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姐看着苏晚微蹙的眉头,忍不住再次旧话重提,语气带着劝慰和一丝不忍:“晚晚,要不……我们再忍两年?就两年,合同也就到期了。到时候你恢复自由身,我们想去哪儿去哪儿,这些钱也都能省下来……”
“王姐,”苏晚打断她,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今年26了。不是刚出道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了。在娱乐圈,这个年纪已经不算‘年轻’,再过两年,我就28,直奔三十了。你比我更清楚,这个市场对女演员有多残酷,‘花期’这个词不是开玩笑的。到时候,就算我恢复自由身,面临的可能是更狭窄的戏路、更挑剔的市场和不断下降的‘市场价值’。我等不起这两年。”
她的话像冰冷的针,刺破了现实的泡沫。王姐张了张嘴,最终化为一声无力的叹息。她何尝不明白这些?只是看着苏晚要如此破釜沉舟,倾尽所有,她心里难受。
“那……剩下的接近四千万,你打算怎么办?”王姐问出了最核心的问题,目光下意识地瞟了一眼这间奢华宽敞的公寓,意有所指,“或许……可以跟时总商量一下?他……”
“不。”苏晚几乎是立刻摇头,语气斩钉截铁,“我不能问他借。”
她看着王姐,眼神清澈而倔强:“王姐,我和他谈恋爱,是因为我们彼此喜欢。但感情是感情,金钱是金钱。从在一起到现在,无论是日常开销,还是像这样的房子、车子,”她指了指周围,“几乎都是他在支出。这套壹号公馆,还有那辆他送的帕梅,它们的价值,早就远远超过我自己的全部身家了。我不能再开口问他借这么一大笔钱。这会让我们的关系变味,我会在他面前抬不起头来。”
她的自尊和清醒,让王姐既心疼又敬佩。在这个很多人恨不能紧紧抓住时晏这样的靠山不放的圈子里,苏晚却始终小心翼翼地维护着感情的纯粹和自身的独立。
“可是,剩下的缺口太大了……”王姐忧心忡忡。
“我会再想办法的。”苏晚深吸一口气,像是给自己打气,也像是在安抚王姐,“也许……可以接一些短期的、报酬高的商务?或者看看有没有其他渠道……总会有办法的。”她嘴上这么说,但眼神里的迷茫和压力却骗不了人。
王姐看着她强撑的样子,心疼得不行。她握住苏晚微凉的手,语气变得坚定起来:“好了,你先别自己硬扛,也别病急乱投医。卖房卖车和整理资金的事情,我帮你一起办,尽量争取卖个好价钱。至于公司那边——”
王姐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光芒:“你也别太绝望。这份经纪合同,本身就不是平等条约,公司占着绝对的主导权和大部分收益分成,你这些年给公司创造的利润早就远超他们的投入了!而且很多日常的妆造、宣传开销,还是从你个人的分成里扣除的!于情于理,他们开出近八千万的天价,都是站不住脚的,纯粹是想最后狠狠敲你一笔,或者逼你知难而退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