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归墟深处,秘殿重光
门内是黑的。一脚跨进去,光就涌了出来。
沈无尘的剑尖先挑开黑暗。
众人抬眼,穹顶坠着星星,不是星子,是拳头大的晶石,每颗都泛着幽蓝。
四壁刻满蛇形纹路,柳清河凑近摸了摸,倒吸冷气:“玄鼎古篆!末代王族的最后居所。”
刘砚秋的玉佩突然烫起来。
她松手,玉坠“叮”地撞在石壁上,沿着一道凹痕滑进去半寸。
“机关。”她指尖在纹路间游走,想起师父临终前塞给她的羊皮卷。那上面画的,正是这种“活符”。
陆江退后半步。
命火在丹田烧得发烫,像被谁攥住了线。
他眯眼盯着石壁,忽然瞥见角落里积着薄灰的蒲团。和破庙神台的位置、角度,竟分毫不差。
“砚秋。”他喊了一声。
刘砚秋没回头。
她屈指叩了叩第三块凸纹,按照师父教的“三短两长”节奏。
石壁发出闷响,地面裂开条缝。
暗门开时,带起的风裹着潮土味,混着若有若无的药香。像极了青囊先生药庐里,晒干的艾草味。
“有活物。”刘砚秋按住陆江手腕。
她的指尖凉,陆江却觉得烫,“心跳声。”
沈无尘已经提剑挡在前面。
林知远火折子凑过去,暗门里映出半张石桌。
韩无咎踹开地上的碎石,玄铁剑“当”地磕在石面上:“有东西!”
是玉玺。
龙纹在火折子光里泛着青,压着张泛黄的信笺。
林知远抽出来时,纸角簌簌掉渣:“归墟之心……真心为天下者掌控。”他念得慢,每个字都像钉子,“玄鼎已亡,但未灭。”
陆江没凑过去。
他盯着暗门最深处,那里有团影子。
命火突然炸了一下,烫得他踉跄半步。
他伸手撑墙,摸到的不是石头,是布,褪色的玄色战袍,沾着暗红的渍。
“谁?”沈无尘的剑指过去。
脚步声从黑暗里爬出来。很慢,像踩过百年积灰。
穿玄鼎旧甲的老者扶着墙走出来。
铠甲上的兽纹缺了半只角,剑鞘缠着的红绸早就成了碎线。
他的眼睛亮得吓人,扫过众人时,沈无尘的剑“嗡”地轻鸣。
“你们……是谁?”老者的声音像锈了的刀。
柳清河倒抽冷气:“归墟守护者!百年前……玄鼎灭国时,最后一批死士里有个‘守陵将’,说要守到王朝重光。”
“住嘴。”老者的剑出了鞘。
寒光扫过陆江眉骨时,他顿住了。
剑刃颤得厉害,差点掉在地上。
陆江没动。
他看见老者铠甲内侧绣着朵并蒂莲。和他襁褓里塞的碎布片,纹路分毫不差。
“你?”老者喉结动了动,剑穗上的铜铃“叮”地响,“是你父亲的儿子。”
刘砚秋的玉佩突然坠得手腕发疼。
她低头,玉面映出陆江的影子。和老者眼里的光,叠成了同一张脸。
暗门外的风卷进来,吹得信笺哗哗响。
玉玺上的龙纹突然亮了,照出老者眼角的泪,像粒碎了的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