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见陈默身法灵活,久攻不下,心中愈发焦躁暴怒,脑子一热,口中的辱骂愈发不堪入耳。
“废物!就知道像只老鼠一样躲来躲去!你们暗院是不是专门生产你这种见不得光的东西?”
他一边疯狂挥拳,一边嘶吼着:“这种阴沟里的学院,早就该拆了!留着简直是浪费资源!”
陈默步伐依旧灵动,避开一道烈焰,眼神变得冰冷。
男人见他依旧沉默,语气更加恶毒:
“堂堂全元素 t0 的天赋,多少分院求都求不来,你却偏偏选了最垃圾的暗院!
哈?真是自甘堕落!要是老子有你这天赋,早就……等等,”
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一个极度猥琐的笑容,攻势稍缓,言语却如同淬毒的匕首:
“我听说暗院那个院长,叫什么伊蕾拉的,确实是个难得的美人……你小子,该不会是因为她才去的暗院吧?
啧啧,年纪不大,心思倒是不小!怎么,指望着靠这张脸和天赋,让院长对你另眼相看?”
陈默眉头骤然锁紧,脚下步伐慢了半拍,险险擦着对方的拳风掠过。周身的气压降低了几分。
男人敏锐地捕捉到了陈默这细微的变化,顿时如同发现了猎物的弱点,兴奋得双眼放光,所有的恶意都集中到了那个名字上。
“哈!被我说中了?那个伊蕾拉,看着是勾人,但能教出你这种只会躲闪的废物,她自己估计也不是什么好货色!还院长?我呸!”
陈默的脸色已经彻底阴沉下来,眼神冰寒刺骨,带着毫不掩饰的严重警告,像是在看着一个死人。
然而男人已经完全被“激怒对手”的假象所蒙蔽,他沉浸在自以为是的胜利中,说出了最肮脏,最恶毒的揣测:
“院长?这年头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当院长了!谁知道她那个位置是怎么来的?指不定就是靠着那副皮囊,爬上了哪个老头的……”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陈默一直规避的身影骤然停顿,不再后退,反而一步踏前!
一只缠绕着黑暗的手掌一把攥住了男人燃烧着烈焰的拳头!
滋——!
如同烧红的烙铁浸入冰水,刺耳的侵蚀声响起。
男人拳头上狂暴的火焰在与那黑暗接触的瞬间,竟如同遇到了克星,发出一阵哀鸣,迅速消散!
不仅如此,那粘稠如墨的黑暗能量还在疯狂侵蚀着他的手臂,他拳头表面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焦黑,剧痛钻心!
男人脸上的狞笑和得意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惊恐和难以置信。
他猛地抬头,对上了陈默的眼睛。
那不再是之前古井无波或者略带警告的眼神,那里面……是几乎凝成实质的杀意!
尸山血海般的恐怖气息扑面而来,男人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在这一刻冻结,大脑一片空白,仿佛下一秒就要直接去见撒旦!
这绝非一个学院学生该有的眼神!这是屠夫!是刽子手!
看台之上,一直观战的伊蕾拉猛地坐直了身体,暗道不好,那句“住手”还未脱口,场中异变已生!
陈默双眼已经通红,攥紧的右拳带着破空之声,狠狠砸向男人的面门!
砰!
令人牙酸的闷响在场中炸开。
男人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痛呼,鼻梁骨应声碎裂,鲜血如同炸开的番茄汁般喷溅而出。
他整个人被打得向后一仰,重重摔倒在地。
陈默却并未罢休,他死死攥着对方那只被黑暗侵蚀的手,猛地发力将其从地上硬生生拽起。
男人剧痛之下刚恢复一丝意识,另一记重拳已携着雷霆之势轰在他的侧脸!
“噗——”
两颗带血的牙齿混合着血液从男人口中飞出,在空中划过凄惨的弧线。
男人彻底被打懵了,视野被鲜红糊住,耳朵嗡嗡作响,只剩下粗重如破风箱般的喘息。
第三拳!
男人下意识想抬手格挡,但陈默心念微动,无形的风元素瞬间化作一条条枷锁,将他双臂死死禁锢在原地。
拳头结结实实地砸在他的颧骨上,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第四拳!第五拳!
场上死寂一片。
所有观众都张大了嘴巴,瞳孔震颤,难以置信地看着这血腥的一幕。
先前那些鄙夷陈默“懦弱”的人,此刻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裁判也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僵在原地,大脑被这突如其来的暴力场面冲击得一片空白。
伊蕾拉怔怔地看着那个在场上疯狂挥拳的身影,看着飞溅的鲜血染红了他的手背和衣襟,听着那一声声沉闷到令人心悸的撞击声。
她心神俱震,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在胸中翻涌。
场上落针可闻,唯有拳头砸在血肉上的闷响,以及鲜血四溅的声音交替回荡,敲击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半分钟,但在众人感觉中却漫长如一个世纪。
陈默的动作终于出现了一个微不可查的停顿,似乎是力竭,又似乎是那股沸腾的杀意稍有消退。
裁判这才如同大梦初醒,一个激灵冲上前,用尽平生力气将状若疯魔的陈默从那个已经面目全非的男人身上拉开。
裁判与医疗组手忙脚乱地将血肉模糊的对手抬下去救治。
看台上一片死寂,所有人看向陈默的目光都充满了恐惧。
最终判决很快下来:陈默当众施暴,情节恶劣,罚禁闭一个月。而那个男人因公然侮辱院长,影响极坏,被学院直接开除。
通往禁闭室的走廊幽深冰冷,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回荡。
伊蕾拉跟在陈默身后,终于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你不该那么做的。”
陈默脚步未停,语气仍带着压抑的愤怒:“他骂你。”
伊蕾拉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急切:“我根本不在乎那些污言秽语!你明明可以……”
“我在乎!”
陈默猛地转身,怒吼在空旷的走廊里炸开,如同困兽的咆哮。
伊蕾拉彻底顿在原地,怔怔地看着他通红的双眼和剧烈起伏的胸膛。
走廊内只剩下陈默粗重的喘息在回荡,一下下敲击着她的耳膜。
下一秒,陈默一把推开身旁禁闭室的厚重铁门,头也不回地跨入,“砰”地一声重重摔上,将一切隔绝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