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暗箭伤人,怎么,你们自诩正义的修道者,也会使这些阴招吗?”
熊岩大声质问,希望能够唤醒林越的道德心,让她就此收手。
“呵,好笑。”林越忍不住和文蛾吐槽:“它一个惯会使阴招的畜生,天天在别人身上耍花样,现在轮到自己,倒也知道害怕了。”
随后,林越神情一凛,“文蛾你说的没错,这种人就该被射成筛子。”
林越一箭又一箭,全都往熊岩的命门招呼,待到它倒地的时候,林越过去一看,果然是一只黑熊精躺在地上。
林越又给心脏补了一箭,方才放下心来。
本来要离开,却听到金老大在一旁吐槽:“这和网上说的也不对啊,不应该是烧成灰才符合网文复仇文的套路么。”
林越一听,就想,对啊,留下尸体,保不齐会化成僵尸啥的,届时危害更大,就随手丢下一个火折子,将那黑熊精的尸体完全火化,方才罢休。
等林越做完这一切,熊岩的一众手下早就跑得没影子了,只剩下一个金老大还等在哪里,像是等着做一个交代。
林越看着一旁瑟瑟缩缩的两米多大汉,问道:“我应该叫你小久还是金老大。”
“随便你吧。”金老大耷拉着一个脸,然后像是终于绷不住一般,一团团黑毛撑开外套,一张人皮从他身上掉落,它恢复了成一只黑熊的模样,圆溜溜的一双眼睛有些怯生生地看向林越。
“我还是喜欢你叫我小久吧,我很喜欢和东哥一起旅游的时光,那么潇洒肆意,那么轻松快乐。”
黑熊精小久一边说着,一边眼里流露出怀念。
“所以你并没有把他杀掉,而是把他藏了起来。”
林越早掐指算了,知道东哥生命暂无大碍,人身也在这群山的东南方,可惜,只能算出大致方位,要是去找,还不如让眼前这个黑熊精带路。
“你怎么知道?”小久一个激灵,随后反应过来,“哦,你也是修行者,会算的出来不足为奇。”
“算了,我带你去吧。”
说着,小久就动身走到前面,“东哥这段时间都恨死我了,一直在说我耽误他女儿的医疗费,哎,东哥他也不知道,要不是我把他藏起来,他就没命了,还挣医疗费呢,命都没了,还要钱,真是傻。”
“他这不是傻。”林越听到小久嘴里所描绘的东哥其人,想到那个镜头里枯黄头发的瘦弱女孩,求着自己去救她爸爸的样子,叹息一身,“而是,有一个人,比他的生命更重要。”
“唔,还能有比命更重要的?”小久不能理解。
在它们黑熊的世界里,都是肉弱强食,丛林法则,都是强壮的统摄弱小的,若不巧遇上食物匮乏的时节,哪还有弱者活下去的份?就连亲生父子兄弟之间,有时都会为了争夺资源而互相残杀。
在它们的世界,强者永远只要对自己负责,而弱者只配被践踏,被驱使。
“你们这群黑熊,突然大规模成精,是遇到了什么机缘吗?”林越突然问出个新问题。
小久赶忙回答:“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好多年前,有一群人,他们走进大山,捕捉到了我们最强悍的黑熊,给他灌下去一瓶东西,随后,他就变成熊岩了。
“然后又陆续抓住我们,将那东西也给我们灌下。
“被迫喝下那不知所谓的东西后,我忽然就有种突破了限制的感觉,一些模糊的意识突然在脑海里变得清晰,我感受到了花香,能欣赏鸟叫,碧水蓝天让我心情舒畅。
“森林不再只是我的住所,它是那么郁郁葱葱生机勃勃……我看见了世界,但我不再只是思维单调地看着世界,我在欣赏,在感怀,那一刹,我才发现,原来能够像人类那样思考,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情,那简直就是造物者的礼物!我甚至在心里不平,造物者对于人类的赐福和对我们黑熊的给予,完全不在一个纬度上。”
“是这样吗?你还记得那群人长什么样子?”林越问。
“不记得了。”小久挠头,“只记得一个人长得很好看,长得和你一样好看。”
林越:“……这说的什么话。”
两人来到小久关着东哥的那个山洞里。
东哥一见到小久又要破口大骂,随后又看到另一个人走了进来。
东哥认出她是自己很久前连线的异能女主播七天主播。
他一下子就意识到事情也许有了转机。
果然,林越走到钱东身边,把他解救了下来,还给他说他女儿一切安好,就等他回家了。
钱东这才情绪平稳下来,看向小久的眼神也没有了过往的犀利。
待两人一熊走出山洞,一群黑熊却突然从各个犄角旮旯里跑出来,它们狂吼大叫,纷纷冲向林越他们。
“不好,他们说,要撕碎我们。”
林越此时身上的毒素还没有解清,根本没有办法瞬间移动,只能对着扑过来的黑熊一箭又一箭,才堪堪躲避危险,小久就不说了,它本就是黑熊精,也和扑上来的黑熊打了起来。
最让人意外的则是东哥,别看他只是肉体凡胎,但是回家见女儿的决心让他一瞬间肾上腺激素爆发,他摸出防身匕首,一刀又一刀,竟然是击退黑熊最多的。
黑熊潮一时无法突破这三个的防线。
但它们的数量实在太多了,林越身体状态最是糟糕,她已经有些筋疲力尽了。
“不行,我们必须立刻离开。”钱东看了一眼林越的脸色,大吼一声。
小久便说:“东哥,我知道一条道,很陡很窄,我俩跑是没问题的,那这个女的,显然没有体力,不如就将她丢下?”
钱东看了眼已经疲惫到说不出话的林越,没有出声。
而这时候,林越左手袖箭里的文蛾听到小久它这打算,差点气得不行,就说,“钱东,你不要忘了,林越是为了救你才落入险境的,你现在要听这畜生的建议,不做人了吗?”
钱东看着愈发无力的林越,眼里闪过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