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路过就好奇，这会儿干脆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里比他想的大得多。
从外面看也就两三间教室的规模，往里走才发现藏着不少空间，连在一起像个大仓库。
几扇大落地窗蒙着层灰，阳光透过雨雾照进来，在地上投出斑驳的光影。
除此之外啥设施没有，墙皮还有点剥落。
“这么大地方空着，也太浪费了。”
吴碍边转边嘀咕，脚踩在空地上发出咚咚的回声。
转了两圈，他掏出手机，翻出通讯录里那两个标记为未知的来电。
正是前几天秦弈秋和秦望舒打来的号码。
他深吸一口气，先拨通了第一个号码。
电话响了三声后被接通，秦弈秋温和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您好，吴先生，请问有什么事吗？”
“你是秦弈秋吧？我应该没打错。”吴碍靠在落地窗旁，语气平静，听不出情绪。
秦弈秋心里“咯噔”一下。
她没跟吴碍说过自己的名字，对方居然能准确叫出来，看来是做过功课。
这也说明，秦望舒已经给吴碍打过电话了。
她很快稳住心神，笑着回应：“您没打错，我是秦弈秋。看来您是考虑好和我们合作的事了？”
吴碍嘴角微微弯起，指尖在手机壳上轻轻敲击：“合作的事差不多有谱了，但我想先打听个事。”
他摸出烟盒，点燃一根烟，烟雾缓缓散开：“pRAdA在镜水街有线下店吗？”
秦弈秋愣了一下，没料到他会问这个。
随即笑道：“pRAdA北京总店就在镜水街，也是他们在华北地区规模最大的线下店，兼管品牌推广和合作洽谈。”
“那就好办了。”吴碍弹了弹烟灰，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帮我约见一下pRAdA的品牌总监，越快越好。”
“约见pRAdA的品牌总监？“
秦弈秋脸上的笑容瞬间收了起来，语气多了几分谨慎：”吴先生，您要做什么？pRAdA的高管不是随随便便能约到的，需要提前走流程，还要有合理的事由。”
“我要做什么你先别管。”吴碍的声音冷了几分，“就问你们秦家能不能做到。”
秦弈秋顿了顿，语气带着点试探：“吴先生，咱们的合作还没正式敲定，现在就提这种超出合作范围的要求，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那我只好去找秦望舒了。”吴碍轻笑一声，故意放慢语速。
“我想她应该很乐意帮我这个忙，毕竟她之前说过，只要我愿意合作，什么条件都能谈。”
电话那头的秦弈秋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她怎么忘了，秦望舒还在跟自己抢合作。
这个叫吴碍的大学生看似普通，实则比想象中难拿捏，居然懂得用秦望舒来施压。
“您还是别信她的话，秦望舒做事向来冲动，未必能办成事。“她咬了咬牙，很快又换上笑脸，语气带着点妥协。
”这样吧，我这周就去对接pRAdA那边，尽快给您答复，您看可以吗？”
“行，我等你消息。”吴碍应了一声，直接挂断电话。
没等半分钟，他又拨通了秦望舒的号码。
电话一接通，秦望舒兴奋的声音就传了出来：“吴先生！您终于联系我了！”
吴碍笑了笑，没绕圈子，直接把约见pRAdA品牌总监的需求又说了一遍。
“就这事啊？”秦望舒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语气带着点得意。
“没问题！我和pRAdA的品牌总监吃过饭，那边我打个招呼就能约到，您想什么时候见？”
“越快越好。”吴碍说道，心里的算盘打得更响了。
“那我明天就帮您对接，后天给您确切时间！”秦望舒拍着胸脯保证。
挂断电话，吴碍把烟蒂摁灭在窗边的垃圾桶里，眼神渐渐清明。
秦家的内斗，秦望舒和秦弈秋分属不同阵营，各自统领一方。
如果能让两方都去对接pRAdA，就会给品牌方造成一种错觉。
这件事不是个人需求，而是秦氏集团高层都重视的决策。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到时候见面时，他既不用提NoVA plan，也不用暴露自己的真实目的。
只需要让pRAdA的品牌总监觉得，自己背后站着秦氏集团，而柳楠愈的合作，是秦氏集团认可的事。
这样一来，之前被抢走的资源，说不定还有转机。
他在窗边站了会儿，瞅着外面雨彻底停了，才慢悠悠晃回106琴房。
“练得怎么样？”他推开门问。
叶嫣然正摘指甲片，闻言抬头：“差不多了，该回去了。”
“走。”吴碍点点头，撑开伞往外走。
把叶嫣然送到女生宿舍楼下，他自己则撑着伞回了307。
“老四你可回来了！”赵义康回头看见他，眼睛一亮，“快来快来，四缺一，打王者！”
吴碍把伞靠在墙角，甩了甩还没干透的头发：“给我留了哪条分路？”
“打野和对抗路你随便挑！”
“上号上号，我打野带你们躺。”
几人打了一晚上游戏，输多赢少，凌晨才瘫在床上睡过去。
第二天中午四人才起来，顶着黑眼圈，跟游魂似的去食堂吃午饭。
赵义康扒拉着米饭，突然凑过来：“老四，听说过段时间学校勤工助学要招人了，你知道不？”
“咋了？你想报名？”吴碍正啃着鸡腿，含糊道。
赵义康嘿嘿笑了笑，挠了挠头：“嗯，想试试，给我妈减轻点负担。”
吴碍想起赵义康是单亲家庭，他妈一个人打两份工供他上学。
点点头：“可以啊，这事儿靠谱。需要我帮啥忙不？”
“你不是学生会的嘛，帮我打听打听啥岗位适合我，流程咋走？”
赵义康往他碗里夹了块排骨，“我怕自己弄不明白。”
吴碍撇撇嘴：“我们文艺部不管勤工助学这摊子事，不过我倒是可以帮你问问负责这部分的人。”
“不愧是老四！够意思！”赵义康笑得眼睛都眯了，又给他夹了勺菜。
吃完饭，吴碍让他们仨先回宿舍，自己摸出手机给刘若薇发了句微信。
没一会儿，刘若薇就下来了。
她穿了件宽松的白色t恤，配着黑色短裤，两条细白的腿露在外面。