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赵虎的报复：烧老鼠窝
赵虎带着卫兵从垃圾山回来时，脸黑得像锅底。被林野耍了两次，还在拾荒者面前丢尽了脸，连那把唯一能撑场面的步枪都摔散了零件，他越想越气，回到镇主府就把房间里的东西砸了个稀烂，连赵雷派来送晚饭的仆人都被他踹了一脚。
“林野！你个废物！有种别躲着！”赵虎坐在满地狼藉里，手里攥着根断裂的铁棍，指节泛白，“找不到你，我就找你那些穷酸同伙算账！我倒要看看，谁还敢跟你来往！”
旁边的黄毛凑过来，谄媚地说：“赵少说得对！那老鼠窝的拾荒者肯定知道林野的下落，说不定还窝藏过他！咱们去把老鼠窝掀了，烧了他们的破屋，看他们还敢不敢跟林野勾结！”
这话正好戳中了赵虎的怒火。他猛地站起身，一脚踹开挡路的木凳：“备家伙！带十个卫兵，跟我去老鼠窝！今天不烧了那破地方，我就不姓赵！”
半个时辰后，赵虎带着十个卫兵，举着火把，气势汹汹地闯进了老鼠窝。此时正是傍晚，拾荒者们刚从外面捡完废品回来，正蹲在自家破屋前啃着硬窝头，看到赵虎带着人来，手里还拿着火把，都吓得连忙躲进屋里，大气不敢喘。
“都给我出来！”赵虎的怒吼声在巷子里回荡，他一脚踹开最靠近巷口的一间破屋门，里面的拾荒者吓得瑟瑟发抖，抱着怀里的半块饼干缩在角落。赵虎一把夺过饼干，扔在地上踩得稀烂，又举起火把，凑近屋顶的茅草：“说！林野在哪？你们是不是窝藏过他？不说，我就烧了你的屋！”
那拾荒者吓得连连摇头：“赵少，我没见过林野！真的没见过！您饶了我吧！”
“没见过？”赵虎冷笑一声，根本不信，火把一扔，屋顶的茅草瞬间被点燃，火苗“噌”地窜起，映红了半边天。浓烟滚滚，呛得周围的拾荒者纷纷咳嗽，却没人敢上前灭火——谁都知道，现在上前，只会引火烧身。
“赵少！别烧了！求您别烧了！”住在隔壁的老王听到动静，连忙跑出来，他看到燃烧的破屋，又看到赵虎手里的火把，心里瞬间慌了——那间屋里还住着一个瘫痪的老人，根本跑不出来！
他冲过去想灭火，却被卫兵一把拦住，推搡在地。老王爬起来，又想冲上去，赵虎却走了过来，手里的铁棍指着他的鼻子：“老王，你是不是跟林野关系好？你告诉我，他藏在哪了？不然，下一个烧的就是你的屋！”
“我真的不知道林野在哪！”老王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他自从上次从垃圾山回来，就没回过老鼠窝！赵少，您放过大家吧，我们都是普通拾荒者，只想活下去，不敢跟您作对啊！”
“不敢作对？”赵虎嗤笑一声，转头对卫兵说，“把旁边那两间屋也点了！我倒要看看，是你们的屋硬，还是我的火把硬！谁再敢跟林野来往，这就是下场！”
两个卫兵立刻举着火把，冲向旁边的两间破屋。“不要！”老王嘶吼着扑过去，却被赵虎一脚踹在胸口，“咚”地一声摔在地上，胸口一阵剧痛，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他看着火苗吞噬着破屋，看着里面的拾荒者尖叫着跑出来，有的甚至没来得及拿任何东西，只穿着单衣，在寒风里瑟瑟发抖，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住在巷尾的几个老人也跑了过来，他们拄着拐杖，跪在赵虎面前，颤巍巍地求情：“赵少，我们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跟林野来往了，您别再烧了，再烧，我们就没地方住了……”
“滚开！”赵虎不耐烦地一脚踹翻最前面的老人，那老人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摔倒在地后就没再起来，嘴角渗出了血。周围的拾荒者们看着这一幕，眼里满是愤怒，却没人敢反抗——他们手里没有武器，没有力量，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家被烧毁，看着自己的同伴被欺负。
赵虎看着满地狼藉的老鼠窝，看着燃烧的破屋，看着拾荒者们恐惧又愤怒的眼神，心里的怒火终于平息了一些。他用铁棍指着所有拾荒者，恶狠狠地说：“记住今天的教训！谁再敢跟林野来往，谁再敢藏他，我不仅烧了你们的屋，还要打断你们的腿！滚！”
说完，他带着卫兵，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老鼠窝，只留下一片火海和满是绝望的拾荒者。
此时的林野，正背着从李三那里换来的压缩饼干和药品，快步往老鼠窝走。他心里还盘算着，要把这些物资分给老王和李老栓，再跟他们说说低价卖汽油的事，让大家都能过个安稳日子。可刚走到老鼠窝的巷口，他就看到了冲天的火光，闻到了刺鼻的烟味。
“怎么回事？”林野心里一紧，快步跑了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狼藉：三间破屋还在燃烧，火苗已经小了些，但屋顶已经塌了，冒着黑烟；几个拾荒者蹲在地上，抱着烧焦的衣物，低声啜泣；老王躺在地上，胸口的衣服沾着血，脸色惨白；还有一个老人躺在不远处，已经没了呼吸。
“老王！”林野冲过去，扶起老王，声音发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干的？”
老王看到林野，眼泪瞬间流了下来，声音哽咽：“是……是赵虎……他找不到你，就来报复我们……烧了三间屋，还……还踹伤了李大爷……李大爷他……”
林野顺着老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那个躺在地上的老人，心里瞬间像被一块巨石砸中，疼得喘不过气。他知道那个老人，姓李，今年快七十了，平时很照顾拾荒者里的年轻人，昨天还跟他说，要攒点废品换点药，治自己的咳嗽。可现在，老人却躺在地上，再也不会说话了。
林野的手指慢慢攥紧，手里装着药品的玻璃管被他捏得“咯吱”响，他能感觉到玻璃的棱角扎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在地上，可他却感觉不到疼——心里的疼，比手上的疼，要强烈百倍。
他抬起头，看着燃烧的破屋，看着哭泣的拾荒者，看着躺在地上的老人，眼神里的温度一点点褪去，只剩下冰冷的恨意。赵虎找不到他，就把怒火发泄在无辜的拾荒者身上，烧毁他们的家，伤害他们的人，甚至夺走他们的生命。这种残忍，这种无情，让他再也无法忍受。
“赵虎……”林野咬着牙，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狠劲，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烧了他们的家，伤了他们的人，还害了李大爷……这笔账，我记下了。”
他轻轻放下老王，从怀里掏出纱布，小心翼翼地帮老王包扎胸口的伤口。然后，他站起身，走到那个老人身边，慢慢蹲下身，用自己的衣服盖住了老人的身体——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
周围的拾荒者们看到林野，纷纷围了过来，他们的眼神里有悲伤，有愤怒，还有一丝依赖。一个年轻的拾荒者看着林野，声音颤抖：“林哥，我们该怎么办？我们的家没了，赵虎还会来报复我们的……”
林野转过头，看着他们，眼神坚定而决绝，掌心的鲜血还在流，却让他的决心更加坚定：“别怕。家没了，我们可以再建；赵虎要报复，我们就跟他斗。他欠我们的，欠李大爷的，欠所有被他欺负过的人的，我会一点一点，替你们讨回来。”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拾荒者们看着他，看着他掌心的鲜血，看着他眼里的恨意和决心，心里的绝望慢慢被一种新的情绪取代——那是愤怒，是不甘，是想要反抗的勇气。
林野知道，现在不是沉浸在悲伤里的时候。他要尽快带大家离开老鼠窝，找个安全的地方安顿下来；他要尽快提炼更多的汽油，换更多的武器和药品；他要尽快团结更多的拾荒者，攒够足够的力量。
因为他心里清楚，这一次，他和赵虎之间的账，再也不能算了。这仇，必须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