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古仪之谜,玄鼎裂痕!
月光刚爬上屋檐,陆江就攥着血影玉符推开了偏殿的门。
刘砚秋正在昏黄的灯火下整理药箱,白霜倚着窗棱擦银铃,两人同时抬头。
古仪在龙脊山脉的命火渊。陆江把玉符拍在案上,刻纹里的黑血还在缓缓流动,白霜说那是初代王封印命火的地方。
白霜的银铃突然轻响:命火渊下是地火眼,岩浆能熔金铁。
当年为封命火,玄鼎死了三千死士。她指尖划过玉符边缘,若命火暴走......
我必须去。陆江打断她。
命火在掌心腾起小红苗,映得龙纹发亮,沈知寒说我是容器,莫问尘说幕后黑手在等我。如果不去,玄鼎永远翻不了身。
刘砚秋放下药箱,取出枚青玉哨子塞给他:每日寅时吹三声,我和白霜能定位。她手指蹭过他手背的伤,小心岩浆,你体内命火虽强,凡胎肉骨还是怕烫。
白霜解下腕间银铃抛过去:遇危险捏碎铃铛,守命殿的机关能撑半柱香。她顿了顿,魏长风这两日总往御书房跑,我和砚秋守着,他翻不起浪。
韩无咎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我也去。他扛着断枪跨进来,枪头还沾着周横的血,我爹当年守玄鼎城门,被乱箭射成筛子前还喊着护好龙印。
我得亲眼看看,你是不是那能接龙印的种。
墨离从梁上翻下来,手里转着短刀:主子去哪,我去哪。他冲韩无咎挑眉,不过老韩,你要是再像昨日那样拿枪指着主子后心,我刀可不长眼。
韩无咎的脸腾地红了。昨日在演武场,他确实借着把断枪抵在陆江喉结上,被陆江反手用命火烤焦了枪杆。
陆江踢开脚边的破酒坛,天亮前出城门。
龙脊山脉的夜风卷着硫磺味。
韩无咎抹了把脸上的汗,断枪往地上一杵:前面就是命火渊。
陆江眯眼望过去。
山坳里翻涌着赤红色岩浆,中央一座黑黢黢的宫殿浮在岩浆上,只有一条由玄铁锁链搭成的桥通向殿门。
这桥......墨离蹲下身摸锁链,锁眼里全是命火纹,没龙印开不了。
陆江抬手,掌心龙纹亮起金红光芒。
锁链突然震颤,地弹出一排暗格,每个暗格里都嵌着半枚龙纹玉珏。正是玄鼎十二卫当年各持的信物。
玄鼎十二卫......韩无咎的声音发颤,我爹说过,十二卫玉珏凑齐,能开皇陵最险处。他从怀里摸出块染血的玉珏,我娘临死前塞给我的,说我爹咽气前攥着它喊。
墨离也摸出块玉珏,抛到陆江掌心:我师父是十二卫最后一个活着的,他说等真命主出现,就把这东西给他。
陆江把三枚玉珏按进暗格。
锁链突然绷直,桥板展开。
岩浆里冒出气泡,地炸开一丈高的火柱。
陆江抬脚踩上桥板,锁链在脚下发出闷响。
韩无咎咬咬牙跟上,墨离贴着陆江后背,短刀出鞘三寸。
殿门是整块玄铁铸的,刻满吞火的龙纹。
陆江伸手触碰龙目,命火地窜起来。
龙目里的机关转动,门轴发出千年未有的轰鸣。
门内的壁画让三人顿住脚步。
最中央的壁画上,初代王手持金色长戟,戟尖挑着团燃烧的火焰。正是命火碑上的命火。
旁边的小字被岩浆烤得发黑,但天火降世,焚尽邪祟八个字还清晰。
原来命火不是玄鼎的,是天上掉下来的。墨离嘀咕。
韩无咎的断枪地砸在地上:我爹说玄鼎得天命,原来这是团要人命的火!
陆江没说话。
他盯着最里侧的石案,案上摆着个青铜方鼎。鼎身刻满和血影玉符一样的古仪纹。
那就是玄鼎古仪?墨离凑过去,被陆江一把拽住。
别动。陆江的命火在指尖跳动,鼎周围有阵。他想起茶馆躺七天签到得的阵图,是地脉锁魂阵的变种,碰了会触发...
话音刚落,鼎身突然泛起红光。
陆江掌心的血影玉符地震起来,黑血顺着龙纹爬进他血管。
他眼前闪过碎片。沈知寒跪在金殿上递毒酒,莫问尘在乱军中撕下面具,初代王握着长戟说此火,当为玄鼎剑。
你以为你在掌控命火?
阴恻恻的声音在头顶炸响。
沈知寒的脸浮现在鼎上,半张脸是腐烂的白骨,半张是当年的宰相官服:它在你体内烧了十八年,你以为是你养着它?你是它的容器!
陆江的命火突然暴涨,烧得他额角青筋直跳。
他反手抽出玄铁匕首,刀尖抵在鼎沿:容器?那我就让这火,烧穿你的阴谋。
鼎身剧烈震动。
岩浆从殿外涌进来,漫过三人的脚面。
韩无咎挥枪砸向石壁,火星四溅:陆江,再磨蹭要被熔了!
陆江咬着牙,掌心按在鼎上。
命火像活了似的钻进鼎纹,古仪突然发出刺目金光。
他听见金铁交鸣的声音,有什么东西从鼎里冲出来,烫得他掌心发疼。这是一柄金色长戟,戟尖还滴着熔金似的火焰。
这是什么?墨离的短刀落地。
韩无咎的眼睛红了:我爹的兵书里写过,玄鼎初代王有柄焚天戟,随命火一起消失了。”
陆江握着戟杆,力量从手臂涌到全身。
他能听见岩浆流动的声音,能听见百里外刘砚秋的青玉哨在响,甚至能听见山巅有个人在说话。
终于等到你了,命火之主!
声音被岩浆的轰鸣盖过。
陆江望着戟尖跳动的命火,突然笑了。
他转身走向殿门,熔金在脚下结成新路。
玄鼎的火,该由玄鼎人来掌。他说。
殿外,岩浆突然平息。
月光照在他手里的焚天戟上,金红色的光芒映得整座命火渊亮如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