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渊垂着头,邪魅的脸上带着一股兴味,他化作黑蟒,欺近防护门,“嘶嘶”地吐着信子:“哟,看来咱们的聂上校进度很快嘛。”
九尾红狐慵懒地躺在榻,尖尖的耳朵动了动,在空中摇晃的尾巴停顿了一下,又恢复了摆动的弧度。
聂云舟没有理叶渊,但叶渊仿佛找到了独特的趣味般,继续调侃道:“聂上校,你是怎么把那么腼腆的小雌性勾引到手的?”
他说这话时,“勾引”二字在他舌尖打着转,听起来别有深意。
苍梧伸了下爪子,魅惑的狐狸眼轻轻睁开了些许,又闭上眼睛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耳朵依旧朝着门外立着。
聂云舟嗤笑一声:“老黑,你不是不找雌主?怎么对别人的事情这么感兴趣?”
不知为何,他并不想让这几个家伙知道,洛青窈只是不小心标记了他,他知道这样做不对,但他的私心让他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白越泽轻咳一声:“好了老黑,别闹。”
黑蟒“嘶嘶”了几声,退回了黑暗里,不再出声。
白越泽这才重新看向聂云舟:“为何突然要剿灭银鲨岛?”
这个星际大盗的据点他早有耳闻,只是这银鲨岛易守难攻,且规模庞大,又有精良武器,十分棘手,好在他们只在星际中打劫,从不伤人性命。
几个国邦对这银鲨岛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聂云舟忽然要清剿银鲨岛,莫非是这银鲨岛招惹到了……洛青窈?
聂云舟长眸中冷光浮动,低沉的声音带着冷冽的压迫感:“他们,曾经想绑走洛小姐。”
白越泽心道果然如此。
他气息沉下,周身杀意涌动,洛小姐是他的救命恩人,这银鲨岛敢把主意打到她身上,那他便也动一动吧。
不过……
他看向聂云舟:“我近期会联系越山那边,让他们尽快和你对接。”
聂云舟气势微敛,沉吟片刻才道:“越泽,我还是希望,你能出动。”
这样才能真的做到一击制敌,全力清剿。
若是他能够同意,他便去与洛小姐交换条件,请求她多为越泽安抚几次,如此一来,越泽即使出征,也能做到性命无虞。
白越泽这次没有拒绝,也没有犹豫,直接应下:“好,我答应你,不过我们需要仔细筹谋。”
聂云舟离开白楼后,还想着刚刚白越泽的话,作为曾经的战神,他看问题的角度不仅涵盖多面,还角度刁钻,确实提出了许多他疏漏的点。
看来清剿计划需要适当延迟。
洛青窈透过窗户,远远地便见到聂云舟神色有些凝重,她心下一跳:“聂上校,可是白楼那边发生什么事情了?”
聂云舟摇了摇头,走到她身边,见她气色已然恢复过来,脑海中不由想起刚刚叶渊的调侃,洛青窈的拒绝,和他精神海中的雌性标记,竟让他的心脏被什么东西在拉扯。
道不明的情绪不由得让他生起一股燥意,这股燥意在回到洛家后更加浓重。
天色渐晚,洛青窈洗漱好后舒服地躺在床上打了几个滚。
床上滚动的人影猛地停了下来——窗外,好像传来些惨叫声?
洛青窈拥着被子坐了起来,那惨叫声又重复了几次,她没有听错。她打开光脑的光屏,给黛芙发去了消息。
“你休息了吗?”
黛芙那边秒回:“没有,怎么了?”
洛青窈黑白分明的眼睛转了转,“咻”得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穿上拖鞋就跑到了黛芙门前。
门被拉开,洛青窈的视线落在黛芙脸上,她倒是脸色如常,难道是没听到?
她抬着手指指了指窗外:“黛芙,我好像听到外面有惨叫声?”
黛芙唇角扯了一下,就连空中的尾巴都停顿了下来,难为洛小姐发现了外面的动静,看来聂上校这几天吃瘪吃的不轻。
她笑了笑道:“洛小姐放心,没什么事的。”
“可是……”
黛芙手动帮洛青窈转了个身,把她推回了她自己的房间里,边走边说道:“洛小姐,真的没事,不然你回去再听听,肯定没有了。”
洛青窈扭过脖子,眼角的余光扫到黛芙那张认真的脸,还是狐疑问道:“真的吗?不用出去看看吗?”
黛芙还是笑道:“真的,洛小姐,早点休息吧。”
她转身间立刻给聂云舟发去消息:动静轻些,吵到洛小姐了。
黛芙耳中那还算清晰的惨叫声猛然间停顿了下来,她长长出了一口气,她就说没事嘛,聂上校这几天亲自去收拾送上门的宵小而已。
仅此而已,没别的大事,还是不要让洛小姐烦心。
黛芙的目光顿在一处,脚步也停了下来:“洛白,你怎么出来了?”
洛白刚刚似乎隐约听到小姐和黛芙的声音,担心她们有需要,急忙套上衣服出了房间,此刻不止脚下的鞋子有些局促,身上的衣服也歪了。
他见黛芙安好无恙,一股后知后觉的羞赧猛然占据了他的脑海,他垂下头颅,白净的脸上如同充血般快速红了起来。
黛芙没发现他的脸色不对,只是对方那在秋季里还敞开着的衣服让她看得有些不舒服,她干脆走近洛白,抬手把他胸膛前的扣子扣住:“洛管家,你这样有碍瞻观。”
洛白只觉得耳膜和脑海中同时响起嗡鸣,根本没听清楚黛芙说什么,眼睛里只看到了那修长的食指。
黛芙从小练武,手掌比别的雌性要显得更结实,更修长,也更有安全感。
此刻那两只手在为他系上扣子,在洛白的视野里,这个动作仿佛被无限放慢,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握住了那两只有些冰凉的手。
黛芙一愣,先是看了看洛白那只白皙的不像话的手,视线往上,越过她刚刚扣好的纽扣,最后落在那张白净中透着粉红的脸上。
“洛白?”
洛白猛地撒开手,惊慌失措地后退了几步,连说话都变得磕磕绊绊:“我、我、我,你们没事就、就好。”
说罢,他同手同脚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黛芙看着洛白那极少露出的惊慌样子,心下忽然如同化冰的水一般,荡漾了一下,她看着洛白的身影消失后,才回到自己房间。
邢默站在门口,默默地看着两人的互动,垂在身侧的拳头握了松,松了又握。
聂云舟对小楼里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他看着面前忽然凭空出现的人,心下的烦躁愈发剧烈。
但他面上依然清冷,甚至因为刚刚清理过宵小,带着股不容忽视的压迫感和杀意:“你又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