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李教授突然激动起来，抓住林轩的手臂不松开，“林轩，我有重要事情要跟你说！”
白语嫣皱眉看向他们：“李教授，有什么话回局里再说。现在需要先处理现场。”
“不行！”李教授摇头，脸色突然变得凝重，“这件事关系重大，必须现在就跟林轩说清楚。”
林轩心中一动。这老头刚才还惊魂未定，现在怎么突然这么急切？
“李教授，什么事？”
李教授左右看看，压低声音：“你知道那批文物的真正价值吗？”
张志强听到这话，瞳孔猛然收缩。他挣扎着想要阻止：“老东西，你给我闭嘴！”
两名警察立即按住他。
李教授继续说道：“其中有一件青铜鼎，年代久远不说，关键是鼎内壁刻有古篆文字。我研究古文字三十多年，从未见过如此复杂的刻文！”
林轩心跳骤然加快。青铜鼎？古篆文？
“什么样的刻文？”他强压内心激动，尽量保持平静。
“像是某种口诀或心法。”李教授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我怀疑那是失传已久的古代医书！如果能破译出来，对现代医学研究将有巨大价值！”
白语嫣疑惑地看向林轩：“医书？这跟你的专业有关？”
林轩点点头：“我对古代医术略有研究。李教授，那青铜鼎现在在哪里？”
“就在楼下展厅！”李教授指向楼梯方向，“我本来想偷偷拍照研究，结果被这些人发现了。”
刘建国在旁边冷笑：“老头，你以为那东西是假的吗？告诉你，那青铜鼎来头大着呢！”
“什么来头？”白语嫣立即追问。
“嘿嘿...”刘建国阴恻恻笑着，“那是从海外回流的文物。具体怎么回流的，我就不便透露了。”
林轩眯起眼睛。看来这批文物确实有问题。
这时，楼下传来动静。几名警察押着画廊其他工作人员走上来。
为首的警察报告：“白队，楼下搜查完毕。发现大量可疑文物，已经全部登记封存。”
“好。”白语嫣点头，然后看向林轩，“既然你对古代医术有研究，不如跟我们一起下去看看那个青铜鼎？”
林轩心中狂跳。如果真的是古医书，说不定能补充《九转玄医诀》缺失的部分！
“没问题。”
一行人来到楼下展厅。
偌大的空间里摆放着各种文物，青铜器、玉器、字画应有尽有。但林轩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角落那个青铜鼎上。
那鼎通体青黑，造型古朴，高约半米。鼎身布满绿锈斑痕，显然年代久远。
但更让林轩震撼的是，透视眼能清晰看到鼎内壁密密麻麻的刻文！
那些古篆字体他认识——正是《九转玄医诀》的字体！
“怎么样？”李教授兴奋地问，“是不是很特别？”
林轩强压激动，走到青铜鼎前仔细观察。表面上他装作研究造型工艺，实际在用透视眼记忆鼎内刻文。
【第一层诀：调气养神...】
【第二层诀：疏经活络...】
林轩心中狂喜！这正是《九转玄医诀》前两层的完整版本！他之前得到的传承只有残缺片段，现在终于能看到完整内容了！
“林轩？”白语嫣注意到他表情异常，“你发现什么了？”
“这确实是件了不起的文物。”林轩收回透视眼，语气平静，“从青铜锈蚀程度和铸造工艺判断，应该是春秋战国时期的产物。”
李教授连连点头：“没错！我也是这么判断的。但最关键的是鼎内刻文，那才是真正的宝贝！”
这时，刘建国突然开口：“你们别高兴太早。这青铜鼎的来历，比你们想象中复杂多了。”
所有人都看向他。
刘建国擦了擦额头汗珠：“实话告诉你们，这批文物是从香港那边弄来的。具体渠道...”他看了眼张志强，“我只是个中间商，真正的大老板另有其人。”
“谁？”白语嫣厉声追问。
“我...”刘建国咽了口口水，“我真不敢说。那人手眼通天，如果知道我出卖了他，我全家都完蛋！”
张志强冷笑：“刘建国，你已经说这么多了，还怕什么？反正咱们都是死路一条。”
“不一样！”刘建国摇头，“走私文物顶多判几年，但如果得罪了他们，可就是掉脑袋的事！”
林轩心中一动。看来背后还有更大的集团。
白语嫣走到刘建国面前，声音严厉：“现在不是你讨价还价的时候。老实交代，可以从轻处理。继续隐瞒，只会让你的罪名更重。”
刘建国纠结了半天，终于咬牙开口：“好吧...那人姓陈，叫陈家辉。在香港做古董生意，手下有一大帮人。”
听到这个名字，林轩眉头一皱。
陈家辉这个名字他有印象。当年他还在师父门下时，曾经听说过这个人——香港古董界的大亨，但传说手段阴狠，专门收购来路不明的文物。
“陈家辉...”白语嫣若有所思，“他现在在哪里？”
“谁知道。”刘建国摊摊手，“这种大人物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们只是按他的要求做事罢了。”
这时，李教授突然说道：“等等！陈家辉我知道这个人！”
所有人都看向他。
“三年前，有个香港商人找到我，说想请我鉴定一批古代医学文献。”李教授回忆着，“那人就是自称陈家辉的助手。”
林轩立即问道：“后来呢？”
“后来我发现那些文献来历有问题，就拒绝了合作。”李教授叹气，“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见到他们的文物。”
白语嫣掏出手机：“我立即联系香港方面，看能不能找到陈家辉的线索。”
就在这时，画廊门外突然传来汽车引擎声。
众人都看向门口。
几辆黑色轿车停在门外，车上下来十几个身穿黑西装的男子。为首的是个中年人，戴着金框眼镜，气质不凡。
林轩瞳孔一缩。这些人气势不对！
白语嫣也察觉到危险，立即对手下示意：“所有人做好准备！”
那中年人走到门口，冲里面喊道：“里面的朋友，我是陈家辉。听说你们抓了我的合作伙伴？”
刘建国听到这声音，脸瞬间白了：“完...完了...陈老板怎么会亲自来？”
张志强也慌了：“不可能！他怎么知道这里出事？”
林轩心中警铃大作。这来得太及时了，绝对有内鬼！林轩瞬间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杀气。这些人来势汹汹，绝非善类。
他暗中观察着门外那群黑衣人的站位。呈扇形散开，堵住了所有出入口。训练有素，绝对是专业的。
“陈老板？”刘建国声音颤抖，“您...您怎么亲自来了？”
陈家辉推了推金框眼镜，语调平静得可怕：“刘建国，你让我很失望。本来是桩简单的生意，怎么闹得这么大？”
白语嫣握紧了手枪，但她心里清楚，对方人数太多，强攻只会造成无谓伤亡。
“陈先生，我是市刑警队长白语嫣。”她尽量保持镇静，“请你立即带人离开，否则我们有权采取强制措施。”
陈家辉笑了，笑声很轻，却让人背后发凉。
“白队长，你们内地的执法部门办事还是太死板。”他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证件，“我是香港文物保护协会的顾问，有权协助调查跨境文物案件。”
林轩眯起眼睛。这家伙准备充分，连合法身份都搞定了。
李教授凑近看了看那证件，脸色瞬间变了：“这...这证件是真的。”
白语嫣暗骂一声。她知道香港那边的文物保护协会确实存在，而且在跨境案件中有一定执法权限。
“既然是合法身份，那陈先生想怎么样？”
陈家辉走进画廊，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最后停留在林轩身上。
“听说这位小兄弟很会鉴宝？”他似乎对林轩格外关注，“能让刘建国这么信服的人，想必有真本事。”
林轩保持沉默，但他感觉到对方话里有话。
刘建国急忙开口：“陈老板，都是我办事不力，跟林老弟没关系！”
“没关系？”陈家辉冷笑，“如果没关系，他为什么能一眼看出青铜鼎的真伪？一般的鉴宝师可做不到这点。”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林轩。
林轩心中警觉大增。这陈家辉明显在试探自己的底细。
“运气而已。”他淡淡回应，“那鼎做工粗糙，稍微懂行的都能看出问题。”
“是吗？”陈家辉走到青铜鼎前，仔细端详，“可我看这件仿品做得很精致啊。就连国外的几位专家都没看出破绽。”
李教授愣住了：“什么？国外专家？”
陈家辉转身看向他：“李教授，您不会真以为这只是桩普通的走私案吧？”
空气仿佛凝固了。
白语嫣感觉事情正朝着失控的方向发展：“陈先生，请你说清楚。”
“说清楚？好啊。”陈家辉从容地点燃一支雪茄，“这批文物来自欧洲一个私人收藏家。那人收藏了很多从中国流失出去的古董，包括不少国宝级的东西。”
林轩瞳孔微缩。难道这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
“我们的任务，是帮助这些文物回流祖国。”陈家辉继续说道，“按理说这是好事，为什么要阻止？”
白语嫣冷声道：“因为你们走私！没有通过正当渠道！”
“正当渠道？”陈家辉嗤笑，“白队长，你太天真了。那些文物当年是怎么流失的？还不是被人用各种见不得光的手段弄走？现在我们用同样的方式把它们弄回来，有什么问题？”
这番话让在场所有人都陷入沉思。
从道德层面说，让流失文物回归确实是好事。但违法就是违法，不能因为目的正当就无视法律。
林轩突然开口：“听起来很高尚，但我有个疑问。”
陈家辉看向他：“请说。”
“如果真是为了让文物回归祖国，为什么要通过地下交易？”林轩语调平静，但眼神犀利，“完全可以联系文物部门，通过官方渠道操作。”
陈家辉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不愧是能识破仿品的高手，问到点子上了。”
他弹了弹雪茄灰：“因为那个收藏家的身份很特殊。他是某个欧洲财团的幕后老板，手上的文物价值数十亿美元。如果走官方渠道，会引起国际瞩目，到时候各方都要分一杯羹。”
“所以你们选择私下交易？”白语嫣质疑道。
“对。我们和那个收藏家达成协议，用其他方式补偿他，然后将文物秘密运回国内。”陈家辉看向所有人，“这样既能让国宝回家，又不会闹得人尽皆知。”
林轩心中冷笑。这家伙说得天花乱坠，但漏洞百出。
如果真是为了国家，为什么要找刘建国这种小混混合作？为什么要通过地下渠道销售？
最关键的是，这批文物里混杂着仿品，明显不是什么正经生意。
但他没有立即戳破，而是继续观察。
李教授显然被说动了：“如果真是这样，那确实...”
“李教授！”白语嫣厉声打断，“不管目的如何，违法就是违法！”
陈家辉摆摆手：“白队长，不要这么激动。我们可以配合调查，但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这批文物必须交给我们处理。”陈家辉语调变得强硬，“它们涉及太多机密，不能随便公开。”
白语嫣断然拒绝：“不可能！这些文物现在是证物，必须按程序处理！”
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陈家辉的手下们悄悄围拢过来，包围圈越收越紧。
林轩注意到，这些人都不是普通的保镖。他们走路的步伐、站立的姿势，都透露着军人的特质。
更关键的是，其中几个人的衣服下面明显有武器的轮廓。
情况比预想的更危险。
刘建国看到这架势，吓得瑟瑟发抖：“陈老板，我...我什么都没说，真的！”
“你已经说得够多了。”陈家辉目光冰冷，“刘建国，做人要讲信用。既然收了我的钱，就要守我的规矩。”
这威胁意味十足的话让刘建国差点瘫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