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成不了科员，就一直是最底层的成员。”
“胡同口的老王，在保卫处待了十几年，不就是因为这个一直没升上去吗？”
“真的？那江流岂不是要高升了？”
“没错，这跟升职也差不了多少，咱们院里要出个厂里的小领导了。”
“真要升上去，权力怕不是比一大爷还大？”
“那肯定的，一大爷也就管管院里的事，江流管的可是厂里成千上万人呢。”
“这哪能一样？”
……
不得不说，这帮闲人聊起来真是没边儿，可传言越是夸张，事情就传得越热闹。
连江流自己也没想到，一回来就成了全院瞩目的焦点。
——
【121】科员才是真正的正式编制！
｛灵珑｝
“小江，你真当上科员了？”
阎埠贵一见他进门，就急忙迎上来问。
“是啊，怎么了？你们怎么都这么惊讶？”
“还有人说我当官了，真是越传越没谱。”
……
江流放下饭盒，忍不住笑起来。
阎埠贵摇头：“这哪是没谱？你成了科员，就有编制了。”
“就算以后不在轧钢厂做，也不愁没去处。”
“小江，你该不会不知道吧？轧钢厂保卫处和我们区分局是同级待遇的。”
“你现在是科员，要是调过去，就是正经警察。”
“你说，这算不算当官？”
江流一听，也愣住了：“还有这种说法？”
阎埠贵看他一脸意外，又是无奈又是羡慕：“看来你是真不清楚。”
“其实你们保卫处和公安是一个系统的。”
“虽然属于轧钢厂，但不完全归厂里管，这么说你明白了吧？”
“当然，厂领导对你们也有调度权。”
“这些……你们领导都没跟你提过？”
何止没提，连肖明那帮同事也一个字没透露。
江流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保卫处的人那么惊讶，肖明他们也一直闹着要他请客。
他原以为只是升得快，现在才明白，这不只是升职——而是在军警系统里有了正式身份。
这么一想，确实是赚大了。
江流苦笑着摇头：“三大爷，要不是您说，我还真不知道这回事。”
若没有科员身份，在军警系统里就留不住编制，等于档案依旧挂在轧钢厂。
而科员就不同了，档案已经转入军警体系。
这简直是平步青云！
难怪保卫处那么多人挤破头也想当上科员。
这才是真正的铁饭碗。
万一轧钢厂没了，普通保卫人员就得跟着单位解散下岗。
可科员却能调回去继续当警察。
这就是差别。
天壤之别。
阎埠贵眼珠一转，笑呵呵地说：“小江，你今天高升，是不是该庆祝庆祝？以后在这院里，你也算说得上话的人了。”
何止是说得上话——要是他乐意，谁在四合院里闹事，他当场就能抓人。
想到这儿，江流也笑了起来。
“请，当然请！今天高兴，就在家摆一桌。”
“三大爷，刚才多亏你提醒，不然我还糊涂着呢。”
“晚上带上三大妈他们，一起热闹热闹。”
阎埠贵一听，乐得直点头：“好好好，我这就去，这就去叫我那口子别做饭了……”
说着就乐呵呵地往家跑。
李秀芝等他走远，终于忍不住兴奋，凑到江流身边。
“江流，你真的当上官啦？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
说着就一把抱住江流。
她性格向来文静，否则早就要跳起来了。
江流听阎埠贵解释之后，心里也高兴，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傻丫头，这有什么，这才刚刚开始，往后日子还长呢。”
李秀芝却一脸满足，仰头望着他，眼里都是幸福：
“我就是高兴，你高兴，我就高兴。”
江流看她满眼爱意，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一下。
“好，我高兴你就高兴。”
“晚上请客，你快去准备吧。
对了，家里菜够吗？不够我去买点。”
李秀芝立刻笑起来：“够的，又不是请全院人吃。”
“我去准备饭菜了。”
阎埠贵一家很快就赶到了，对于有人请吃饭，他们向来最积极。
这年头，谁家都对吃食特别上心。
江流原本心情不错，想请全院吃顿饭，可想到院子里不少人的嘴脸，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他可不想拿钱去养一群不知感恩的人。
有三大妈她们帮忙，李秀芝轻松了不少，不到半个小时，红烧肉和鱼的香气就飘满了院子。
“江家今天又烧什么好吃的？闻着像红烧肉，我好久没尝过了。”
“还有鱼呢，他们家今天可真丰盛。”
“江流今天不是升了保卫处科员嘛，是该庆祝庆祝。”
“唉，我儿子要是能进保卫处就好了，哪怕进厂也行啊，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现在江流不一样了，咱们以后得对他客气点，多走动走动。”
“可不是嘛，你看三大爷，不就因为跟他走得近，都蹭上两顿饭了。”
“这哪是吃饭，简直是提前过年啊！”
前院中院不少邻居闻着飘来的香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心里又是羡慕又是酸。
棒梗从前院跑回家，一进门就嚷：“妈，我要吃肉！我要吃鱼！”
小当和槐花也坐不住了：“妈，我们也想去秀芝阿姨家吃饭！”
“我们也要吃肉吃鱼！”
“肉好吃，我不想啃窝窝头了。”
贾张氏在家闷了两天，见没人来找麻烦，老毛病又犯了。
见孙子闹腾，她眼睛一瞪，朝秦淮茹喝道：“你没听见吗？我孙子要吃肉，你还不快去买！”
“今天发工资了吧？别又说没钱。”
“还有，我那五块养老钱，赶紧给我。”
秦淮茹一听她开口就头疼，无奈道：“妈，这都什么时辰了，我上哪儿买肉去？”
贾张氏瞧见递来的五块钱，一把夺过，迅速塞进了衣兜。
“那你就想办法去弄点，哪怕是去讨，也要带些回来。”
“你难道忍心看我乖孙受罪？”
秦淮茹无奈道：“妈，刚才小当他们说的话您没听见吗？那是江家在做吃的。”
“他家我们哪能上门去要？”
“再说，您知道他家今天为什么做吃的吗？因为江流转正了。”
“他刚过一个月实习期，就当上了科员。”
贾张氏一脸困惑：“科员？科员是什么？”
秦淮茹只得细细给她解释。
最后，她叹道：“现在他们不来找我们麻烦就不错了，我们哪还敢主动惹他？”
“万一他发起火来，以后我们还想过安生日子吗？”
贾张氏也有些害怕了，颤声道：“那……那他以后不是想抓我就抓我？”
“这小畜生真该死，他怎么能当上科员呢？”
“难道老天爷都不帮我们贾家了吗？”
说着，她也不再提刚才那事。
秦淮茹见她总算安静下来，暗暗松了口气。
眼看棒梗他们还在闹腾，又只好安抚几句，让他们也渐渐平静下来。
——
前院那边，李秀芝她们很快就做好了饭菜，和上次一样，一共六道。
只是这次没了大羊腿，换成了鱼。
肉也改成了红烧肉。
这是三大妈教李秀芝做的。
虽然是头一回做，却有模有样，火候味道都恰到好处。
江流还特意多夹了几块。
至于阎家几人，他们哪管火候够不够，只要是肉就两眼放光。
一个个筷子动得飞快。
江流这次也没喝酒，大家专心吃饭吃菜。
做饭花了一个小时，吃完却只用了十几分钟。
饭后，阎埠贵摸着肚子，一脸满足。
“小江啊，今天又在你家蹭了一顿。”
“我们家这算是提前过年啦。”
三大妈一边收拾一边点头：“是啊，这两顿比我家过年吃得还好。”
“能在你这儿吃这么一顿，这一年也算值了。”
江流只是微微一笑，没接话。
看他们比平时更殷勤的模样，谁都猜得到他们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
——
临近年底，轧钢厂保卫处作为兼具安保和执法职能的部门，也日益繁忙起来。
白天要处理厂里各种琐碎的执法事务，晚上还得加强巡逻，防止有人破坏或盗窃。
江流注意到，自从他成了科员，保卫处其他同事对他的态度也变了，变得更加友善。
用肖明的话来说，是“地位决定一切”
。
整个保卫处有两三百人，有科员编制的不到十分之一，也就是说只有二三十个科员。
他们大多担任小队长、组长等职务。
江流是少数几个还没担任职务的科员之一，只等有人事空缺，就能随时补上。
“小江，这离过年也就十来天了，我们有三天假期，你打算去哪转转？”
“估计就在四九城里逛逛，还能去哪。”
这年代过年没有长假，国家法定只有三天假期。
江流也是一样，大年三十休息，初三就得上班。
不过对他来说都差不多。
穿越前还能开车四处走走，现在交通不便，除了利用三天时间去看看故宫、长城，也没什么地方可去。
江流还没去过长城，打算趁这个机会去看看。
但在过年之前，他还有一件事要做——陈雪茹托付的事。
他也不想让范金有等太久，那小子现在积极得很，要是再不动手，说不定他自己就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