底纹路里嵌着的碎石子,在粗糙的脚底板上反复碾过、摩擦,疼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的视线都开始一阵阵发花,像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纱。

他伸手扶住身边布满苔藓的岩石,指尖传来的凉意让意识短暂清醒,却瞥见掌心被岩缝里的铁锈划出的血痕正迅速晕染,在晨雾里凝成暗红的痂。

队伍在蜿蜒的盘山公路上拉出了一条断断续续的灰线,最前面的王胖子早就没了队形,把作训服领口扯到了胸口,露出的一圈肥肉随着跑动上下晃悠,活像只被拔了毛的火鸡。“慕容宇!等等我!”

他的哀嚎声被呼啸的风撕成了碎片,卷进路边茂密的松树林里,惊得几只山雀扑棱棱飞起,翅膀带起的冰凉露水打在慕容宇的后颈,那突如起来的冰凉触感让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瞬间清醒了几分。

慕容宇没有回头。他死死盯着前面被雨水冲刷得发亮的路牌 ——“距终点 12 公里”,铁皮路牌边缘的锈迹在朦胧的雾气里泛着诡异的红色,像一道正在渗血的伤口。

背包里的不锈钢水壶随着步伐不断撞击着后背,发出沉闷的咚咚声,这声音让他莫名想起图书馆里欧阳然撞在书架上的声响,那声闷响里藏着的倔强与执拗,此刻竟和脚下这甩不开的泥泞一样难缠,如影随形。

肺部像是被塞进了一团浸透沥青的破棉絮,每一次吸气都如同拖拽着生锈的锁链,带着浓烈的铁锈味,火辣辣地灼烧着喉咙和气管。

粘稠的汗水顺着下颌线不断滴落,慕容宇抬手抹了一把,咸涩的液体却顺着指缝流进眼睛,刺得他眼眶发红。

他的视线开始严重模糊,眼前的公路在他眼里扭曲成了一条不断蠕动的泥蛇。柏油路面蒸腾的热浪裹挟着沙尘扑面而来,将他的运动裤腿染上斑驳的泥点。

膝盖处的旧伤又开始隐隐作痛,每迈出一步都像是踩在碎裂的玻璃碴上,尖锐的刺痛从脚底一路窜上脊椎。

恍惚间,慕容宇的思绪飘回刚进警校时的第一次体能测试。那时的欧阳然总爱把帽檐压得很低,刘海下那双眼睛却始终透着股桀骜不驯的光。

此刻记忆里的画面与现实重叠,他仿佛又看见欧阳然不远不近地跟在他后面,运动鞋踩在塑胶跑道上的脚步声,像是刻意与他保持着某种诡异的节奏。

最后一百米冲刺时,欧阳然突然发力,衣角带起的风擦过慕容宇的手臂。他记得欧阳然冲过终点线时扬起的嘴角上还沾着草屑,那双眼睛亮得像淬了火的钢针,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而现在,这条望不到头的公路上,只剩下他沉重的喘息声,和胸腔里那颗快要炸裂的心脏。

那道熟悉的身影果然在第五公里处追了上来。欧阳然的军绿色作训服下摆已经沾满了深褐色的泥浆,紧紧贴在腿上,勾勒出利落的线条,可他依旧保持着近乎标准的跑步姿势,呼吸节奏均匀得像节拍器,丝毫不见紊乱。

他始终落后慕容宇半步的位置,既不超越也不远离,潮湿的、带着汗水气息的风随着气流偶尔扫过慕容宇的耳畔,带着一种令人烦躁又无法忽视的存在感。

慕容宇的余光不受控制地朝旁边瞟过去。欧阳然的额发被汗水浸透,一缕缕贴在饱满的额头上,露出的眉骨线条锋利得像是用刻刀精心雕琢过一般。

跑了这么久,他的眼神居然还能保持着惊人的清明,长长的睫毛上挂着的水珠随着步伐轻轻颤动,在朦胧的雾气里闪着细碎的光。

这个发现让慕容宇莫名地攥紧了拳头,手臂上的肌肉绷得更紧,连带着步伐都加快了几分。

“放弃吧,” 欧阳然的声音混着粗重的喘息掠过耳畔,带着山间潮湿的水汽,“你父亲当年要是有这毅力,也不至于……”

话音未落,慕容宇的肘部已经狠狠撞在了他的胸口。

这一下用了十足的力气,欧阳然踉跄着后退半步,后背重重撞在一棵松树上,震得松针簌簌落下,像下雨般钻进他汗湿的衣领里,带来一阵冰凉的刺痒。

他剧烈地咳嗽着弯腰时,慕容宇注意到他脖颈处的青筋绷得笔直,像一条即将断裂的琴弦,喉结上下滚动的弧度在微弱的晨光里格外清晰,每一次滚动都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只会用嘴皮子?” 慕容宇猛地转过身,战术靴在泥地里狠狠碾出一个深深的坑,“图书馆里的胆量去哪了?”

他故意扯开一边的背包带,让三十公斤的负重全部压在单侧肩膀上,贲张的肌肉线条将作训服撑起一个明显的弧度,这是父亲教他的示威方式 ——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言语都是废话。

可他的目光落在欧阳然胸口那片迅速裂开的深色湿痕上,心跳却莫名地漏了半拍,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欧阳然突然笑了起来,弯腰按住膝盖大口喘气时,发梢滴下的水珠砸在泥泞的地面上,溅起一圈圈细小的水花。

“你母亲给的平安绳,” 他突然提高了声音,那音量足够让后面不远处赶上来的周明听见,“要是湿了水,会不会失灵?”

慕容宇的瞳孔骤然收缩,像被寒夜的冰锥狠狠刺入眼底。作训服下贴着皮肤的红绳突然腾起灼人的热度,那是母亲在他十五岁生日时,用缠满裂口的手连夜编就的平安绳。

褪色的红线上还能看见当年残留的线头,母亲将一枚被岁月磨得温润的小铜钱仔细裹进绳结,说这是从老宅神龛下挖出的 “镇宅钱”,能驱邪挡灾。此刻铜钱边缘的纹路像活过来的蜈蚣,隔着布料在他心口反复刮蹭,灼烧感顺着脊椎直冲天灵盖。

他的太阳穴突突跳动,眼前浮现出母亲临终前的模样 ——IcU 病房惨白的灯光下,那双曾经温暖的手变得枯瘦如柴,却仍用最后的力气攥着他的手腕,浑浊的瞳孔里映着他制服上的警徽:“小宇,戴着它... 就像妈妈在你身边...”

滚烫的金属此刻已经烫得他呼吸发紧,锁骨处传来细密的刺痛,像是要把那段被深埋的记忆从血肉里生生剜出。

冷汗浸透了作训服的后背,他却像被钉在原地般无法动弹,唯有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

“你跟踪我?” 他的声音发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捏得发白,微微泛着青。图书馆分开后,他特意绕回宿舍把平安绳戴在脖子上,这个极其私密的举动绝不可能被人看见。

记忆突然闪回刑法课堂,欧阳然在笔记本上画的那个歪歪扭扭的小像,线条粗糙的脖子处特意画了一道醒目的红线,当时只当是无聊的恶作剧,现在想来却让人脊背发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用得着跟踪?” 欧阳然缓缓挺直脊背,泥浆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往下淌,在收紧的喉结处打了个转,然后滴落在衣襟上,“你昨晚在档案室翻仓库案宗时,绳子从领口滑出来三次。”

他突然逼近半步,潮湿的气息里混着青草和泥土的腥气,“你母亲知道你在查旧案吗?她要是知道……”

慕容宇绷紧的肌肉在瞬间爆发,他低吼一声,左勾拳裹挟着凌厉的风势,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刃,擦着欧阳然的耳根闪电般划过。

拳风带起的气流不仅扫落了对方耳后沾着的几片松针,还让欧阳然的鬓角发丝根根倒竖,脸上顿时感到一阵火辣辣的刺痛。

两人脚下的地面本就泥泞不堪,激烈的对抗让他们瞬间失去平衡,在泥地里翻滚作一团。随着他们的动作,背包的拉链被扯开,里面的罐头、水壶、急救包全都滚了出来。

金属罐头与水壶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声音在寂静的林子里格外刺耳。

惊得林子里的山雀扑棱棱飞起,在雾蒙蒙的天空中划出一道道凌乱的弧线,原本静谧的山林瞬间变得喧嚣起来 。

慕容宇的膝盖重重磕在欧阳然两侧的水泥地上,迷彩作训裤摩擦出沙沙声响。当他俯身压制住对方的瞬间,鼻尖几乎要触碰到那道因剧烈喘息起伏的锁骨,温热的呼吸在两人之间交织缠绕。

汗湿的战术背心紧贴着欧阳然的胸膛,慕容宇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剧烈跳动的心跳,那频率像是擂鼓,一下下撞击着他的神经。

混合着咸涩汗水的气息扑面而来,欧阳然身上的松针清香却依旧顽强地穿透这层咸湿。那是山林间特有的气息,仿佛带着原始森林的野性与生机。

慕容宇的思绪不受控制地飘向某次野外拉练,暴雨过后的松林里,潮湿的泥土裹挟着松针的清香,令人沉醉又着迷。

而那缕若有若无的柠檬肥皂味,又为这份野性增添了几分清爽与干净,像是暴雨骤停后穿透云层的阳光,带来清新与明朗。

这个认知让慕容宇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心底莫名泛起一阵烦躁。他皱起眉头,想要用愤怒掩饰这份异样,挥出去的拳头却在即将接触到对方身体的刹那,不自觉地放缓了速度,卸掉了三分力道。

原本凌厉的攻击变得绵软,拳头落在欧阳然肩膀上时,只剩下轻飘飘的触感,毫无攻击性可言,倒像是刻意的安抚。

“不准提我母亲!” 慕容宇的膝盖死死顶住对方的胸口,却在低头时看见那枚红绳平安结正从自己的领口滑出。

欧阳然的手指像毒蛇般迅速缠了上来,猛地一拽 —— 清脆的断裂声在寂静的山林里格外刺耳,红绳带着那枚小小的铜钱坠入浑浊的泥潭,瞬间被翻涌的泥水吞没,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一瞬间,慕容宇太阳穴突突跳动,仿佛听见自己血液在血管里沸腾奔涌的轰鸣。母亲临终前的画面突然在脑海里炸开 ——

病房惨白的日光灯下,母亲枯瘦如柴的手指死死攥着他的衣角,指甲深深掐进他的皮肉,浑浊的眼睛里满是不甘与牵挂。

此刻欧阳然轻蔑的言语就像一把利刃,狠狠剜着他心底最脆弱的伤口。

慕容宇猩红着眼,喉间发出压抑的低吼,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幼兽,猛地扑上前,铁钳般的双手死死抓起欧阳然的衣领,用尽全身力气将他狠狠按进路边的水洼里。

污水溅起,糊住了欧阳然惊恐的面容,慕容宇却恍若未觉,只觉胸腔里翻涌的怒火要将他整个人吞噬。

冰冷的泥浆涌进欧阳然的口鼻,他剧烈地挣扎着,军靴狠狠踹在慕容宇的小腿上,力道大得能听见骨头传来的闷响。

但慕容宇像是失去了痛觉,双手死死按住他的后颈,直到对方的挣扎渐渐微弱,才发现自己的指甲已经深深掐进了对方颈后的皮肉里,带来一阵刺痛。

水花模糊了视线,他却能清晰地看见欧阳然的眼睛。即使满脸泥浆,那双标志性的桃花眼依旧亮得惊人,像藏着一片深邃的星空,里面翻涌着倔强、愤怒,还有一丝他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慕容宇突然想起模拟审讯时,欧阳然镜片后的眼神也是这样,藏着太多看不清、猜不透的东西,让人忍不住想去探究,想去剥开那层坚硬的外壳。

“你父亲的案宗里,” 欧阳然突然从水里抬起头,泥浆顺着他浓密的睫毛往下滴,在眼下积成小小的泥珠,像挂了两颗浑浊的泪,“夹着张你母亲的照片,背面写着‘等我回家’。”

慕容宇的手指悬在照片背面的瞬间,骨节突然暴起青白的纹路。

潮湿的训练场空气裹着咸涩的汗味,却掩不住鼻腔里骤然泛起的铁锈味 —— 那是他咬破下唇渗出的血。

掌心的照片边缘像砂纸般反复摩擦虎口,卷边处粗糙的毛茬深深扎进皮肤,连带着那些被岁月磨平的油墨褶皱,都在神经末梢炸开细微的刺痛。

他的喉结艰难滚动,喉间泛起的腥甜混着记忆碎片翻涌。三个月前第一次看到案宗时,他曾用镊子小心翼翼抚平照片的褶皱,却始终没翻过这张承载着无数个深夜凝视的证物。

此刻指腹触到凹陷的字迹,像是触到某种蛰伏多年的机关,心脏猛地收缩成拳头大小,尖锐的酸麻感顺着颈动脉冲上太阳穴,又沿着尺骨神经蔓延到微微发抖的指尖。

作训服的腰带突然勒得喘不过气,慕容宇踉跄着扶住单杠,金属的凉意透过掌心传来。

远处战友的喊杀声忽远忽近,他盯着照片背面若隐若现的钢笔划痕,那些歪歪扭扭的字迹仿佛正在扭曲变形,化作七年前巷子里那道模糊的背影。

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几乎要将这张薄纸撕成两半。

就在这时,欧阳然突然爆发力气翻身将他压在身下。两人的鼻尖几乎相抵,近得能感受到彼此急促的呼吸,都能清晰地看见对方瞳孔里自己狼狈不堪的模样。

欧阳然的嘴唇离得极近,能看清他下唇上那个细小的、浅粉色的疤痕,像是小时候被什么东西咬过留下的印记。“你以为我为什么知道这么多?” 他的声音带着水汽,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我父亲当年是你父亲的搭档。”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在寂静的林间炸响,震得慕容宇大脑一片空白。他的挣扎突然停了,冰冷的雨水混着浑浊的泥浆流进眼睛里,涩得他睁不开眼,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无数破碎的片段在脑海里炸开 —— 刑法课上欧阳然总能精准引用的那些冷门案例,图书馆里他关于消防记录的神秘提示,还有此刻近在咫尺的、带着温度的呼吸,原来都藏着这样一层深刻的关联。

远处传来教官尖锐的哨声,还有王胖子咋咋呼呼的喊叫:“打架啦!教官快来!慕容宇和欧阳然打起来了!”

周明的声音紧随其后,带着明显的惊慌:“我的天!他们俩这是要拼命啊!快拉开他们!”

等林峰教官带着几个学员匆匆赶来时,才发现两人的手臂都被地上的树枝划出了数道血口。鲜红的血液混着深褐色的泥浆在地上晕开,像一幅诡异的抽象画,根本分不清哪些是慕容宇的,哪些是欧阳然的。“都给我起来!”

林教官的吼声震得头顶的松针又落了一层,“负重越野变成摔跤比赛?你们俩是想刷新学校的处分记录吗?眼里还有没有纪律!”

慕容宇被旁边的学员拽起来时,目光下意识地往刚才的泥潭里看去。那枚承载着母亲体温的平安绳早已不见踪影,只有泥潭表面不断冒起的气泡,像谁在水下无声地叹息,诉说着消失的痕迹。

欧阳然站在他旁边,正用沾满泥浆的手胡乱抹着脸,指腹蹭过脸颊时,露出的一小块皮肤在晨光里显得格外白皙。他的目光对上慕容宇的视线,顿了一下,然后趁教官不注意,突然悄悄往他手里塞了样东西。

是一枚用新鲜草叶编的简陋平安结,草叶的边缘还沾着点暗红色,不知是不是混了两人的血。

慕容宇紧紧攥在手心,草叶的粗糙触感透过皮肤传来,带着植物特有的清香和一丝微弱的湿润,竟比那枚冰冷的铜钱更让人安心。他突然注意到欧阳然的手指很长,骨节分明,指尖却异常灵活,编平安结时的动作轻柔得不像个常年握枪、指节布满厚茧的人。

继续前进!所有人保持队形! 教官裹挟着晨雾的呵斥声在林间炸开,惊起几只栖息在枫树上的灰雀。队伍如同被惊醒的长蛇,在泥泞的山道上重新蜿蜒蠕动。

慕容宇指尖摩挲着草编平安结粗糙的纹路,将它轻轻塞进作训服内袋,冰凉的金属铭牌隔着布料抵着左胸第三根肋骨 —— 那里正传来急促而灼热的震颤。

三十公斤重的战术背包突然变得像悬浮在空中的云朵,登山靴踩进及踝的泥浆里,溅起的水花竟发出清脆的铃音。他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不知是因为剧烈运动产生的缺氧反应,还是因为那枚沾着露水的草结带来的奇异力量。

身后传来金属碰撞的叮当声,慕容宇鬼使神差地回头。晨光穿透薄雾,在欧阳然棱角分明的侧脸上镀了层蜜色光晕。那个总爱把

挂在嘴边的刺头此刻正单膝跪在泥地里,军帽歪斜地扣在后脑勺,脖颈处暴起的青筋随着喘息微微起伏。

他沾着草屑的手指灵巧地将散落的弹夹、压缩饼干和急救包重新塞进背包,迷彩裤膝盖处磨破的布料下,隐约可见渗出的血丝与泥浆混成暗红色。

看什么看! 欧阳然突然抬头,沾着泥点的睫毛下,那双总是盛着冰霜的眼睛此刻竟泛起水光,要不是你踢翻装备箱...... 话音未落,他被绊得踉跄的身体突然失去平衡,慕容宇几乎是本能地伸手拽住对方的战术腰带,两个人的呼吸在潮湿的空气中交织成雾。

前面的路还很长,没过脚踝的泥浆依旧阻碍着每一步的前行。但慕容宇突然觉得,这场体能极限的较量,或许从不是为了争夺第一。

他的目光落在欧阳然的背影上,看着那道在泥地里艰难却异常坚定的身影,心里某个一直紧绷的角落突然软了下来,像被晨雾浸润的坚硬泥土,悄悄冒出了点不知名的、带着希望的嫩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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