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计时还在响。
“三……二……”
江么眼睛都红了，手指死死抠着那根金属柱上的金丝。那些能量线像是活的一样，往外冒还带劲儿，他一把扯一大把，全往铁疙瘩的回收口里塞。
“再来！再给我吸一口！”
铁疙瘩绿屏闪得跟抽风似的：【警告！外部玄能不稳定！吸收过载可能导致宿主经脉爆裂！】
“爆就爆！大不了我躺板板！”江么咬牙，“老子今天非把这核心给点了不可！”
轰！
一股热流从腕子炸开，直冲脑门。他整个人被掀飞半米远，后背撞上墙才停住。嘴里一甜，差点吐血。
可就在那一瞬间，他感觉堵了十九年的经脉，像是被人拿电钻硬生生打通了一条缝。一股说不清是科技还是玄力的东西，在他血管里窜来窜去，又烫又麻。
【玄晶总量达标！启动‘玄力核心’解锁程序！】
铁疙瘩的声音变了，不再是破喇叭，而是带着点金属质感的机械音，听着就高级。
紧接着，那根金属柱“嗡”地一声升到顶，金色光柱从顶端喷出来，正中江么眉心。
他脑袋一懵，眼前全是乱码。不是文字，也不是符文，就是一堆0和1在那儿狂闪，跟谁拿锤子敲他天灵盖似的。
“哎哟卧槽！谁家电脑蓝屏了？！”
他想喊，发现嘴不听使唤。身体也不受控，双膝一软，直接跪在地上。可膝盖刚碰地，地面“咔”地裂开一圈纹路，蛛网一样往外爬。
数据流冲进脑子，硬塞进来一段东西——
《玄科运转法》。
不是功法，也不是秘籍，更像是一份安装包说明书，标题写着：“新手引导：如何正确使用你的第一条外挂。”
江么一边抽搐一边想笑。这系统整得跟手机弹窗广告似的，还带强制安装。
等那股劲儿过去，他趴在地上喘粗气，手抖得连拳头都握不住。
但体内那股力量还在，稳稳地盘在丹田位置，像台刚装好的发动机，随时能点火。
他咳了一声，抬眼望向铁疙瘩。
绿屏上蹦出一行字：【恭喜宿主，成功激活‘玄力核心’，实现玄力与科技能源同步运行。命名权限开放，请为新体系命名。】
江么咧嘴一笑，牙上还有血沫子：“这还用想？玄力加科技，简称——玄科！”
话音刚落，整个机甲密室“嗡”地一震。墙上接口槽齐齐亮起蓝金双色光，像是在回应这个名字。
铁疙瘩沉默两秒，冒出一句：【行吧，以后你就叫玄科废物了。】
“你才是废物！我是江么，玄科流开山祖师！”他撑着地面站起来，腿还有点软，但眼神亮得吓人。
低头一看，脚下那圈裂缝已经蔓延到十米开外，水泥地跟豆腐块一样脆。
他活动了下手腕，反物质拳套贴着皮肤发烫。以前戴它得小心翼翼，生怕三秒超时自爆。现在不一样了，那股玄科之力顺着手臂流进去，拳套居然自己开始充能。
“来，试试新版本。”
他退后两步，深吸一口气，一拳砸向地面。
轰！！！
不是炸，是撕。地面像布一样被扯开，一道十米长的地缝“咔嚓”裂到底，尘浪冲天而起，呛得他直咳嗽。
“咳咳……牛啊。”江么看着自己的手，“这哪是拳法，这是拆迁办标配。”
铁疙瘩冷哼：【别得意，这才刚开机。你体内的玄力核心还不稳定，最多撑三个小时就得重新校准。】
“三个小时够干啥？”江么抹了把汗，“够我把祠堂再轰一遍，顺带把赵虎扔城楼上去。”
他正说着，突然感觉胸口一紧。低头一看，衣服底下透出 faint 的蓝光，顺着肋骨走向画出了几道电路纹路。
“我靠，这玩意儿还往肉里长？”
【正常现象。】铁疙瘩语气平淡，【玄科融合初期，系统会自动在宿主体内构建能量导管。预计二十四小时内完成初步布线。】
“布线？我是插座吗？”江么掀开衣服看，“以后不会走路带电吧？”
【不排除可能性。】
江么翻白眼，正要骂回去，忽然察觉不对劲。
那根金属柱没熄火。金色光柱还在，只是变细了，像根针一样悬在他头顶上方。
而且，他抬起手，指尖轻轻碰向那光柱。
滋啦！
一道电流窜上来，不是疼，是麻，顺着胳膊一路冲到心脏，然后“咚”地一下，心跳快了一拍。
“这玩意儿……还在充能？”
【检测到外部能量源持续输出。】铁疙瘩绿屏刷新，【建议宿主保持接触，可加速核心稳定。】
江么犹豫了一下，把手按了上去。
刹那间，更多数据流冲进脑子。这次不是乱码，而是一段画面——
一片废墟，天上挂着两个太阳。残破的机甲躺在焦土上，旁边站着一个女人，黑发飘动，手里握着一把断裂的剑。
她回头看了他一眼。
江么猛地收回手，呼吸一滞。
“刚才那个……是妘烬？”
【无法确认。】铁疙瘩顿了顿，【提示：每解锁一次核心，系统将释放一段上古记忆碎片。请宿主做好心理准备。】
“心理准备个屁，你这分明是抽奖附送惊吓盒。”江么揉了揉太阳穴，“下次能不能提前打个招呼？”
【不能。】
江么懒得争，低头检查布袋。里面还剩几块废铁，一块烧变形的电路板，外加半截生锈的弹簧。
他顺手全塞进回收口。
【任务完成度：今日废品收集超额达成。奖励发放——反物质糖豆x3，微型神经增幅器x1。】
“神经增幅器？干啥用的？”
【提升反应速度0.3秒，副作用：可能短暂看见未来五秒内的自己。】
“那我不成先知了？”
【也可能看见自己摔跤。】
江么撇嘴，把糖豆揣兜里，抬头再看那根光柱。
它还在。
而且比刚才更稳了。
他伸手又碰了一下。
这一次，没电流，没画面，只有一句话，直接在他脑子里响起——
“你终于来了。”
江么浑身一僵。
“谁？”
没人回答。
铁疙瘩绿屏黑了一下，再亮时多了行小字：【系统深层协议已激活。下一轮解锁需收集百斤高纯度玄晶，并击败一名持有系统碎片的目标。】
江么冷笑：“找幽玄算账？行啊，就看他敢不敢露头。”
他活动了下肩膀，体内那股玄科之力缓缓流转。以前走路都怕喘气太大声，现在每一步落地，地面都微微震。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不再是那个被人踹飞还捡瓶子的废物少爷了。
他是江么。
玄科流，唯一传人。
他站在基座旁，手搭在金属柱上，目光盯着那道不灭的光柱，一动不动。
外面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
门被推开一条缝。
一道影子落在地上。
江么依旧没动。
他说：“你来得正好。”
那人站在门口，声音冷：“江么，老祖宗让你立刻回府。”
江么依旧没动。
他说：“等我三分钟。”
那人皱眉：“出什么事了？”
江么抬起右手，掌心朝上。
蓝金双色的光，在他皮肤下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