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水晶酒杯被狠狠摔在地上,碎片四溅。
方忠怡胸口剧烈起伏,死死盯着窗外璀璨的夜景。
全盘计划,竟被一个叫陈尚舒的保安彻底搅黄!
区区一个穿制服的保安,竟敢当众给她难堪,毁了她精心布局多时的交易!
这让她如何能忍?
陈尚舒固然可恨,但更让她咬牙切齿的,是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胡主管!
若不是他口无遮拦,怎会激怒那个疯子?
尽管本意是为她出头,可这种不顾后果的举动,简直愚不可及!
一想到自己即将沦为圈内笑柄,方忠怡烦躁地揉着太阳穴,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与方忠怡的焦躁形成鲜明对比,此刻的徐浪正带着满面红光的刘启星,迎接两辆重型卡车的到来。
“到了!终于到了!”
刘启星激动地搓着手,看着工人们小心翼翼卸货。
这座研究所场地宽敞,环境整洁,稍作装修就能媲美高档私立医院。
徐浪早已规划好布局——至少二十间单人病房,四十间双人或三人病房。
他脑海中浮现出十年后现代化医院的舒适环境,相信这样的设计定能让患者感受到家一般的温暖。
“徐先生,这些仪器价格不菲吧?怎么说明书全是外文?”
刘启星捧着一叠说明书,这位医科大学毕业的教授也犯了难。
他们那个年代的外语教育,可没有现在这么普及。
徐浪接过一看,不禁愣住。
除了英文,竟还有德文、法文和西班牙文。
他清楚记得前世陈美悦用的就是这批仪器,可当时她是如何解决语言障碍的?
研究所里明明没有专业翻译。
他取出手机,拨通电话。
“喂?”
秦柔一边削苹果,一边用肩膀夹着话筒。
“姐姐,悦姐在吗?”
“是你呀?”
秦柔放下水果刀,笑眯眯道:“最近公路是不是堵车呀?”
徐浪立刻会意,笑道:
“不堵,但出入境要检查,司机也不能连续驾驶。”
“估计后天就能到,到时候我过去蹭饭?”
“这还差不多。”
秦柔满意地掩住话筒,“美悦,电话!”
“来了。”
陈美悦从书房走出,接过话筒。
“喂?”
“悦姐,仪器到了。但说明书有英文、法文和德文,我在考虑请个翻译。”
“法文?德文?”
陈美悦语气轻松。
“不必麻烦。我业余时间一直在学习多国语言,口语或许不够标准,但借助字典读懂说明书没问题。”
“医学翻译需要专业知识,普通翻译容易产生偏差。正好,这些知识能派上用场。”
果然如此。
徐浪暗自庆幸没有自作主张。
陈美悦学习多国语言,显然是为了研读国外医学资料。
医学专业术语一词多义,非专业人士确实难以准确翻译。
挂断电话,徐浪对仍在皱眉研究的刘启星笑道:
“放心,已经有专业翻译了。”
“徐先生,这……”
刘启星先喜后忧,“若不是医学专业出身,很多术语翻译不准会出大问题。”
“以前有家医院就因翻译错误,把病毒感染译成尿液阳性,导致患者跳楼。所以现在大学才专门开设医学语言学专业。”
“这位翻译就是我提过的陈医生。”
“如果是她,那就没问题了。”
刘启星眉头舒展,开始兴致勃勃地打量这些精密仪器。
在他眼中,这些不仅是冰冷的机器,更是未来事业的基石。
虽然尚未组装通电,但他仿佛已看到它们运转时激动人心的场景。
“明天你可以邀请专家、医生和护士来研究所熟悉环境,我会请陈医生来主持工作。”
交代完注意事项,徐浪驾车离开。
考虑到研究所目前防盗设施简陋,刘启星决定今夜留守。
等明天徐浪安排的安保人员到位后再离开。
回到清岩会所已是深夜十一点。
经过苏文羽房间时,徐浪犹豫片刻,最终没有敲门。
自从港城之行后,他越发关注身边女人的生活细节。
不知南唐的白冰近来可好?
听说陈胜斌和徐常平合开的KtV即将开业,但要在年前营业恐怕难度不小。
即便真能开业,旺季也过了。
学生放假返乡,白领回家过年,务工人员也陆续离城。
徐浪觉得年前开业并非明智之举,打算后天去南唐看看KtV进度,顺便探望白冰。
次日近午,徐浪驱车前往研究所。
副驾上的陈美悦穿着保守,后座的秦柔却是一身紧身装,完美勾勒出曼妙曲线。
“公路运输确实慢,对吧?”
秦柔一上车就试探道。
徐浪无奈一笑:“早知道该空运。”
“就是。”
秦柔满意地戴上耳机哼起歌来。
陈美悦与徐浪相视一笑,默契尽在不言中。
四十分钟后,研究所映入眼帘。
陈尚舒和安保人员正蹲在门外抽烟,不时爆发出男人间的哄笑。
见徐浪等人下车,他们慌忙掐灭烟头。
“老板!”
“这么冷的天,怎么都在外面?”
今日气温接近零度,徐浪看着他们冻得通红的鼻尖,从兜里掏出一包烟递过去。
“先抽这个,回头给你们带两条好的。以后这里的安全就拜托各位了。”
“谢谢老板!”
保安们也不推辞。
他们深知徐浪出手大方,听说能拿到市价几十块一包的名烟,个个喜形于色,纷纷保证会严守研究所。
走进大门,只见众多专家在仪器间驻足观察,神色既专注又困惑。
陈美悦轻吸一口气,低声道:
“这些人,好多都是医学界的知名专家,我在电视和学术会议上见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